这胡商故意在贵客面前装作亲密,存心要看她的笑话。
徐妙宜又羞又恼,顾不得手腕还被他扣着,挣扎要起来。
忽然,那胡商身下起了异样,隔着柔软的衣料,很不舒服。
她意识到那是什么,羞愧欲死,气得浮泪。
傅嬷嬷私下曾教导过她,这种事,唯有夫妻之间才可以。
他们既非夫妻,又非爱侣,连身份也不平等,他为什么要在男女之事上戏耍作践她。
“放开我。”徐妙宜含泪瞪他。
卫栩原是拿她逢场作戏,好断了齐王安插细作的心思,不知怎的,竟当真起了兴致。
偏偏徐妙宜像慌张的小猫儿胡乱挣扎,于是他耐着性子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嗓音沙哑,“可是郎中开的方子不管用,教你没睡好,又闹脾气了,嗯?”
郎中,商队里只有孙大夫一位郎中,徐妙宜读懂他话里的威胁,忍住了泪不再推拒。
她慢慢定住心神,明白眼下处境艰难,唯有顺着他才是上策。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伸出双臂搂住了男人劲瘦蜂腰,将脸伏在他怀里做依偎状,不想让外人看见眼底的泪。
两人看似耳鬓厮磨,却又疏离。
赵承筠陪笑打圆场:“不知娘子会不会饮酒?不如我让人送点甜酿过来给娘子尝尝。”
“窈娘没有这么娇气。”卫栩将喝剩的半杯酒递到她面前,“对不对?”
徐妙宜仰头,对上那冷淡琉璃瞳,轻声央求他,“我乖乖听郎君的话,不敢奢望郎君原谅我,但请郎君不要责备无关之人了,好不好。”
此时此刻,她自身难保,居然还在想昨夜之事,不忘为孙大夫求情。
卫栩挑了挑唇角,不语,眼底蕴了点笑意。
徐妙宜深吸一口气,就着他的手,柔顺饮下那盏残酒。
入口辛辣苦涩,她饮得急,呛出积蓄多时的泪,终是没能咽下,“哇”地吐在了卫栩衣襟上,欺霜赛雪的小脸难受到皱成一团。
她体弱多病常年吃药,本就滴酒不沾,是这胡商不怀好意拿她消遣,若他又因为胸口这团酒渍愠怒,也只能认了。
卫栩却不恼,“窈娘不胜酒力,不如我先带她回去。”
态度竟与先前截然相反,赵承筠暗自惊诧,起身一瘸一拐送客,“要不要找个郎中给娘子看看。”
卫栩将她打横抱起:“不必。”
赵承筠目送他离开凝雪堂,一扫醉态,睐眸沉思。
这几年,他想尽法子送珠宝美人,卫栩却一样也没要。倘若一个人什么都不嗜好,那不仅可疑,更是可怕。
好在,这位镇北侯恐怕要栽倒在温柔乡里。
那样绝色的小娘子,世间不多得,可惜了,不得染指。
**
因那半杯酒,徐妙宜醉得晕晕乎乎,神识再恢复清明时,已是黄花梨木拔步床上。
卫栩合衣躺在她身侧。
徐妙宜大惊失色,抬手想拔发簪,发觉四肢绵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想死,就别乱动。”男人声音低沉喑哑。
嗓子又干又辣,身上也提不起力气,全都拜他所赐,饶是徐妙宜素来温柔,这会儿也有了脾气:“我很渴。”
卫栩起身倒了一杯,递到她唇边。
他竟会这般好心?徐妙宜迟疑片刻才靠近,不经意间,柔软唇瓣擦过他的指腹。
虽是无心之举,却又勾男人体内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燥意。
沉沉夜色中,卫栩居高临下打量小娘子,如孙大夫所愿,他对徐妙宜,确实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徐妙宜喝了点凉水解渴,被他提着衣领丢到了床里侧。
她不明所以,睁大双眸,“我要回去歇息。”
卫栩欺身逼近,将手搭在她的雪颈,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死这个乱他心神的小娘子。
至于药人,大不了去万春谷再挑个合适的,总归也耽误不了太多时日。
许是醉了酒,徐妙宜比平时要迟钝许多,胆子也大了许多,她并未察觉出卫栩周身浮现狠戾,只觉得喘不过气,慌张推他:“别靠我那么近。”
小娘子手如玉笋,柔弱无骨,无意间撩拨心弦。
内心禁锢的凶兽即将破笼而出,卫栩慢慢收拢五指,却没真使力气,“宴席上的时候,你想为孙大夫求情?若你肯乖乖听我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被掐着并不好受,但一想到孙大夫,徐妙宜还是停止抗拒,“郎君不要骗我。”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便是挣扎又有什么用呢。
小娘子认命似的闭上双眸,卫栩轻嗤一声,却松开手,兀自起身去了净房。
听着净房传来的水声,徐妙宜环抱双膝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忍不住发抖,她很害怕。
幸好,那胡商没有再回来。
徐妙宜提心吊胆一宿无眠,及至天明时分才有了困意,睡醒已是午后。
甫起身,便有两个陌生的小娘子迎上前来,“顾娘子可算醒了,奴婢们侍奉娘子梳洗。”
徐妙宜搂着锦被盖住自己,警惕起来。
其中一位面容甜美的圆脸小娘子解释道:“顾娘子莫慌,我们都是庄子上的奴婢,赵公子命我们来侍奉顾娘子,顾娘子放心差遣我们。”
徐妙宜悄悄打量,那圆脸侍女右指指节处结着薄茧,更像是习武的武婢。
她不习惯让陌生人近身,便说:“多谢了,我不用人侍奉,你们都出去,若有事,我再请你们帮忙。”
茯苓行了一礼,“那奴婢们便先告退了,妆奁里的首饰和衣桁上的华服都是赵公子送给娘子的,请娘子自取。”
徐妙宜望去,梳妆台上各色首饰珍宝琳琅满目,吃了一惊。
但她还是穿上了自己的胡服,只简单束发。
过不久,婢女又来送吃食,顺带领进来一位陌生郎君。
郎君约莫二十来岁,瘦高个,长脸,神色冷淡,客气抱拳:“顾娘子,我叫黎志,从今日起由我接替孙叔照料您。”
徐妙宜忙问:“孙大夫去哪了?”
黎志却冷冷通知她,“主上吩咐,从今日起,顾娘子一日服三顿药,一顿也不可少。”
说着,将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汁放在徐妙宜面前,“请娘子服药。”
此人说话一板一眼,什么都问不出,徐妙宜担心孙大夫的下落,腾地站起来,“郎君……五爷呢,我要见五爷。”
黎志道:“主上有事外出,这几日都不会回来,请娘子不要让属下为难。”
徐妙宜撑着桌沿,紧紧攥住锦帕,那胡商昨夜说若她听话,便放过孙大夫,她都应下从了他。
但他还是骗了她。
徐妙宜仍是不死心,继续追问:“那您知道孙大夫去了哪里吗?我能不能给他捎点东西。”
“属下不知。”黎志说,“不过属下要提醒一句,娘子吃的穿的用的皆是主上所出。”
言下之意,她身无长物,不可把那胡商的东西私自送给孙大夫。
徐妙宜哑然,微微窘迫,想起大半月前送出去被胡商扣下的那些银票。
她确实很穷,也从没有这么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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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五日后,卫栩终于回到庄子。
这趟行程下来,他仔细把齐王属地所有城池亲自摸了一遍,与齐王先前提供的堪舆图有所出入,他发现了走另一条道可快速南下取道,绕过囤有重兵的雍州,夺下青、楚两州直指洛京。
到那时,即便英国公想从雍州调兵拱卫京师,又或者诏令南地几州北上勤王,都已是回天乏术。
连续数日不眠不休行军探地形,于卫栩而言虽是家常便饭,但或许是隐月毒发将近,他意外觉得不适。
郭恒帮他找来了黎志看诊。
相比于孙大夫的絮絮叨叨,黎志要沉默许多,手脚麻利替他施金针纾解心痛之症,并奉上小瓷瓶:“孙叔交代,主上务必按时服药。”
卫栩拿过,“这几日,她试药如何?”
“回主上的话,属下谨记您的吩咐,每日开三副药,都看着顾娘子喝下去了。”黎志答道,“虽然挑了最温和的那副方子,但顾娘子体弱,每每服下后常有心口绞痛之症,属下不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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