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共有八子三女,幸得上天眷顾,个个长大成人。
同样的手指头也会分长短,他承认,的确是对太子、秦王偏心了些,他们二人都是自幼没了母亲,唯一的关爱只能源自于他,所以他这才偏疼他们二人。
自从慕琛回到他的身边,他又想起从前和蓉妃琴瑟相和的时日,自己因为蓉妃的那件事,从未给过慕琛一丝一毫的关爱,深觉愧疚。
先前内侍指认慕琛夫妇,他一言不发,是因为相信。
相信他与蓉妃的孩子,断然不是那样的人。
蓉妃如此纯粹明艳,像一面镜子,能够照出他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情感,他总能从她的身上看到最初的自己。
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最重视的三个儿子,莫过于这三人。
对于其他孩子,他也是疼爱有加,不过仅限于读书这一方面。
隆化帝盯着纸上被烧毁的痕迹,深吸一口气,望向了七皇子所在的方向。
众人的视线全汇聚在隆化帝身上,皆等待着隆化帝的反应,现如今看到隆化帝将目光看向七皇子,也跟着看了过去。
七皇子感受这么多道目光,腿脚发软,不明所以地问:“父……父皇,您看儿作……作甚啊?儿脸上也没有脏东西啊!”
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宋昭仪眼睛瞪得像个圆球,“万岁爷,七郎怎么了?”
她就七皇子这么一个儿子,七皇子是她后半生唯一的指望,也是她如此嚣张跋扈的倚靠。
在这皇宫大内的女人,只有宠爱没有子嗣,下场便会极为凄凉。
前朝有无子妃嫔为大行皇帝殉葬的废除,定锦帝建立大荣后,便将此制废除,不让活人殉葬。
大荣王朝的无子妃嫔要么出家,要么老死于深宫。
宋昭仪芳华正盛,可不希望自己这么一朵娇艳的花,凋零在宫墙之内。
“怎么了?”隆化帝走近几步,将纸条扔向宋昭仪,道:“宋昭仪好好看,看看是不是你儿子的字迹!”
宋昭仪目光呆滞。
她入宫十多年,隆化帝从未对她说过重话,今日是头一遭。
待到反应过来时,她惊恐万状,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她只能木然捡起地上的碎片,将它们拼凑在一处,将上面的字迹看清楚后,眼角睫毛止不住地抖动。
“这……这……”宋昭仪支支吾吾说,“就算字迹一样,也不能证明这是七郎亲笔所写啊!万一有心之人模仿他的字迹,以假乱真呢?”
人到了危难时刻,总会急中生智,想出相应对策。
区区一封信,没头没尾的,如何能证明是七皇子指使内侍害小皇孙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郑皇后道,直面隆化帝,劝说他:“七郎生性单纯,恐怕做不出此等事情。”
七皇子可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连忙解释道:“儿与二哥无冤无仇,更与小皇孙无冤无仇,为何要去害他?再说了,儿也没有害他的理由啊!”
言外之意便是,他如今才十六岁,还未成婚,没有夺嫡的资本和动机,怎么可能会去害小皇孙?
隆化帝何尝不知?
他这些儿子,蠢的蠢呆的呆痴的痴,他就是把刀递给七皇子,七皇子都想不到拿着它去杀人,顶多是狐假虎威拿去吓人,再狠狠嘲笑一通被自己吓到的人。
“顾维之,可还有其他证据?”隆化帝坐回席面上,问。
顾维之扫一眼被锦衣卫捆绑住的内侍,以及旁边一脸冷淡的宫婢,拱手道:“回陛下,臣还查到一个证据,但难以切齿。”
“哦?”隆化帝身子微微前倾,“何为难以切齿?”
顾维之头低得很低,说话声音铿锵有力,道:“臣询问过与这位宫婢同住的宫婢们,有一位宫婢曾言,她见过这位宫婢身后刻了‘琅’这个字。”
这下子,殿内众人无人再敢说话。
七皇子名慕琅。
女人的身体,男人不方便看。
隆化帝一手握拳,呼吸声重了许多,郑皇后看在眼里,吩咐身边的锦绣,道:“锦绣,你命人将此宫婢带去偏殿,检查她的身子,看看是否与顾指挥使说的一致。”
锦绣先是看了隆化帝一眼,得到隆化帝的默许,再屈膝行礼应是,带了几位宫婢,准备将跪在地上的宫婢带去偏殿。
宫婢站起身,仰头环视殿内众人,一脸的高傲,推开走至她面前的锦绣,说:“凭你,也配碰我的身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锦绣怒目切齿,做为郑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鲜少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大狗还要看主人,她的主子是郑皇后,她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郑皇后,要是有人对她不敬,便是对郑皇后不敬。
结果这位宫婢不仅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还敢动手推她?
锦绣张张嘴,正想怒斥一声,结果宫婢一脸不屑,打断她的话:“我可是七皇子的相好,日后七皇子看中了我,我便是皇子的妾室,你一介宫婢,有何资格碰我?”
陈如妃一贯会说风凉话,“你们听,她都亲口承认自己是七皇子的人,这下子,七皇子百口莫辩了吧?”
澜意闻言,与慕琛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轻声说:“她……估计会寻死……”
慕琛也有过这种考量,下意识牵上澜意的手,安抚道:“我在。”
是的,他在,所以她安心。
能够静下心来看着事情发展。
她顺势看向嘴角带笑的秦王,见他眼神狠戾许多,便知宫婢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宫婢尖叫一声,向殿内的柱子撞去:“七皇子,来世我一定要做您唯一的女人!”
宫婢口吐鲜血,触柱而死。
殿内众人纷纷瞠目结舌,郑皇后面露不忍,李贵妃唏嘘一声,陈如妃捂着嘴唇说:“这下子真死无对证了啊!”
安妃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甚是嫌弃。
突然死了一个人,宋昭仪看着心里惧怕,但她更怕自己的儿子被隆化帝处置,连忙给隆化帝下跪磕头。
“万岁爷,妾以性命担保,七郎绝无此意啊,一定是有人蓄意谋害七郎,要将这等罪名扣在七郎头上!”宋昭仪霎时间哭得梨花带雨,磕的头多了,额头上面也出现一些血迹。
她不畏疼痛,不停地给隆化帝磕头,道:“妾以性命担保,七郎绝不会做出此等恶事!”
七皇子急急忙忙跪下,略有些不知所措,嘴上重复着“不是我”三个字。
秦王站出来给七皇子求情,“父皇,眼下小皇孙没事,念及七郎是初犯,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太子惊得声音都变调了,愤愤瞪着七皇子和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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