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夜幕,安紫清心内仍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应该不是钱的问题吧——搞到多少银子,明天一早就能知道了。
她独自坐在桌旁。
安鹏永如今回了宫自然想出去玩,花漫歌便陪他出去了。梅樱自然知道小姐有时想要独处,不想被打扰,她也知道小姐不讲虚礼,自然也不会在安紫清每次回如春居的时候就迎上去行礼问安。
——可不是嘛,安紫清可是个现代人,每天看着这些下人跪来跪去的,把礼节看得比天都重,当然感觉不自在。
安紫清拿出手机,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太无聊了,时间天天定格在某一个时刻。
以前她可是除了接单常年就泡在网上的,就算离了自己的瓜,也有很多东西可以看,虽说没法认真看进去什么东西,但随便看看还是可以的……她不怎么爱吃别人瓜,不想伤害别人,只是偶尔翻一翻,就能看到总有一些人不分时机不分场合地来一句“这位的黑历史有azq多吗”“恕我直言,这比起azq是小巫见大巫吧”“废话,这才哪到哪”。
很奇怪,她就没想通到底是为什么。嫉妒吗?不是吧。
虽然她从不自谦自己的美貌与才能,她确实天生丽质从未整容,很多东西都能无师自通,但至于嫉妒,啊这……未免有点太扯了。
其实这世界那么多人,根本没多少人像小说里那样苦大仇深,去嫉妒某个人。
身边的人也就罢了,正常人看到一个知名人物,第一反应都是“好厉害”,会是一种仰望,而不是想“ta凭什么得到那么多”,除非是本来就生活不如意到一种程度的人。
除非大家集体降智,那大家应该都不会容忍任何比他们过得好的人存在——笑死,那样世界早就毁灭了。
经过那次醉酒以后,她突然转变心态,不再愿意去把别人对她的恶意当做是“关心”了。
她突然就觉得,玩手机,真的好没意思。
打游戏?她想想,在现代每次她陪人打完都不打了的……
或者看文和看动漫?拜读一下惊连挽城的大作?
如今要她纯消遣,纯为自己兴趣去做某件事情……她做不到。
算了。
安紫清选择倒头就睡。
现在只是戌时,说来也奇怪,安紫清大脑放空,很快便能睡着——心无所念,便是有这点好。
只是心无所念的她,从来也不做梦。
她想想,自己上次做梦,该是幼儿园的时候了吧。好像还是当时刚三岁的她自己睡觉,小小的她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总觉得鬼会缠她的身……可她不敢叫,她知道父母根本不会管她。
其实父母从小也没有管过她,几乎一断奶就把她放在一个房间自己睡了,那天她害怕,是因为幼儿园老师教同学们认字,打开ppt的时候一不小心打开了一部鬼片,真的很恐怖,根本都没开始播放老师就退出去了,但一个开屏画面就吓得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看了都惊叫,当时的她也被吓到了。
当时是做了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
这也是她总是试图共情他人的原因——他们至少是人,不是厉鬼啊。人心所向,总有迹可循吧……
可能有些人会说人心比厉鬼更恐怖?
但安紫清不觉得,她总还是相信人性本善的。
可能只是她运气不太好,没遇见过太多善人吧。
……
早上醒来,安紫清也没让梅樱服侍——她有手有脚的,她自己来。
她走出房间,梅樱便抱着一堆竹简走了进来:“小姐您看,这都是外头的人要您接的单子呢!”
安紫清看到这么一堆竹简都懵了。
平时微博私信那么多,“我的”页面里,“@我的”和“评论”“赞”一秒不清就999+,消息界面几百上千万,她没有强迫症,自然不会想着去清空,她对于那些数字也早就麻木了。
现在看到那么多竹简,她这才对自己接单的数量有了一种明确的感觉。
她用完早膳,进了房间,静心去翻阅。
把那些明显有挑逗意味和不正经意味的,以及来骂她的放到一边,她找出一些认认真真想让她接单,并且标好价格的。
挺好的——她感觉生活又走上了正轨。
她去了炽銮殿,向沈巍真要了出宫令牌,方便随时出宫接单。
她也将自己接单得来的钱与沈巍真二八分——沈巍真二,她八。
如今沈瑜迟都出去了,她还带着自己娘和弟弟住着人家的后宫,又不是人家的妃子,总得付给人家一点房租吧。
在后宫里住一年,房租应该是值得她每年赚的银子的五分之一的。
这样,她也算是跟沈巍真两不相欠。
她到了别人约定的地点,按照别人的吩咐干了事情,别人倒也没有为难她,也都付了钱。
这么一天干下来,倒是能赚到几百两银子——究竟是不如她在现代的时候,毕竟这里的很多人对她在各个方面的水平存疑。
倒是也没有人因为她完成工作的水平为难她,都觉得她的水平过得去。
她走在回宫的路上,还能听到一些人的议论。
“这安姑娘倒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是啊,她也不是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吧,很多东西她都会,听说隔壁李大婶找她画了一幅百景图,美得很,其中的生物更是叫一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看来安姑娘并非是真的痴傻,多半都是被安家逼的吧……唉,真惨。”
“这价格不低吧……”
“唉,她这至于吗,也不知是什么手段。”
“莫要把人家的本事都归结于手段吧……就不许人家有真本事?”
“我倒是觉得,这安姑娘除了在为人处世上傻了点,其他的倒也不赖,她那么苦,却都能学会那么多长技……以后我是不骂她了,每个人活在世上也不容易。”
“瞧瞧某些人,骂她骂得像是她欠了他们似的……”
安紫清有些感慨,果然,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用实际的工作水平让别人心服口服。
为人处世傻了点……好诶,这人设不错。
……
安紫清从后门进宫回如春居,会进过盛月宫。
她习惯性地探头往那边看了一下,倒是觉得盛月宫前的那看门小宫女有些眼熟。
上回她是专门来找沈落薇的,自然不会注意门口的宫女。
那不是……之前在避暑山庄她设计救走沈落薇时,那个替双鲤说话说得真情实感的小宫女吗?
她真的就不在华池宫当差了?
好勇啊。
她往盛月宫走去,那小宫女垂首:“是安姑娘啊,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慢着。”安紫清拉住她,“我是来找你的。”
那小宫女自然是没忘了安紫清,只是她也是会看眼色的,虽然这么多年来她明白玉兰菀是个怎么样的人,却也只敢在演戏的时候说上几句。
宫里人人戴着面具,逢场作戏的多,演完了以后,其实谁也没必要记得谁的。
小宫女不太想平白卷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笑了笑,装傻道:“安姑娘,您找奴婢干什么?奴婢何德何能……”
安紫清同样也露出无辜的笑容:“没什么,找你说说话。”
小宫女白日里也听到有些宫女在议论安紫清打算接单的行为,她没有参与议论,却也没有多想这安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心底藏着几分疏远与畏惧——她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安姑娘绝不无辜。
跟玉兰菀是一路货色,谁知道她当时要搞玉兰菀是为了什么,说不定过了几日便背叛了沈瑜迟,自己成了妃子,踩着玉兰菀上位。
安紫清挽起小宫女的手,就像昨日沈落薇挽着她一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猝不及防被这条纤细而温暖的手臂挽住,鬼使神差地回答了她:“奴……奴婢叫青瓷。”
安紫清点头,在青瓷的手心里写下这两个字,温声道:“是这么写的吗?”
青瓷有些绷不住了。
她家中重男轻女,从来不把她当回事。她与双鲤从小便是闺中密友,从小到大只有双鲤是真心待她。双鲤是胆子小,可她在青瓷受辱时,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只是如今……双鲤死了,被玉兰菀逼死的。
她在宫中当差那么多年,自然不会无意义地伤春悲秋,当时答应帮安紫清,也只是希望,既然双鲤的死不能挽回,那也希望双鲤能够死得有价值些。
她平生对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很是鄙夷,在华池宫当差这些年来,她瞥见了玉兰菀身上太多的丑事,明白这位娘娘是怎么上位,怎么排除异己,怎么在皇帝面前装清白的。
她也曾见过沈落薇在深夜之时,看着一本话本子,眼中流露出的无限温柔。
所以她这次打算来盛月宫当差。
她潜意识里觉得,安紫清应当也是和玉兰菀没什么区别的。
不然何至于被骂到这种地步?
现在……她身子一颤,竟然险些落了泪。
她不知道安紫清究竟有没有真心,但除了双鲤,真的从来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挽着她的手。
她愿意把人想象得好一些。
她忽而想起什么,垂下头,声如蚊蚋:“安姑娘……”
安紫清看着她:“怎么了?”
“安姑娘记不记得,之前晚上您醉酒的事情……”
安紫清知道青瓷肯定想说什么,但她要尽量让青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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