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了巧丫,沈穗宁只觉得心脏在耳边跳动,手心冒了汗。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朝侧廊方向缓缓移了几步后又停下。
呼吸已经渐渐平稳,沈穗宁松开攥着的手,深呼吸一口,大步朝那走去。
木门打开时,外面的阳光晃了她的眼睛。她闭了闭,再次睁开,发现阳光只是斜着切进来一角,余处都透着昏暗。
沈穗宁走出来,关上了身后的门。
许是此处常年没什么人来往,廊下的长椅和柱子上都落满了灰。
她无暇顾及,只是四处张望。
“呼。”沈穗宁没瞧着那人,心中隐隐有些酸涩和失望,但是终于也算是吐出了憋在心中的那口气。
她没有犹豫,转身走向那门,就在要打开时,左手手腕被一个温热的手钳住。
她浑身一僵。
“穗宁。”
赵玦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颈间。他在唤她的名字。
她猛地回头,猝不及防撞入近在咫尺深邃的眼眸中。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后,几乎贴着她的脊背,将她半圈在这狭小幽暗的空间里。阳光恰巧从他的肩旁切下,照在沈穗宁的身旁。
赵玦耳尖微微发红,呼吸也带着些许沉重。
“你饮酒了?”说完,沈穗宁觉得这话说得实在不合适,转动着手腕想挣脱开来。
赵玦察觉到她的动静,默默松开了手指,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和沈穗宁的距离。
“你……”沈穗宁的话卡在喉咙里,“你不是走了吗?”
“那你为何要来这呢?”赵玦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些沙哑。
她为什么来这?三宝的小小暗示,他微不可察的示意,她并非不懂其中的风险和逾矩,可是她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沈穗宁被问得哑口无言,绯色蔓延在耳尖和脸颊处。
空气粘稠得让她呼吸不畅。她不敢再看他。
赵玦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绯红的耳尖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过了片刻,沈穗宁清晰地听到头上的人喉咙滚动的声音。
赵玦再次开口,声音低哑得厉害,却字字清晰,每个字都敲在她的心上。
“沈穗宁。”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让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他眼里汹涌着滚烫的情绪。
“我饮了酒,”他承认道,目光紧紧锁着她,不容她闪躲,“但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向前迈了极小的一步,发烫的气息打在她的额头之上。
“今日叫你在此,只是因为我想见你。只想见你,没有任何其他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字字清晰。
沈穗宁的呼吸都快要停止,颤着睫毛,看着他。
“我知道这于礼不合,于你更是冒犯。”他继续说着,眼底微微泛红,“我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他是谁,我都知道。”
他的喉咙又滚动,仿佛接下来的话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可是我忍不住。”
“我对你有情。”他的目光灼灼,带着近乎野蛮的坦诚。
一瞬间,沈穗宁的脖颈都透出红色,又如退潮般褪去只余下苍白。
赵玦带着不管不顾的疯意,自顾自地抛出那个盘旋在他心头许久,日日折磨他的问题,声音因为紧张愈发沙哑:
“你对我也有情是吗?”
沈穗宁被他的话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撞到冰凉的门板之上。
赵玦下意识伸手去扶,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衣袖,却僵在了半空之中,紧握成拳。
后背冰凉的门让沈穗宁惊醒,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再抬起时,勉强维持住了些许平静。她眨了眨眼,直视赵玦的眼睛。
可能是因为饮了些酒,他眼底和泛着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干涩发紧。
“我自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她摇头,仰着头,再次向前,直勾勾地瞧着面前的人。
“你我之间,不过寥寥几面,不相熟不相知,又何来的情?”她在告诉眼前的人,也在告诉自己。
不等赵玦回应,或者说沈穗宁根本就不敢再听他的回应,她果断说道:“今日的话,我只当从未听过。殿下也忘了吧。”
“时间不短了,巧丫应当要回来了,妾身先走了。”
她没有看向赵玦,没有犹豫地转过身子,将那扇门推开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小缝。她毫不留恋地挤身离去。
赵玦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出声,没有动作,如同被定格在原地。在她打开门时,下意识地往门后撤了一步,彻底淹没在了阴影里。
“咔哒。”
一声轻响,门闩因为惯性而落回原位。
幽静的侧廊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人。空气中还留有她身上都有的淡淡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僵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方才危危挂在眼角的泪,也蓄满落了下来。
“娘子,娘子。”巧丫见到沈穗宁,小跑过来,“我方才去找了,快把雅阁翻遍都没找着娘子的手帕。”
她一脸焦急。
沈穗宁拍拍她的手,“我方才才想起今日出来的时候未拿来,落在府中了。辛苦你跑一趟。”
巧丫听完松了一口气:“那便好,没丢就好。”
她笑了笑,四处一看,大堂里的人比方才少了些。
“娘子,我们可要回去?”
“嗯,回去吧。”
回府的马车之上,沈穗宁正愣着神想着方才赵玦对她说过的话。
他的气息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她的颈上、她的肩上。左侧的身子还微微发麻。
“娘子,这不就是您要寻的帕子?”巧丫突然出声,把沈穗宁惊了一跳,生怕有人瞧见自己脑海中的画面。
“什么?”她没有听清巧丫说了什么。
“这?”巧丫伸出手指,指着沈穗宁手里攥着的帕子。
她低头瞧去,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得拿出了这条帕子,手里一直无意识地摆弄着。
这个帕子,是她常用的。方才巧丫去寻帕子也是下意识地寻的这个。
“啊,”沈穗宁扶了扶额,“可能方才我记错了吧。”
她闭上了眼,没了下文,不再想说这件事。
巧丫也乖乖闭上了嘴,只是眼神时不时地往手帕上飘。
因为方才的事情,沈穗宁本就精神紧张,外界的风吹草动都让她不安。她察觉到了巧丫的目光,默不作声地将帕子收起。
巧丫消停了些,可是气氛怎么就不对。
沈穗宁忍无可忍,猛地睁开眼睛瞧着她,眼底带着些不耐和烦躁,“怎么了?有话就说。”
巧丫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收回目光。
“无……无事。”
“没事就守规矩些。”沈穗宁的声音冷了下来,重新闭上了眼睛,将头转向车厢另一侧,不愿再多言。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寂,只听得见车轮滚过地面的辘辘声。
被训了一顿,巧丫却放松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随之落下,只觉得熟悉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殿下。”三宝轻唤座上的人,但赵玦愣着神,没有回应。
“殿下,户部司的折子。”他微微拔高了点声音,可终究还是不敢太过喧哗。
自从自家殿下从醉仙楼出来之后,就一直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是和沈娘子成了还是没成?又或者,连面都没见到?
他又轻唤:“殿下?”
赵玦总算是听到了。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再打扰他。
动作还没结束,就瞧见三宝捧着的折子。
他叹了一口气,接下,吩咐道:“都退下,无要事不要进来。”
“是。”
下人全都退下,屋里只余下了赵玦一人。
他打开折子,一字一字看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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