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消息如风穿树林,一名非外门的姑娘前往简风堂登记报道,竟不经试炼就直接入了内门。
此事一出直接在衍云宗炸开了,走在路上处处能听见弟子们的议论声。
“哎!你们说何长老又收了一个弟子入派,还取消了试炼直入内门这事儿是真的吗?他老人家不是许久没收徒了吗?”
“真的真的!我一个在简风堂的师兄看见了!还是宋师兄来通知取消试炼的!”
“天哪,从未有人能取消试炼直接入派的,宗主竟然还同意了!看来这女子真的来头不小啊,恐怕修为强悍呐!”
……
一位白衣道袍长袖的老者站在一旁,将弟子们方才的话听了个清楚后默默离去。
衍云宗主山峰,宗主正殿明远殿内。一道苍老却浑厚有力的声音几乎要响彻这里。
“宗主三思啊!我派弟子招募早已结束,何长老身为宗门长老却公然违反门规,私自收人入门!”。卢长老道袍长袖,花白的胡子气得直抖,怒目瞪着对面另一位灰衣道袍的老者。
“为了收徒甚至连宗门试炼都免了,公理何在啊?纪律何在啊?!”
何长老皱眉:“卢晓风你什么意思?宗主帮我把人带回来还有错了?此事宗主都同意了你瞎掺和什么!”
半日前,陆长逾刚刚回宗何长老就被叫到明远殿,说是带回了个收到过自己录取文书的小姑娘。
说实话何长老确实不记得了,自己每次出山都是执行大规模撒网策略,一旦看见有天赋的孩子就给人塞文书,但最终能收多少徒弟就全看运气了,但能来一个是一个嘛。
但唯有一点有些古怪,宗主让他认下是自己向宗主请命取消那位弟子的试炼之事,还说不用过多关注她,入了内门别管,保持沉默就行。
在种种诡异之中,何长老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孤身一人多年的宗主……难道终于要开窍了?
于是何长老乐呵呵应下了此事,并表示定会守口如瓶。
开玩笑,与宗主的终身幸福相比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
”哼,不让人参与试炼,难道是个走后门的心虚不敢去吗?!此事就算是衍云道君知道了也定不会同意的!你若不服,便与老夫打一架!”卢长老一通话说的怒目圆睁,大义凛然。
“打就打!我什么时候开怕过你?呵,你说再多也没用人家已经进来了,难不成你还要把人赶出去打宗主的脸吗?”何长老寸步不让。
“你!你!天要亡我衍云宗啊……”卢长老手指着何长老,气得说不出话,最后竟然开始胡乱嚎了起来。
陆长逾单手支头靠在背垫上,淡定翻过手上看了一炷香的长达四十一个字的第一页,懒懒开口道:“卢长老,虞音入派此事已成定局,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卢长老听完嚎的更凶了:“宗主啊!我衍云宗清风道骨,怎可做这有辱门风之事啊!要是出此先例,往后便会有更多人效仿,从此我派积恶成疾,人才凋零,终将自取灭亡啊!”
“嘁,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闹,老脸都丢尽了!”何长老在一旁讽刺道。
陆长逾不理会卢长老,反而转头问道:“宋陵,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卢长老以为有希望,顿时降低了嚎声竖起耳朵听着座上的动静。
宋陵:“糯米和红糖已经放在后院的小厨房里了。”
“嗯,那就行,幸苦了。”陆长逾满意道。
卢长老默了一瞬后继续嚎:“宗主三思啊,要为大局着想啊,哪个仙门招收弟子可以不经试炼直入内门,传出去外人怎么看我们衍云宗?还是说她难道是什么绝世奇才?”
陆长逾瞥了一眼卢长老有一瞬间的哑然。
半晌,才开口道:“她确实挺有天赋,不收可惜了。”
“再有天赋难道能比得上衍云道君?您身为衍云道君唯一的亲传弟子更应严于律己。继承师风!怎可帮着做出有违门规之事?!”卢长老瞪圆眼。
陆长逾:“……”
卢长老见陆长逾沉默,以为自己猜对了,那果然就是个走后门的!这下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挽救宗门于水火的决心!
正义的长老大手一挥,义正严辞:“我不管!为了宗门的声誉与未来,我决不同意此事!”
瞥了一眼面前耍小孩子脾气的长老,陆长逾放下公文站起身,轻飘飘传来三个字。
“我不管。”
一阵风拂过面前,陆长逾就已闪身不见,徒留一桌未批公务和一殿凌乱。
卢长老绝望地抬头看着明远殿的房顶喃喃:“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啊!!!”
何长老瞄了一眼卢长老,灰袖一拂昂首离去,背影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卢长老的泪水与悲愤中,江青引平平安安地进入了内门。
翌日,江青引来到净心堂之时,发现自己走到哪儿似乎都有无数道目光在围绕着自己。
也对,自己这后门走的光明正大,不引起关注才怪。
江青引目不斜视的走进堂中,挑了个挨窗的后排位置坐下来,现下无聊便瞧瞧堂外景色。
江青引向来穿的素净,水蓝衣衫披云袄,一双眸子流转着光芒,全身唯一的亮眼之处是她在发后系了根红发带,丝带极长,几乎达到小腿处,走动便如风拂殷红,长垂翩翩。
重建的衍云宗并未在原本的山头上,而是建于南边的霞光山上,霞光山是一座大山头,主峰是宗主住的地方,周围还有好几个小山峰环绕,山林青翠,少雨雾多日光,一年每每日出之时总是霞光满山,故名霞光山。
重建的衍云宗不仅位置不一样,就连整个宗门都与从前模样完全不同,江青引也是费了一点功夫才找到净心堂的位置。
“唉唉你们看,那个就是新招进咱们内门的那个弟子吧?”
“看着倒是感觉一般般啊,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高深的修为竟能不过考核直入内门,我可是在外门辛辛苦苦考了七年才进来的呢!”
“哎!你们谁敢上去问问呗?看看她究竟什么水平?”
“嗤,再厉害又怎样?要真这么有能耐还用得着逃试炼?”一旁突然传来一道与众不同的声音,讨论的几人回头看向发出不和谐声音的人。
男子眼神锐利,冷冷看着江青引的方向。
几名弟子看清楚是谁后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蔡腾虽来内门已久,但天赋一般,入了内门后勤于修炼,修为也始终多年未有进益,他对于走后门这种事最是厌恶。
即使,江青引的这具身体真如他们口中所说是个天资卓越之人。
江青引对一旁时不时传来的言语恍若未闻,专心看着窗外风景。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江青引的耳边响起:“你好呀,新来的小师妹!”
江青引转过头,看见一个笑眯眯的脸蛋凑近自己。
少女发后梳着两根辫子,圆脸杏眼,裹着浅绯色棉袄,加上很有感染力的笑容看着十分讨喜。
看着年岁不大,应是比自己早几日进门的同辈师妹吧。
少女一屁股就在江青引旁边坐下:“我叫段小棠,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是虞音。”江青引浅笑回答。
“咱们内门弟子的选拔都结束几天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段小棠凑近江青引悄声开口。
江青引倒是有些惊讶于段小棠这么直接的话,不过相比于其他人,她倒是挺喜欢段小棠的诚恳。
“走后门进来的。”江青引随手翻开书道。
“都不用参与试炼,那你的修为一定很强吧?”段小棠眼里亮起了光彩。
段小棠此话一出,江青引能够明显感觉到整个堂内是交谈声,甚至连呼吸声都轻了下去,每个人都在关注她的回答。
江青引:“……刚刚筑基。”
一瞬间,平静的话音落下,堂内鸦雀无声,只有院子里霜雪漱漱飘落的声音。
凡是能入内门的弟子最少也得是金丹了,这刚刚筑基的修为……实在是难以服众。
最后是蔡腾先打破满堂沉默:“切,筑基期的天才,果真是整个修真界第一人呐。”蔡腾笑着嘲讽了一句后入座。
段小棠一脸震惊地看着江青引,好半晌才开口:“啊,你真的……?”
江青引的眼神实在太过坦荡,段小棠愣是看不出她有一丝撒谎的迹象,正当她还想说些什么时就看见教学夫子进来了,只能乖乖坐好上课。
心法理论课是十分枯燥的,何况夫子还是个古板的小老头。
江青引眼观夫子手握笔,一派好学模样,但实则这些内容她根本不用学,现在脑子里已经想起了别的事。
根据陆长逾在飞船上所说,自从她飞升失败死后的十年间,整个修真界乃至人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自己莫名身死,衍云宗无故被魔教联合覆灭,弟弟失踪,后是十年来仙门百家越来越多的弟子心魔横生,沦为魔修,魔教猖狂至极,四处作恶,连人界在这十年间也是瘟疫频发,哀鸿遍野。
直到七年前,陆长逾从无妄岛出来后重建衍云宗,硬是凭着一己之力将衍云宗推上仙门首席之位,他也成为继自己之后的修真界第一人。
对于陆长逾能够做到如今的这份成就江青引毫不意外,自己的徒儿究竟有着多么强大的潜力,她最是了解不过。
虽然一切在陆长逾的干预下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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