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沈凌奚便唤了美璎来为她梳妆打扮。
不过,沈凌奚本就生得一副出水芙蓉的长相,其实并不需过度的装扮。
在屋外的玉缸中撷了朵开得正盛的粉荷,美璎将其插进沈凌奚侧髻的后尾,露珠还挂在菡萏尖尖上,衬得她灵动美丽,而髻的正面,以几颗如黄豆大小的金饰点缀。
衣裳则搭了身主白调,裙尾晕染成嫩粉的长裙,肩披淡绿披帛,耳边扣上两粒珍珠耳环,显得沈凌奚秀气又大方。
“这样去薛府,总没问题了吧?”
沈凌奚站在铜镜前转了好几圈,直到美璎在一旁犯困打起了瞌睡,她才勉强满意地领着美璎出了门。
门外是阿德几人在候着,见沈凌奚出现,忙搓着手迎上前去,一脸担忧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我没事。”沈凌奚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个坦然的笑。
“大小姐,那日我们都快要急死了,还火烧眉毛似的去官府报了官,以后您可别四处乱跑了。寺庙偏僻,得亏您当时遇上好心的公子,若您不慎被贼人捉了去,我们怎么和夫人交差啊?”
阿德明显是惊魂未定,似是不甘心,又绕着沈凌奚走了一圈,见她确实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反正我这倒霉样,就算是当时坐上了自家的轿子,估计还是得被贼人擒去。”沈凌奚想起那日的遭遇,咬牙切齿地嘟囔着,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说了什么。
“行了行了,事情都过去了,今日能将我安全送至薛府便算大功一件,以前的事都别提了。”
沈凌奚大度,而手下人也深知她虽娇气,但并不娇纵,亦不是位锱铢必较之人,于是忙不迭齐声应了句:“诶”,便让她上了轿,一路将她送至薛府。
*
天刚微微亮,沈凌奚就派了家仆送拜帖至薛府。
得知沈凌奚要来,薛薄眠在展信的一刻便从训练场飞奔回房,更衣洗漱,间接把薛府的人都给惊动了个遍。
“这究竟是哪家的贵客要来,竟搞得如此隆重?”
薛府夫人唐葳大步迈入正厅,将手中的银枪递给身旁的侍从,又拿起一侧丫鬟递来的湿布擦去了脸上的汗水,才将满是脏污的手给一块擦净。
她刚进门,就见薛薄眠正襟危坐在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先前剿匪捉贼都从未见过薛薄眠这副样子,唐葳倒是觉得变天了,翘首以待地吩咐下人去准备了些高端茶点,她打算陪儿子在正厅候着那位“神秘人”的到来。
前日她尚在靶场练箭,薛医师就遣来了徒儿找她批张药单,说是薛小公子要用,从其表情看来,似乎要得很急。
唐葳当时只觉奇怪,又仔细看了眼单子,发觉上面的草药都是些稀贵之物。
不过薛医师在薛府已是待了多年,她信得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便随手批了下去。
而后到了晚上,唐葳才等到薛薄眠匆匆赶回,从而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娘,待会你见了人家,可别太凶。”
薛薄眠咽咽口水,又觉漏了句,忙补充道:“她胆子小,不禁吓。”
“哈哈哈!”
唐葳随即拍腿放声大笑,整个正厅都充斥着她的笑声,从旁的丫鬟极具眼力见地奉上杯温茶,唐葳端起茶盏,浅抿了口,挑挑眉乜了薛薄眠一眼。
“你这臭小子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撅起腚来老娘都知道你要干嘛。”
“娘!说话不要这么粗鄙,别吓着她。”薛薄眠扶额苦笑,只巴不得赶紧把母亲的嘴给堵上。
“你也真不知事,怎么能让人家姑娘亲自登门?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怎么长大了,习了点武功,就真成个粗心的大老粗了?”
唐葳白了薛薄眠一眼,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砸下,吓得薛薄眠差点就要跪下磕头认错。
“她身上有伤,今日正想着练了功便去探望她,怎料她竟送了拜帖来,说要亲自登门拜谢。”
“我......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回绝也不是,但我又担忧她的身体......”
薛薄眠挤出个讨好的笑,又瞧了眼门外,眼眸不禁染上抹忧虑的神色。
“别找了,你二姐今天没空,随你大哥出门了。”唐葳果真如自己所言,薛薄眠都不需说话,她便能知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毕竟她是姑娘家,家里多个女伴陪她,也不至于让她太尴尬。”薛薄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头的瞬间,却看到自己的衣襟被大幅的动作弄得有些皱,他忙起身赶紧又将衣衫捋好,却也不敢再坐下了。
“薛薄眠,你小子,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唐葳摇摇头,只苦叫自己这直愣愣的儿子要如何才能赢得美人的芳心。
娘俩这头还在你来我往地互倒酸水,谈笑间,家中老仆便上前告知沈凌奚到了。
薛薄眠忙敛下脸上的笑,表情凝重得连一旁的唐葳看了都禁不住笑出声来。
而刚至薛府的沈凌奚在老仆的带领下进了门,她虽仍谨记着入了他人府邸不可东张西望这个训诫,却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心中浑是艳羡。
华丽的房屋构造、蜿蜒得看不到头的长廊、偌大的池塘、几十棵巨大的百年老树,以及四周布满了只有精心呵护,才会开出嫩朵的奇珍异花,一切的一切,她只在薛府这处见过。
甚至还有那叫不出名字的珍稀鸟儿,在外时她从未遇到,没成想,它们竟是在薛府才愿逗留片刻。
京中薛府。
其府中家主薛锴是为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不论是剿匪抑或是外出行军打仗,都做得完美得令人挑不出错处。
沈凌奚皱皱眉,却无端想起三年后那场关于薛府的灭门惨案。
彼时薛府惨遭奸臣迫害,全家被灭,而当时京中的千名百姓则以血书为誓,意图为薛家平反,为其洗脱通敌叛国的罪名。
然,并没有出现如话本中写的,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什么人在做天在看,都不过是大家空想出的一场美梦罢了。
薛家这件事,终是被上头极力强压了下去,而为薛府平反闹得最凶的几位领头人,还被朝廷冠以“清缴同党”的由头杀害,最终落得个京中百姓人人自危的结局。
但当时的沈凌奚也是自顾不暇,知晓的这些,均大多来自于民间流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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