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项目的成本核算报告堆在桌上，元邑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Excel表格出神。系统面板悬浮在右上角，【“信息共享”权限已激活，同步沈清提供的线索：2018年城东合作案涉及虚假发票，开票方为陆峥关联公司】的字样在光屏上闪烁。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关掉了表格。直接去查发票太冒险，陆峥对财务数据的敏感程度远超她的预期——昨天在盛景建材仓库“撞破”现金交易后，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根随时可能引爆的引线。

“得找个人搭个桥。”元邑对着空气小声嘀咕，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张姐的工位。

张姐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瞥见元邑的视线，笑着扬了扬下巴：“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姐这支口红颜色特显白？”

“嗯！”元邑立刻点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羡慕，“张姐您眼光真好，我就不会挑这些。”

系统提示【张姐虚荣值+10，好感度+2（当前32）】。

“这你就不懂了吧？”张姐放下口红，凑到她工位旁，压低声音传授经验，“女人啊，就得对自己好点，尤其是在咱们这种地方，穿得体面点，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元邑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张姐说得对，我以后得多向您学学。对了张姐，我刚才看成本报告，发现有个地方不太懂，您能教教我吗？”

“什么地方？”张姐凑过来看电脑屏幕，语气带着点“前辈”的得意。

元邑点开一份旧合同的扫描件——正是从仓库找到的2018年城东合作案补充协议，她特意把高明的签名放大了些：“您看这个签名，是不是有点奇怪？我总觉得……不太像正常签字的笔锋。”

张姐的目光落在签名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这是系统标注的“紧张”微表情。

“有……有什么奇怪的？”张姐的声音有点发飘，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元邑，“老合同的签名都这样，时间长了墨迹晕开了而已。”

“是吗？”元邑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可我看着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笔锋。”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张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补充：“对了！上次陆总在审批单上签字，好像就是这种弯钩的写法！”

“你看错了！”张姐的声音突然拔高，又慌忙压低，“陆总签名字体方方正正的，怎么可能是这样？小元你别瞎猜，这种旧合同别总盯着看，小心陆总不高兴。”

系统提示【张姐恐慌值+30，敌意值+5（当前40），确认与陆峥存在利益关联】。

元邑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她低下头，露出委屈的表情，声音带着点怯怯的：“对不起张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好奇，没别的意思。”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张姐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以后别总研究这些没用的，把精力放在城西项目上，别出岔子。”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张姐提醒。”元邑乖巧点头，看着张姐快步走回自己的工位，后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僵硬。

第一颗石子，已经投进水里了。

下午三点，陆峥突然把元邑叫到办公室，丢给她一份招标文件：“把这个送到法务部审核，顺便让他们把去年的招标流程文件找出来，一起给我。”

“好的。”元邑接过文件，转身要走时，陆峥突然开口：“刚才看你跟张姐聊得挺开心？”

元邑的心脏猛地一跳，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堆起了腼腆的笑：“是啊，张姐教我怎么挑口红呢，说我平时太素了。”

她故意把话题往无关紧要的地方引，手指紧张地抠着文件袋边缘——系统提示【陆峥怀疑值45%，正在评估你的可信度】。

“哦？”陆峥挑了挑眉，身体往前倾了倾，目光锐利如刀，“没聊点别的？比如……仓库里的旧合同？”

元邑的呼吸骤然停滞。

她强迫自己维持着笑容，眼睛却微微睁大，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旧合同？没有啊……陆总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陆峥靠回椅背上，收回了锐利的目光，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法务部那边催紧点，我下午就要。”

“好的陆总！”元邑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瞬间，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陆峥果然知道她在查旧合同，张姐肯定跟他通风报信了。

系统面板上，【危机预警：陆峥已对你产生高度怀疑，建议降低调查频率，启用“转移注意力”策略】的字样刺眼地闪烁着。

元邑深吸一口气，走到消防通道，给沈清发了条信息：【陆峥起疑了，张姐是他的人】。

沈清的回复很快：【意料之中。晚上七点茶馆见，带份城西项目的进度表，我教你怎么“不小心”让陆峥看到你在忙正事】。

元邑看着信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原来沈清早就知道张姐不可信，却没提醒她——是在试探她的反应吗？

她收起手机，转身往法务部走。不管是不是试探，现在她和沈清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只能往前走。

法务部审核文件的间隙，元邑假装闲聊，向负责招标的同事打听：“王哥，您知道2018年城东合作案的招标流程吗？我看旧合同里写的是‘议标’，不是公开招标呢。”

王哥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那时候啊，好多项目都是议标，不像现在管得严。说起来，那年的城东项目还闹过事呢，有家投标公司举报说招标过程有猫腻，最后不了了之了。”

“有猫腻？”元邑的眼睛亮了亮，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八卦，“什么猫腻啊？”

“具体的不清楚，”王哥摇摇头，“只听说举报的公司后来很快就破产了，老板还……哎，不说了。”

元邑心里一沉。那家举报的公司，会不会就是父亲的宏业装饰？

系统提示【关键信息确认：2018年城东合作案存在违规招标，宏业装饰曾提出异议】。

拿到法务部审核好的文件和旧招标流程时，已经快下班了。元邑故意放慢脚步走回市场部，路过陆峥办公室时，“不小心”把文件掉在了地上。

“哎呀！”她惊呼一声，慌忙蹲下去捡，把城西项目的进度表露在了最上面，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待办事项。

陆峥办公室的门恰好在这时打开，他看着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元邑，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

“对不起陆总，文件没拿稳。”元邑抬起头，脸上带着点懊恼和疲惫，“法务部审核得慢，刚拿到手，正想给您送过去呢。”

她把进度表递到最前面，语气带着点邀功的小心翼翼：“我整理了下城西项目的待办事项，您看看行不行？”

陆峥的目光落在进度表上，看到上面详细的标注，眼神缓和了些：“放桌上吧，辛苦了。”

“不辛苦！”元邑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能帮上忙就好。”

系统提示【“转移注意力”策略生效，陆峥怀疑值-5（当前40）】。

回到工位收拾东西时，张姐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苹果：“小元，今天的事……对不起啊，姐不该对你那么凶。”

元邑接过苹果，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张姐您别这么说，是我不对，不该瞎看旧合同。”

“没事没事，”张姐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看起来真诚了许多，“以后有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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