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朝宫像是被烫了一下抽回手。
活久见,还真是活久见,他都朝宫二十三载年来就见过楚逢期这一个稀罕物,真是给他踩到了狗屎。
他冷哼了一声,“我就算不答应你又如何,这毒药可无解,你早点死了好。”
楚逢期眨眨眼,“我不想死,我想做您的狗。”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自从说出口就始终萦绕在都朝宫耳边,十分扰人。
他忍无可忍,“够了。”
青年一脚踩在楚逢期肩膀上,力道之大,狠狠将他掼在了地上无法挣扎。
楚逢期到这种地步,眸子还是亮的,他见都朝宫要抽剑砍他,不但没有怕,甚至清晰无比地,“我想帮您得到您想要的。”
那柄剑在离他喉口一寸时停了下来,楚逢期知晓都朝宫不相信自己,只是想听听自己还能怎么扯,但这并不重要,少年只想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
“世人皆知应择良木而栖,九千岁才冠天下,权势滔天,是我想攀都攀不上的高枝。”
他只字不提冷宫之事,虽知晓青年是追杀背叛者来到的冷宫,但楚逢期也该装聋作哑。
“我知晓我如今毫无可利用之地,也只有皇子身份能争上一争,您手眼通天,自然知道我在冷宫过的是什么日子。”
都朝宫昔日也是从被人肆意欺辱中脚踩尸骨爬了上来,现如今地位超然,靠的也不是他人的怜悯之心。
楚逢期目前可以卖的就是命,把命给出去的同时,他还得声明自己的立场。
“我想脱离魔窟,也做好了投诚失败死在您手上的心理准备,您惯会发挥物品的最大价值,我觉得您才是这宫中最能仰仗之人。”
此话一出,青年勾唇冷笑,收回了剑,“你倒是聪慧。”
这几通彩虹屁成效颇丰,都朝宫仍旧怀疑他,但已然相信了楚逢期的说辞。
几番折腾,楚逢期心中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随之蔓延开来的还有燥热和眩晕。
少年咳嗽几声,眼瞳有些涣散,他问,“九千岁,我是不是毒发了?”
都朝宫轻飘飘地挪开脚,嗤笑
“药酒而已。”
他眼眸狭长,看着楚逢期满脸潮红的样子,稀奇地眯眼,“倒是只有你喝成这副模样。”
随即拍了拍手,在门外等候的侍卫接到指令走了进来,但看到椅子上还活生生的楚逢期十分明显地一顿。
在意识到自己多看的时候,侍卫连忙低着头把晕得不省人事的楚逢期扛了起来。
“带下去,别让他死了,也别太舒服。”
九千岁嗓音倒不像一般太监阴柔,反而清澈舒雅,如沐春风,很难想象这样拥有这样声线的人实际上是一个恶面罗刹,说出来的话简直比地狱还寒冷。
“是。”
这番命令下来,侍卫知晓楚逢期不死也要脱层皮,都朝宫这人极其排外,脾气阴晴不定,少年的做法完全就是走了一步险棋,稍有不慎直接就会死去。
侍卫啧啧称奇,将楚逢期往某个空着的房间一放,就去找医师了。
都朝宫离开审讯室后,就前往了宫中。
康辉帝即位以来昏庸荒淫,不求长生,但对玩乐之事尤为热衷,凡是让他称心的都能得到提拔,让先帝精心布局权利分散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都朝宫手段了得,对人狠对自己更狠,得了前督主的赏识后成功入老皇帝之眼,后因前督主追杀恶盗跌落悬崖死亡,深受皇帝看重的都朝宫就此登上掌印之位。
帝耽于享乐,便将朝中之事全都交给了都朝宫,在都朝宫刻意安排之下,朝中近半数都是他安插的亲信,换句话来说,老皇帝能安稳当他的天子,都朝宫功不可没。
如此,权利的滋味助长青年的野心,他试图染指皇位,但宦官身份名不正言不顺,从后宫挑了个好拿捏的四皇子做了傀儡。
可不曾想,都朝宫终日玩鹰,还是被鹰啄了眼睛。
前些月,南下水患之事闹得天下人心惶惶,横跨半国的江河涨洪,本是都朝宫借四皇子之手造势,逼迫老皇帝表态的一步险棋,却差点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老皇帝十几个儿子,嫡长子都有30岁,硬是以身体康健骁勇善战之由推脱立太子之事,且天下势力分布繁乱,几个皇子明争暗斗,皇宫俨然成了养蛊之地。
再者,都朝宫几年来早已树敌无数,本身就是一大威胁,只要老皇帝一驾崩,不管哪个皇子做了皇帝,都朝宫都难逃一死。
饶是青年谨慎,从不透露半分底细,和四皇子南下治水回来后,他亲手操持修建的水坝却出了大问题,本就泛滥成灾的洪水没挡个几天,就将花费大量金钱人力的水坝毁了个干净。
事故一出,龙颜大怒,楚桉买通他身边的亲信将都朝宫的账本偷了出来,诬陷他贪污官银。
得亏都朝宫谁也不信将真账本藏在了别的地方,不然就会因此事人头落地,但即便如此,还是献出了大半积蓄重新修建才得以逃脱被革职的危机,尽管如此还是被象征性地停职三天反省。
虽是三天,但就这三天可改变的事情太多,楚桉就趁机钻了空子,向皇帝表明态度,以弥补过错之由南下重新治水,皇帝龙颜大悦,将罚来的钱交给四皇子重新处理水患的问题。
都朝宫眼线不久前传来音讯,楚桉按他的设计重新改良了一番,正在着手修建。
真是恶心得够呛。
都朝宫想想就来火,他平生最恨背信弃义之人,楚桉无非借此与他决裂,将太子之位争夺的火力集中在他身上,好蚕食他的势力。
现惩罚时间已过,青年难以坐以待毙,立马前往宫中借将功折罪的借口再次南下一趟,转移自己的私兵。
皇帝听了并不多言,而是不咸不淡地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听说你将老七从冷宫带了出来?”
“回禀陛下,是。”
这句话说完便没了下文,都朝宫耐心等待,半晌,皇帝像是被歌舞勾去了魂,直到一曲结束,才漫不经心道,“旁的不急,爱卿你先回答朕,这歌舞如何?”
青年抬眸看去,面前这批还是都朝宫半年前西行考察时带回来的异域美人,皇帝最喜歌舞,包括后宫好几位位分高的都是歌女,比如十皇子的母亲秀妃。
问出这种话,除了暗示他再去找新的还能有什么意思。
都朝宫笑意渐浓,语气恭敬,“歌舞倒是甚好,可看上一整天倒是颇为乏味,倒是臣疏忽了,此次南下必定为陛下带回新人。”
皇帝满意至极,“甚好。”
说完,康辉帝话锋一转,笑眯眯,
“朕知晓爱卿水坝之事乃是无妄之灾,也想将功补过,南下不如带上老七,那孩子从小在冷宫长大,也好出去和你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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