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打完一局回来休息,目光扫过温锦的时候,眸色一缩,扔下球杆快步走过去。
温锦眼角挂着两行泪,即便是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她有多伤心。
时宴以为她是因为和傅棱琛吵架伤心难过,轻轻拍了拍她肩,语气也轻柔许多,“温锦……醒醒,温锦?”
温锦猛然惊醒,双目空洞了许久,才慢慢找回意识。
时宴心疼的看着她,“做噩梦了,吓成这样。”说话间,他抽了几张纸给她。
温锦没说话,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和汗水,由于梦里的一切过于真实,好比把曾经痛苦的经历又重新经历了一次。
那痛苦与绝望,至今仍在脑海里。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时宴起身往休息室那边去。
周德善这会也走了过来,笑着和温锦打招呼,“温小姐醒了?”
温锦目光直直的落在男人脸上,这张脸和她记忆中那张白大褂的脸不断在她脑海里交替,画面太快,晃得她眼前发晕,脑袋胀痛。
温锦痛苦的抱着头。
周德善上前一步询问,“温小姐,你怎么了?”
温锦缓了缓,抬起头,脸色苍白,“抱歉,刚刚做了个噩梦。”
周德善松了口气,轻松的笑道,“梦都是虚幻的东西,不必当真。”
温锦看着他,“周总有经过什么痛苦的事吗?”
周德善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远处,“人活着本来就是一种痛苦,既不能选择,就只能接受。”
温锦摇头,“不,也有人想活着,并且活的很开心,可惜却被人剥夺了生命。”
周德善瞳眸一缩,转头打量着温锦,“难道温小姐经历过?”
温锦也看着他,“我有个姐姐,小时候在家门口玩耍的时候被人杀害了。”
闻言,周德善打消了心思的警惕和猜忌,“原来如此,温小姐节哀。”
温锦怔怔,眼神渐渐变得恍惚,“我永远都忘不掉她惨死的模样,所以我发誓一定会为她报仇!”
周德善看着女孩眼底的决绝和狠戾,不知道为什么,竟莫名的有点怵的慌。
他问,“那、凶手找到了吗?”
“快了吧!”
“快了是什么意思?”
温锦抿唇一笑,“公安前段时间说是已经有线索了。”
周德善也笑,“那是件好事。”
“确实!”
聊天结束,温锦说去一下卫生间,起身的时候,身体突然一晃,周德善眼疾手快的起身扶住她。
“温小姐没事吧?用不用叫我的私人医生过来帮你看看?”周德善问。
温锦抬起头看着他,忽然笑了,“周总这些年真是一点都没变。”
“什么?”周德善云里雾里,忽然感觉手臂上一痛,他瞪大双眼,来不及说什么,便慢慢失去了意识。
温锦把他放在贵妃榻上,周德善的保镖拿东西回来的时候,以为周德善打球打累了在休息。
……
时间又来到周末,温锦这两天都在想,有了之前的不愉快,傅棱琛大概率是不会要她治疗了。
却没想到,周六一早张婶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喂,张婶。”
“温小姐,您今天不用过来了,三爷这周又去出差了。”
听到前半句,温锦心里一沉,好在后面还有一句,她道,“好,那我就不过去了。”
也就是说,治疗还是要继续的。
这倒是让温锦有些意外。
不过算起来,傅棱琛已经连续两个礼拜没有治疗了,这严重影响治疗效果不说,主要他自己服用的那个药是个潜在的炸弹。
想要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只有一种办法。
取黑谷山山顶的露珠,千年灵杉的树汁,以及一种叫黑刺子的花谷,花谷必须是新鲜的,这种药植长在黑谷山的深山中,一年四季都能存活,但开花只在冬季。
眼下这季节想找到黑刺子的花谷,除非是怀孕的母株,但是几率相当于中彩。
温锦在黑谷山那么多年,只有小时候一次进山采药,应了那句‘瞎猫碰到死耗子’被她遇到了一株。
因为这件事,师傅还奖励了她一个鸡腿。
温锦忽然有点想鬼谷山了,想爷爷,还有那个丢下她的糟老头子。
可是她脚上有伤,即使回去也不可能进山。
温锦忽然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马上打电话和徐佳她们调两天班,到时候再请一天假,时间应该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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