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绾眠皱眉,心中已隐隐有所猜测,可她不愿再听下去。
正欲转身离去时,沈复嘶哑的声音却如附骨之蛆般传来,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那是因为你冰清玉洁的时言玉哥哥,中原一世英名的好太子......"
“沈——复——”
时言眠咬牙,全身因愤怒而颤抖不已。
她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抽出离酥随身佩戴的短刀,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沈复的牢房,毫不犹豫地朝沈复刺去。
沈复反应依旧敏捷,他微微侧身,堪堪避开要害,但大腿仍被利刃划破,鲜血喷涌而出。
"啊——唔,痛快,太畅快了,除了在战场上,好久没有这么舒畅了,哈哈哈哈。"
沈复狂笑着。
"算计你的父母,侮辱你的哥哥,太痛快了。此时在地牢的就该是你们!今日就是你们一家团聚的时刻!啊——"
时绾眠再次挥刀,刀刃深深没入沈复的□□。
鲜血飞溅,染红了她那素白的衣裳。
“脏,我来吧。”离酥说道。
“我来。我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时绾眠每刺进一刀,便挑出一刀。
“啊——哈哈哈哈,唔....不对,太侮辱老夫了,是你的哥哥像个奴....啊....”
沈复的话语被痛苦的呻吟打断,鲜血如泉涌般流淌,地上满是血肉模糊的口口。
即便如此,他依旧仍顽强地吊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夜夜承转于我身下...已然成为习惯,所...啊...所以,唔...我才不会对此事...有疑心..."
"他...这么...着急将我...处死,无非就是怕...怕我将此事...."
不知多少刀落下,沈复的身体千疮百孔,终于没了声息。
时绾眠脸庞此刻惨白如纸,身躯不住地颤抖。
时绾眠如梦初醒,思绪飘回与兄长重逢那日。
恍然间,她明白了哥哥为何不让自己看他身上的伤痕,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背后,隐藏着多少不堪的秘密?
她又想起哥哥不断服药,那些药,真的是补品,亦或是......
就在此时,离酥打断了她的思绪:"先离开吧,有人来了。"
他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闪过警惕,耳朵微动,已听到远处的脚步声。
时绾眠轻轻摇头:"你先走罢,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若是带我,恐你今日也难逃宫中。"
离酥默然点头,对她的话无需质疑。
时绾眠望着离酥远去的背影,不禁轻声道:"多谢先生,恩情来日再报,还请先生护好淮知。"
看到离酥郑重颔首,她才稍稍安心。
当时绾眠独自走出地牢时,时言玉焦急万分,快步迎上前来。
他眼眸此刻满是担忧,看到时绾眠满身鲜血,立即紧张地问道:"眠眠,没事吧?哪里伤着了?可知是谁?朕现在就把他抓了活剐!"
时绾眠望着兄长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内心翻涌的情绪几欲决堤。
她轻轻摇头,喉头微动,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时言玉见状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大步走向内牢。
当他看到践国公的尸体和另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时,面色骤然阴沉。
走出地牢,时言玉对身后的侍卫厉声道:"你们先退下。"
待众人离去,时言玉突然按住时绾眠的双肩,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眸此刻充满血丝,神色近乎疯狂。
他不停地逼问道:"是不是沈复说了什么?是不是沈复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一定是他说了什么,所以你才会忍不住将他碎尸万段,对不对?对不对!"
时绾眠强忍着肩膀的疼痛,强作镇定地回答:"能说什么?你冷静些,我只是想替父皇母后报仇,不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她的声音平静,似是在掩饰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的?”
“真的。”
时言玉死死盯着她,好似要从中找出一丝破绽:"你发誓,发誓!发誓他什么都没有说,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声音嘶哑,满眼血丝,好似要确定她是不是在说谎。
看着他如此失控的模样,时绾眠心中更添痛苦。
她深吸一口气:"我发誓。"
得到允诺后,时言玉这才渐渐冷静下来。良久,他开口道:"对不起,哥哥方才没控制好力度,都怪哥哥......"
闻言,时绾眠终于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与游牧三舅勾结的,也是你,对吗?"
时言玉的手指一颤,从她眼中看到了失望、绝望,最后化为冰冷。
觉得心中抽痛,他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恍惚地反问:"那怎么了?"
"那怎么了?时言玉——"
时绾眠喃喃自语,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讽刺。
“你可知,我就算怀疑自己,都未曾怀疑过你——”
“怀疑我?哈哈哈哈哈!”
时言玉突然癫狂地笑了几声,语带怒气:“时绾眠!你别忘了,你是中原的公主,不是游牧!”
"你曾说,你最不愿见到战争,不愿见百姓流离颠沛,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如今你却为一己私欲,干涉朝政,还选了如此阴暗之人。你以为,他当朝后,不会发动战争么?"时绾眠的声音愈发冰冷。
"践国公光明磊落,一生为中原鞠躬尽瘁,而你却恩将仇报——"
“对!所有人都光明磊落!就我,我是卑鄙小人!”
时言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颤颤巍巍地走向时绾眠,扶住她的双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辜:"我的好眠眠,你都说了,是曾经。"
他顿了顿,继续道:"现在,与我何干?"
“怎么?觉得我并非你以往的好哥哥,觉得现在的时言玉恶心,该死,对吗?对吗?!”
他的声音带着疯狂的颤抖,像是失常般,疯狂地摇晃着时绾眠:“谁会一层不变?啊?告诉我,眠眠,你告诉我,谁是一层不变的——”
他的话未说完,突然有人一掌将他推开数步。
“咳咳......”
时言玉喘息着,抬头望去,看见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陌生男子和温淮知,他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眠眠,你没事吧?"温淮知小心翼翼地扶住时绾眠,担忧地望着她。
“你们......”
“他说不放心你。”离酥说道。
“无论有什么,先离开此地罢。”离酥提醒道。
闻言,时言玉紧握双拳,满脸恨意地看着温淮知,而后转向时绾眠,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要走,对吗?"
"连你也背叛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望与不甘。
蝉鸣声依旧不断,微风飘过,不知是凉了夜还是凉了人心。
“你不该如此。”
时言玉突然笑了起来,反问道:“那我该如何?眠眠,你告诉我。”
“他不会滥杀无辜。他是这天下最心善的人,他是真的为百姓社稷、中原思虑的人。”
"心善?"时言玉重复了两个字,随后疯狂地大笑起来:"眠眠啊,我的好眠眠,这是最无用的东西!"
"曾经我所守护的,在我遇难时,变成一把利刃,狠狠地、狠狠地刺向我!我用真心去守护的人都巴不得我去死!"
他的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们不管不顾,朝我扔鸡蛋、泼脏水、辱骂我——"
他的眉间微蹙,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苦笑。
突然,他安静下来,语气轻柔,却不乏诡谲:"其实我一开始对皇位没什么兴趣的,可是母后教导我应该为两族担起责任,父皇亦是如此!大家不断把我变成不喜欢的样子。"
“我欢喜什么,便要残酷无情地抛弃什么——”
他抬头望向时绾眠"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感觉道自己好像还活着...."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要被微风吹散。
“所有人都告诉我,这不可以,那不可以。喜欢什么,我要杀了什么!可是...”他叹息着,似乎在回忆什么。
"可是只有眠眠同我说,哥哥的快乐最重要。"
他轻声说道,眼中似乎有泪光一闪而过。
时绾眠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她知道,他这一生,过得太苦了。
“眠眠,有时候哥哥真羡慕你。”时言玉说道。
“哥哥,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后,时言玉也将内心的话全部倾出:“我不想回头!哥哥明白,权势只有完完全全、真真正正地握在自己手中,便可把黑的说成白的!这可比心善那种东西好用多了!”
“眠眠,听话,不要离开哥哥。你知道哥哥只有你了。”他恳求着,声音中带着恐慌。
“谁都可以背叛我,但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她跨出一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匕首抽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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