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黑影自岩后窜出,寒光直逼二人后心。那刀刃折射的冷光刺痛了商绾一的眼睛,她一怔,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刘仁一把拽到身后。 那只握笔的手此刻却如铁钳般有力,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只听"叮"的一声,为首刺客的短刀被倏然出现的卫泽架住。
十余名玄甲侍卫从四面八方涌来,顷刻间将刺客团团围住。
“是辰璟王府的侍卫。”其中一名刺客低声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遭了,我们中计了!”为首刺客眉心紧皱,眼带寒光。
"留活口!"卫泽厉喝命令道,手中长剑如银蛇吐信,直取对方手腕。
侍卫正要与三人搏斗,却只见那为首刺客竟咧嘴一笑,齿间黑血涌出,当场气绝。
其余二人亦纷纷咬破毒囊,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阻止,三具尸体几乎同时倒地身亡。
“这……”一时间,卫泽愣在原地,不知从何下手。
商绾一面色尚还有一丝惊魂未定,她瞥了眼一旁的刘仁,见他坦然自若,骤然脑中有了些思路:“是师父早已预料,与殿下商量好了?”
卫泽应声道:“正是,殿下怕王妃担忧,便特意暂时瞒着王妃。”
“那这三人究竟是谁?”商绾一望向地上尸体,那青紫色的面孔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于家的死士。"刘仁冷眼看着尸体袖口的暗纹,"昨日那灰衣人,是来探路的。"
闻言,商绾一回想起昨日鬼鬼祟祟的灰衣身影,不由得心中一沉,原来他们早就被盯上了。
“看来于家还是对刘氏技艺虎视眈眈,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晨曦透过云层折射进男人灰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刘仁缓缓开口:“在你尚未完全掌握之前,我是这世上唯一习得刘氏技艺之人,他们不会杀我,今日这些人打的是你的主意。”
他顿了顿,声音如山泉般清冽有力,重若千钧:“我今日回去会给于府寄一封信,若他们敢动你,我便自戕。”
闻言,商绾一与卫泽皆是一怔。
“师父,你……”
刘仁望向女子微微颤动的睫羽,轻声道:“不只是为了护你性命,刘氏技艺即便是失传,也决不能落入于氏手中。”
好一位坚贞不渝的刘画师。
商绾一眸底一热,不禁含泪拱手,道:“师父大义。”
说着,她轻轻跪地,行了一个最庄重的弟子礼。
刘仁没有扶她,只是静静地受着这一礼,目光在商绾一身上停留了许久。
如今于氏敢派人行刺,就摆明了是要与自己为战。他最知晓于氏的阴狠毒辣,也从不畏惧。
可他竟忽然有些后悔,收了这个徒弟。一想到这个无辜的女子可能会受牵连,他心头竟然一紧。
于松,无论如何,我都会阻止你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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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于府。
烛火摇曳,于松捏着信笺的手指微微发颤,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狰狞凸起。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若伤商绾一,吾当自戕,令刘氏绝技永绝于世。"
落款处一方朱砂小印,如血般刺目。
"好你个刘仁!"于松猛地将信拍在案上,茶盏震翻,褐色的茶汤泼洒在信笺上,墨迹顿时晕染开来,仿佛一张狰狞的笑脸。
他咬牙切齿,眼中阴鸷翻涌,"竟拿这个威胁我......"
他踱至窗前,望着院中那株枯了一半的老树,忽而冷笑:"也罢,且让你们再得意几日。"
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声音低如鬼魅,"待下月商家绸缎庄扩建,资金链一断......我看裴昀之还能不能护得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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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百年茶楼。
二楼雅间内,裴昀之指尖轻叩桌面,望着窗外熙攘的街市,眉头微蹙。
商远楷推门而入,一身靛蓝锦袍,腰间玉佩叮咚,面上还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意:"姐夫今日怎有雅兴约远楷喝茶?"
裴昀之示意他落座,亲自斟了一杯君山银针推过去:"二公子,陆家的事,你可听说了?"
"陆家?"商远楷不以为意地抿了口茶,"他们不过是暂时搬迁,与我商家的合作照旧。"
"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连账目都清算干净,"裴昀之眸色渐沉,"二公子不觉得蹊跷?"
商远楷笑容微僵,随即摆手:"殿下多虑了。扩建绸缎庄的资金已到位,陆家即便撤资,也影响不了大局。"
"若这背后有人操控呢?"裴昀之指尖一顿,"二公子可曾考虑过后果……"
"辰璟王殿下!"商远楷突然打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似乎早已忘记当初是谁竭尽全力助他商府扭转乾坤。
"殿下虽为姐夫,可商家的事,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他放下茶盏,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是说......姐夫是忌惮姐姐如今在朝中的影响力,想借机打压我商府?"
闻言,裴昀之眸光一冷:"二公子此言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商远楷起身,袖袍带起一阵风,"商家能有今日,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殿下若真为姐姐好,就不该阻我们的路!"
话不投机,商远楷拂袖而去,门扉"砰"地一声重重合上,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裴昀之独自坐在原地,盯着那杯未动的茶,茶汤已凉,浮叶沉底,如同此刻晦暗不明的情势。
片刻后,卫泽从雅间外推门而入。
"殿下,陆夫人找到了,但......"他顿了顿,"她说除非您亲自去,否则什么也不肯说。"
裴昀之微微一怔,他抬眸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声音低沉:"备马,今夜就去。"
卫泽欲言又止:"那个陆夫人神志不清,满口胡言,只怕......"
"无妨,"裴昀之眸中闪过一丝锐光,"越是疯癫之人,说出的真相......越是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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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刘仁带着着商绾一登上城西的观澜亭。
此处地势极高,凭栏俯瞰,整座京城的街巷如棋盘般铺展在脚下。
青瓦白墙间,独轮车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是岁月的低语;货郎悠长的吆喝声,如同被揉碎的晨雾,漫上高台,为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几分生机。忽见一队官差押着朱漆木箱穿街而过,领头校尉腰间的鎏金佩刀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那光芒耀眼夺目,惊起檐角两只灰鸽,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看一刻钟,"刘仁递来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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