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上有地狱的话……”多卡斯在一个明媚的下午,对着自己的论文喃喃出声。
卡莉娜正在聚精会神地写一篇关于中世纪黑死病的文章。为了这篇文章,她不嫌麻烦地给麻瓜书店寄去厚厚的邮购单,等了一个多月才收到关于中世纪以及黑死病的历史书籍。
“在这件事上,麻瓜和巫师的视角真的大不相同……”卡拉多克正在翻阅这些麻瓜历史书,看得出来他相当感兴趣,“其实这也是个巧妙的课题。”
“是的,”卡莉娜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从包里另外抽出一本书来,“我想你也会愿意看看这本。”
“《鼠疫》。”卡拉多克阅读这本书的标题。
“这本书赢得了一九五七年的诺贝尔奖。”卡莉娜说,“你一定会发现它很有趣的。”
“我发现你对很多麻瓜知识都有惊人的了解,”卡拉多克随口说,“但却对麻瓜们的生活一知半解。”
“我舅舅阿尔法德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卡莉娜说,“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可以看很多麻瓜们的东西,但我又没有真的和他们生活过。”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作为一个麻瓜从半个多世纪之后掉进这里……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麻瓜,这个事实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改变。这也是她从不会为血统主义裹挟的重要原因——真正重要的并非□□,而是一颗完整的灵魂。
普威特兄弟正蹲在角落里对着一张信纸戳来戳去,两个人手舞足蹈,看起来非常激动。过了一会儿,他们俩垂头丧气地走到桌面,摊开一张羊皮纸。
“卡莉娜,”吉迪安绝望地问她,“你知道该送一个半岁孩子什么礼物却又不至于过分危险吗?”
“或者是送给一个刚拥有孩子的妈妈……”费比安说,“让她的神经不那么紧张。”
“首先,我没有过孩子,”卡莉娜定定地看了他们一眼,“其次,我猜最重要的是心意,如果这位新手妈妈正好是莫丽·韦斯莱的话。”
“最后,我只是从方向上提一个建议:送点实用的而且可以用很久的东西,比如家居服、玩具。”卡莉娜说,“当然,不太实用的,譬如相机,可能会很有纪念价值。”
“如果你们想要把心意和实用结合在一起,”卡拉多克插嘴说,“其实你们可以自己制作一套玩具书——比如改编《怪兽及其产地》,做一套只有图片和简单介绍的布质连环画,翻到什么神奇动物,书本就会发出对应的吼声——”
“我感到自己灵感大爆发。”吉迪翁说,“果然别人的脑子还是很好用的。”
费比安已经飞奔向《诗翁彼豆故事集》了,见此,卡莉娜提醒道:“不要做少儿不宜的章节!”
“你小时候最喜欢哪篇故事?”卡拉多克问。
这下桌边的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全然忘记了手里的论文。
“《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德达洛率先喊道,多卡斯立即为他站台。
“《巫师和跳跳锅》!”马琳随即从桌子的另一边发出声音。
“《三兄弟的传说》。”爱米琳有不同的意见。
“《好运泉》。”卡莉娜说,“无疑是最积极的一篇。”她得到了卡拉多克的肯定。
而屋子另外一头的双子正在表演从胸膛里取出一颗心脏。
“最不合适的就是《男巫的毛心脏》,”卡莉娜对着他俩淡淡地说道,“如果还想踏进陋居的大门,就不要把这篇故事做成手工。”
普威特兄弟俩肉眼可见地枯萎了。
——
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一天,卡莉娜哪里都不打算去,只是瘫倒在公共休息室的椅子里,看着巨乌贼在玻璃外摆动它的触须。
黑魔王的举动在今年更加频繁。报纸上(除了《预言家日报》以外),黑魔王宣称将“妥善安置”曾被剥夺了魔法的哑炮,并试图将“流落在泥巴种身上的魔法”重新“归还给他们”。因此,针对知名麻瓜出身巫师的公开袭击并未停止,这些袭击甚至被成功包装成“正义的审判”。但一些“离奇失踪”和“不明死亡”在这些声明发表时频频出现,这让魔法部对“不明身份”的凶手更加警惕。
魔法部组织更多的傲罗在巫师密集的地区巡逻,甚至扩张了打击手的队伍。他们抓到了许多走私、抢劫,小偷小摸——虽然这也维护了秩序的稳定——但完全是治标不治本。黑魔王的猖獗让众多罪犯和黑巫师的活动也变得更加频繁,翻倒巷变得混乱,傲罗和打击手们都忙得焦头烂额。
但这一切恐惧与混乱尚未入侵霍格沃茨城堡,因为邓布利多依然是这所伟大学校的校长——在他的保护下,至少小巫师的生命能得到保障。
至于其他的细节,教师们往往有心无力。
虽然这事发生的不经常,但会有小巫师在吃早饭的时候收到写着噩耗的短信,或者在报纸上看到熟悉的名字。博恩斯家的两兄妹常常被人围住,以一个大型集团的态势在走廊上移动,投向斯莱特林学生的目光警惕而尖锐。
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很喜欢这种“被害怕”的感觉,这让他们感到自己非常强大,甚至学会了主动恐吓、攻击其他弱小的学生。而另一部分斯莱特林们对黑魔王的主张深信不疑,因此在学校当中公开宣扬对麻瓜出身巫师的鄙视,嘲笑他们对巫师世界的无知,在走廊上对他们指指点点。这无疑是一种恶性循环,某种可怕的冲突和矛盾正在这所封闭式的寄宿学校当中孕育着。
这一态势同时让斯莱特林内部的混血巫师(斯莱特林已经一段时间没有麻瓜出身的巫师成员了)陷入了某种尴尬的境地。他们当中不乏优秀的成员,但并不敢站出来和这些小团体掰手腕。即将毕业的混血巫师们不太愿意理会这些在学校内部产生的小团体——毕竟他们快离开学校了。而其他尚未毕业的混血巫师们面临着几种选择:加入到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小团体当中,投靠某些纯血统家族成员,或者忍受孤独、轻视或整蛊。
他们当然可以选择反抗,但反抗的下场往往是惨淡的。自己在学校的情况可能得不到改善,而父母的工作也会因此遭遇困难。
教授们的工作量非常巨大,只能在走廊里抓看得到的问题。普林格先生倒是在这段时间杀疯了,给不少学生留下终生难忘的疤痕——但他对爆发冲突的双方都进行了无差别打击。但无论是教授还是普林格先生,都不能闯进学院的休息室教训那些背地里使坏的学生们。
院长们倒是可以走进休息室,但在各年级的级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他们一个人是抓不完七个年级的小坏蛋的。更何况,斯拉格霍恩教授记人的办法非常特别,普通学生总是被他的记忆格式化删除。
一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女生们很快发现卡莉娜·布莱克是一个温和的纯血统,学校里的其他人也都不太愿意招惹她。因此,一些不愿参与到冲突当中的混血姑娘们总是跟着卡莉娜四处移动,试图和她打好关系。为了照顾她们,也是为了保护个人隐私,卡莉娜在圣诞节后放弃了在有求必应屋的一些时间,在固定时段留在公共休息室指导她们学习。
此时,几个姑娘们和往常一样散落在她四周,叽叽喳喳地讨论假期和八卦。
纳西莎把她的行为形容成“大发善心”,而卢修斯·马尔福觉得她“别有用心”,在斯莱特林内部收买人心。
要她说,卢修斯·马尔福才是在斯莱特林内部收买人心的典型,但他无疑学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精髓。
她把一本《卜鸟嚎叫时我为何没有死去》盖在脸上,在幽绿的粼粼光芒当中沉静地睡着了。
梦里,一只大獾潜入到她的巢穴里,偷走了她的一颗漂亮翡翠。她不满极了,抓住那头大獾就要把它扔得远远的。结果她的翡翠对她说:“让我走吧!我是自愿要和它走的,它承诺我会给我编漂亮的花环、给我打造安全的住所……当然,还有永恒的幸福和自由……”
她让翡翠走了。七月阳光明媚,她的心里却像在下雨。
——
阿尔法德给卡莉娜带来了碰碰车的专利证书和分成合同。
“吕西安教授希望我去法国和他谈谈后续研发以及合同具体分成的事,”卡莉娜把这两个文件展示给沃尔布加看,“阿尔法德舅舅会照顾好我的。”
沃尔布加一言不发地审查着这两份文件,嘴唇紧紧地抿着。
安多米达最初的离开尚未掀起轩然大波,因为她事先告诉西格纳斯自己要和同学们毕业旅行。但在一周之后的某个宴会上,西格纳斯和安多米达提到的同学卡桑德拉不期而遇之后,事情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卡桑德拉·罗齐尔是一个瘦削的女孩儿,面庞是健康的小麦色。
“我哥哥不是什么很好的联姻对象,”她对西格纳斯说,“这是我对安多米达的忠告。”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艾鲁德拉急切地问,“她告诉我们她和你出门旅行了。”
“旅行?”卡桑德拉的眉毛迷惑地皱在一起,“我自从离开霍格沃茨就再也没见过她。”
安多米达随后寄到家门口的信件就像炸弹一样响彻整个布莱克家族。
在这封言简意赅的信里,安多米达写道:“我决定和一位麻瓜出身的巫师结婚,你们不必兴师动众地来找我,因为我绝不会再回到家里,也不会接受和其他纯血统结婚。”
“那我们就当她死了!”沃尔布加的喊声也响彻格里莫广场12号。盛怒中的她朝外迸射着可怕的气息,拎着魔杖就朝他们家的家谱走去。
安多米达的名字变成了一个圆圆的、焦黑的小洞。
“你们要引以为戒。”沃尔布加对姐弟三人说,怒火尚未从她身上消退,“从此之后,家里就没有这个人了。”
她开始对三个人严加看管,力求“把不好的苗头从健康的枝干上除去”。
因此,卡莉娜看得出她对要不要放她出去有些疑虑。于是她又把吕西安教授最近写的“迫切地需要你能来”以及一些别的信给沃尔布加看。
沃尔布加勉强点了头。
“办完事早点回来,”沃尔布加吩咐说,“下半年西里斯入学,我们要早做准备。”
卡莉娜拎着一个小箱子,和父母还有两个弟弟告别。
“等我回来,”她轻轻捏捏雷古勒斯的手,看得出他有点不舍,“有事就联系我。”
她做了一个照镜子的动作,又朝兄弟俩眨眨眼,对自己上了学之后就没有好好陪伴他们感到抱歉。
阿尔法德和卡莉娜旋转着在格里莫广场的门口消失了。
——
回到阿尔法德的住所,阿尔法德和卡莉娜匆匆换上一套麻瓜的衣服。
“我们得马上去百货公司,”阿尔法德对卡莉娜说,“有一大堆东西要买呢。”
他们俩跑遍伦敦中心的服装店和礼品店,在百货公司买下一个胶片相机。拎着大包小包回去后,又要把全部东西分门别类地拆出来放进行李箱。
阿尔法德第一次参加麻瓜形式的婚礼,看起来疲惫但又兴致勃勃。卡莉娜收拾着他们买下的礼服、披肩、鞋子、珠宝等等一大堆东西,只感觉脑子嗡嗡地响。
第二天一早,他们俩换上轻便的麻瓜衣服,准备用门钥匙去唐克斯家。
阿尔法德穿一件麻布衬衫,下搭一条灰色休闲西裤,蹬着一双棕色皮鞋,手上戴一块表。
卡莉娜选了一件带荷叶领的短袖上衣,衣摆系在一条过膝的半身裙里,配一双平底玛丽珍鞋。
她把一块手帕塞进阿尔法德的衬衫口袋,又仔细检查他们的行李箱是否有遗漏。
阿尔法德看了看手表:“时间马上就到了,把手放到这把梳子上。”
一、二、三。那把梳子爆发出一阵蓝光,把卡莉娜卷进另一种洗衣机般的眩晕中。
她晕头转向地落在唐克斯家整洁的院子里,用阿尔法德的手臂支撑着自己,尽量保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等待多时的安多米达发出惊喜的声音,小跑来拥抱了他们俩。
唐克斯的父母亲被打过预防针,满脸好奇地和泰德·唐克斯一起迎上来。
“欢迎,欢迎!”泰德·唐克斯的父亲是一个和他肖似的热情男人,身材随着年龄增长有些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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