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和以前一样过,没什么区别,过了半个多月,将近一个月时,小决偷偷告诉玉悲,太子出事了。
太子在下塘州半道上失踪,西厂的人找不到他,不可能白去一趟,郁菩领着人到了塘州,很快配合一同前去的军队将塘州平定,可惜找不到太子,在塘州停留了半个多月。
皇帝知道后彻底动怒,据说是吐了一大口乌血,把高贵妃吓得魂飞魄散,皇帝下令要郁菩找。
玉悲跟西厂剩下的番役打听了消息,大抵是说,下塘州那段路被人袭击,凌乱之中和太子走散,郁菩倒是没出事,甚至都没受伤。
但她还是觉得蹊跷,即便和师门断了联系,她也怕是他们在报复,她试图写信给司潋,始终没有回信。
其实这事跟师门扯不扯得上关系还真不好说,可玉悲心里实在不安,紧张的直觉让她无比担心,趁年前半个月,她回师门。
师门没有生气,院子外面的灯笼已经不亮了,堆了很多雪,玉悲进去时还被砸了一脑袋的雪。
院子门微敞,玉悲敲了门,没人理,她没有直接进入,在外等候,后半夜玉仪回来了。
玉仪因为玉霍的事和玉悲生了间隔,如今对她只有失望,没给她几分好脸色,从她身边擦过,进了院子才说:“什么事?”
两扇门隐了玉仪大半张脸,她眼神淡漠,无精打采地垂落眼皮。
玉悲道:“我来看看师父,她还好吗?”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师父?”玉仪没有质问,语调平静,“师父已经过世了,你别来了。”
“过世?什么时候的事?”玉悲不相信,司潋的身子向来很好,这些年坚持在锻炼,今年虽然冷,却也没极端到能冻死人。
不知道是不是跟在西厂跟久了,玉悲现在遇到事情的第一个反应是怀疑。
“前阵子,”玉仪看了玉悲一眼,知她不信,也不想和她多说,关上了门。
就这样把玉悲隔绝在外,就这样冷情的、果断的关上门,玉悲忽然感觉鼻尖发酸。
她心大,但不是对所有事都不在意,她也会梦见玉霍恨声质问,梦见玉仪冷脸相待,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委屈过后,怒气就漫出来了。
玉悲上前推门,推不开,干脆无声无息翻进院子,拉住玉仪,拧起眉:“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过世就是过世,还有什么原因?人都要死的,”玉仪加重“死”字的语调,甩开玉悲的手,“还不走!”
玉仪反应太激烈,要是没这么激烈,玉悲就信了。
玉悲再次跟上,拦玉仪,“让我见师父。”
“你凭什么见她?白眼狼!”玉仪后撤半步,袖下出刀刃,玉悲比她更快反应,撤身一躲,照她腕上一劈,在眨眼间取了腰间软刃,别在玉仪后颈。
玉仪动作已经很快,但玉悲比她更快。
玉仪动手,把玉悲长久以来的隐忍点燃,她也是普通人,怎么会心里没气!心里窝了一大股火,全涌到脑际上,逼得玉悲眯起双眼,“师父呢?”
这是玉仪第一次见玉悲真的生气,那不是纯粹的恼怒,还有憋屈,愤恨。
玉仪没有心疼玉悲,情绪上了头,挣扎着要起身,不想动作太大,自己后颈往软刃上撞,割了一条长口,她到抽一口凉气,随即抬脚踹向玉悲。
玉悲眼疾手快躲开,这时候她完全可以抓住她腿边衣袍,把她拖到地上,锁后脖,但玉悲仍旧留有情面,只是闪到玉仪身后,将她往前一按,两人双双跪在地上。
并按住玉仪的后颈。
玉仪疯狂扳动身子,后脖的刀口碰到玉悲的手,指尖触到血口,皮肉撕裂的剧痛传来,玉仪忍受不住,头磕进雪地里,带着哭腔吼道:“杀了,我杀了!你满意了吗!”
杀了?
玉悲彻底僵住,玉仪钻空,反压玉悲,刀尖刺来,玉悲的瞳孔放大,颤了颤,脑子瞬过空白。
发烫的血溅进眼睛里,仿佛要把眼球灼烂,眼前模糊了,被血模糊,慢慢地,有一滴黏热的液体从眼眶流下,玉悲不知道那是血还是眼泪。
玉仪倒下了,还没有断气。
玉悲猛然间回神,抬袖擦自己的眼睛,越擦越模糊,眼前猩黑一片,她快要看不清了,胡乱跪下来摸索玉仪,摸到她那极速失温的手。
“小白眼,白养你这么大了……”玉仪一手攀摸到腹上,摸到刺穿自己的软刃,摸上来时,手又被刃口割开,不过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抽回被玉悲握着的手,有气无力地扇玉悲一巴掌,“郁菩等死吧,你也别想好过!”
羞辱、践踏的滋味从那一道掌掴中迸发,玉悲恍惚间想起郁菩,她不清楚他从小到大被掌掴多少次,应该不会少。
听着玉仪濒死的呻吟,玉悲越来越无感了,她想不通,她哪里对不起师门了,为什么到头来都是她的错?为什么玉霍要存下那样令人反呕的心思?为什么要杀了师父?为什么要不停斥责她?
所有的怨言化成刀上力道,玉悲抽出软刃,又捅进去,再抽出,再捅入,她眼前只有模糊的血,根本看不见玉仪的样子。
院子彻底寂静,玉仪一点动静都没了。
玉悲吭哧爬起来,又摔下去,又爬起来,按着自己的记忆,跌跌撞撞往浴房去,找到水缸,捧了冰水洗脸,洗眼。
她突然觉得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就靠在水缸边歇下。
再有意识时,天亮了,玉悲做了一夜噩梦,睁开眼后终于能勉强看清。
她翻箱倒柜,找到了玉仪和师仗那边势力的信,字迹和司潋的很像,但熟悉司潋的人能看出这不是司潋的字。
大致内容就是把玉悲形容成一个叛徒,逼死玉霍,投靠阉宦的叛徒,并把郁菩随太子下塘州的事告知,求他们对太子下手。
玉悲烧了信,把玉仪的尸首拖到后山,司潋的坟也在这里,她什么都没想,直接挖开司潋的坟墓,司潋的尸首还没有腐烂,她身上刀口很深,死不瞑目。
玉悲猜是司潋不同意报复郁菩,玉仪就把她杀了。
玉悲把玉仪的尸首抛进去,一并焚烧。
她又歇了一天一夜,等到眼睛不会动不动就模糊后,她处理师门,重要的,不重要的,能烧就烧,不能烧就埋。
玉仪的屋子里,有很多小香囊,全绣了玉霍的名字。
可能这并不是玉仪跟玉悲反目的全部原因,但玉悲依旧恼火,有怨玉仪的话,但没说出口。
所有的,一切的,玉悲把它们全掩盖了。
下山,顺手把玉霍的坟也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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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寻不到,多半是出意外了,皇帝震怒,命郁菩赶回京,一路勒马疾驰,连西厂都没来不及回去。
玉悲得知郁菩回来了,赶到宫外去等,等,等,等到天黑,又天亮,等到皇帝要处刑郁菩的消息。
除夕当日,郁菩着一身单薄的囚衣,被两个狱卒押着上台,在一片唾骂中,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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