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祐四年(公元1244年)二月,贾似道因为林萧的事被贬,解除了他户部侍郎的差事,仍然派他继续担任湖广总统,此外由朝廷直接任命董槐出任静江府兼广西经略安抚使。
几日后罗玄已经赶到了静江府,天大地大再加上武林大乱,他并不知道小凤在哪里,想来想去他只能先来静江府打探消息。
在武林众人聚集的客栈打探了一日,他大概知晓了一些事情。上官天鹏已经在三日前告知武林群雄,他身患重病,武林盟主之位已无力再担任,所以决定在半月后在上官堡选举下一任武林盟主…
这些消息他都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小凤的消息。
“你们说奇不奇怪,武林中出了这么多的事。但万天成却从未露过面…”
“我听一些在滇南的兄弟说,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他,他怀里还抱着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犹如一道惊雷,打在了罗玄耳边,令他身子一震。几乎是脱口就说:“你们说什么?再说清楚点?”
刚才说话那两人,注意到罗玄的不对劲纷纷都盯着他,却觉得越看他越眼熟,还未开口罗玄便走了过来,那股气息很是迫人,让他们两个不自觉又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我们…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那两人说完后还补了一句,罗玄渐渐镇定下来,眉头却深锁着,万天成这么反常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如果张觉真的控制了他,那小凤就很危险了。
他向那两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对他们这番消息的一个道谢,然后便转身疾速离去,他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他只希望一切都不要太晚。
三日后——
天相从刘整那里得知,万天成曾在滇南现身的消息。他跟小凤便即刻动身前往滇南,一路上遇到了几拨想要阻拦他们的人,小凤也再没有留手,她是明白了罗玄的话,但同时她也明白了有的时候你放过其他人,他们却并不会放过你。
滇南之境,到处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浓浓的晨雾混为一体,倒有些仙境的感觉,然而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此等宁静。
在那惨叫声的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的穿着并不一致,有的是玄色的战衣,有的只是粗布的麻衣。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只听命于人群之前的北斗派的副帮主——石青。
“聂小凤,这一路走来你杀了多少人?”石青站立在人群之前,嘲讽之意分外明显。“这还是那个罗玄用命相护的人吗,我看你分明就是魔性难驯,根本不可能走回正道。”
“那你又如何?”小凤身着艳红的衣裙,山风吹来衣裙浮动,声势熏灼般道:“我敢说我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并未滥杀无辜,你敢说你行得端坐得正吗?”
“你…”石青吃了个哑巴亏,悻悻看了她一眼。但转而就笑了笑,笑声尤其刺耳。“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如此尖牙利齿的强词夺理。”
小凤望着黑压压扑上来的人群,眼中猩红涌起,而后身形便急速掠出。凌厉的剑锋一剑剑挥过,下手快准狠,鲜血四溅而开,而后道道身影一个个扑通应声倒下。
小凤手持长剑,身形一起一个回旋之间,周遭数十个人已被尽数斩杀,红裙之上看不到什么血迹,只能看到湿漉漉的一片。
“万天成,叫万天成出来。”小凤大声喝道,一掌打出又是将周围围攻而来的人震得吐血倒飞。
石青在一旁看着,阴森森地笑了声。待这场厮杀进行得差不多了,才重新站出来开口道:“我奉帮主之令,前往滇南运送药材,谁知途中遭遇魔教余孽聂小凤的袭击,死伤惨重…”
小凤喘着粗气,瞪着石青道:“这就是你们引我来这里的目的?”
“没错,”石青大笑,“万天成没直接杀了你,于是张盟主便用计引你来此,你杀了这么多人是事实,到时只要消息传出去,武林中人自然会有人来了结你。”
小凤犹如血色染过的眼眸冷冽地盯着石青,右手一起,一股极端惊人的气息,猛地从体内席卷而出,向着石青打去。
石青眉毛一挑,眼眸深处是邪恶的黑芒。他不躲也不闪,竟直接接了她这一掌,身形当即暴退了十丈之远,眼眸还未睁开,便再没了气息。
这一幕太过诡异,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还活着的人群之中,有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人影。风拂过他的面颊,是如此的冰冷,他看着那张他熟悉的脸庞,脚下却犹如灌了千百斤重的铁汁,无法往前迈动一步。
他赶到这里时,很清楚地看见了刚才这一幕。她可以不用杀他,或者就算要杀他,周身也不该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杀意,她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那种她完全不能控制的感觉再次而来,小凤全身都像是在受着凌迟之刑般,体内真气四处乱撞着,若再不加以压制,她只怕会经脉尽断,但此刻她却没有立即坐下用功调息,只是在她一转身的瞬间,她隐约中望见了一个人影。
“哐啷…”手中还带着血迹的长剑,从她手上掉下。
一双眼眸,望穿了秋水,从一开始到如今,从未变过。这个江湖,有的是太多的恩怨情仇,有的也只是他跟她默默不变的情谊。
四周全都在这一刻寂静下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着,那是怎样交错的温柔,才能让他们彼此不忍心打断。
山间的清风再次吹过,轻轻吹动着他跟她的衣衫,风里也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用来告知他们刚才这里经历了些什么。
小凤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酸酸的。只是这张清秀艳丽的脸庞上,出现了片片柔情,她相识了许多人,却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出现这般情色。
她一步一步走近罗玄,每走一步就想起他们之间经历过的生死离别,直到走到他面前她才克制住自己心头的颤动,伸出手刚触碰到他的脸,她再也压制不住颤抖起来。
伸出的手也因为颤抖,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是他,是罗玄,是那个她此生都不愿放弃的人。只是那样的对视,那样细微的触碰,那样可闻的呼吸,她就可以笃定一定是罗玄。
罗玄一直看着她走近自己,却没有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多少日子刻骨铭心的思念全都融在了那久远的对视中。
“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你死了,”小凤说这番话的时候,语调很是平静,眼里却有泪意。“天相,林萧,觉生。甚至于最后迦若都亲口跟我说,中了拜月教的阴阳术法不可能还活着。”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光中透着坚定。她笑,那么肯定。“可是,我却从来都不相信。我不信你会负我,我也不信你会留下我一人。”
罗玄目光深邃,黑眸深处映出她的容颜,如隽如刻。然后握过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我答应过你,此生绝不负你。”他的手一如往昔般温暖,与她的交叠着放在他的胸口,眼眸中漾开的是他温润的情谊。“小凤…”
小凤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开口时已经哽咽。“我和孩子一起等你等了你好久…好久……”罗玄喉头涩声滚动,不知还可以再跟她说些什么,只能把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四周的人早就在之前就纷纷逃散,人群之中只留下了天相一个人,他从一开始望见罗玄的时候就呆住了,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打算先行离去。
他们之间的温存没有持续太久,罗玄渐渐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然后看着她的双眸问道:“你学的是先天罡经?”
“是,”小凤迅速地只回答出这一个字。
“为什么要杀他?”罗玄没有犹豫,唇角绷紧直接就开口。“为什么到现在你身上还有戾气?”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凤的身躯微微一怔,待他说完猝然一笑道:“罗玄,你想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不再沾染江湖事。”罗炫目中爱意稍敛,话语里透出他贯然的刻板。“你杀史谋遁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你现在却用了带有杀气的一掌,杀了一个与这些事都无关的人。”他低下头,再抬起头时眉头已经皱起,“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话音刚落,小凤便笑出了声,笑声很是清朗。“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我杀了他已经是事实,你既然亲眼看见了,还需要我解释什么?”
“你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改变?”罗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还待再说,小凤却一个仰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罗玄,你没有任何资格跟我说这句话——”万般酸楚在小凤心中翻涌,但她却挺直了身子,决然道:“连天相都做得比你多,你竟然还有脸问出这一句话。”
小凤转过身,四周风呼呼刮来。她只听到罗玄的那句“你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改变?”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如潮水一样慢慢漫进入她的耳膜,从耳至脑、至心…
指尖在颤抖,她狠狠咬住了下嘴唇。可她再怎么咬着嘴唇仍能感受到腹腔里涌动的痛楚,但她始终没有哭出来,只觉得可悲和可笑,从指尖到心底都是寒冷。
“师父,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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