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空山快速远走,就像是老友腾着绿云和我挥手作别。
山雀,飞鸟,林鹿,虫鸣各种生机蓬勃的声因,不知来自眼前的非空山,还是身下的十四弦。
身体穿过重重云雾,穿透天空的境界,一时之间,它们似乎无法托起,我燃烧过本源后的生命之重。
我在下落,但这感觉一点儿也不难受,倒让我想起作为蚂蚱时,飞越苍穹那一刻的豪壮。
甚至我觉得,身体躺在虚空里就像睡在荷叶上,只是背后的波浪浮动来自于气流,而非水流。
太好了,即便在坠落,却是躺萍的惬意。
我不怕,也可能是损伤的魂锁,在释放安抚的暖意,让我察觉不到痛楚吧。
然而,我沉重的眼皮在遮盖我的意识之前,蓦地睁大了。
我看着谢烬洄忽然出现在我的视线,向我飞来。
他的虹丝仙衣如芙蕖叠瓣,重重盛开,犹如一团花,覆住我眼前的光。
我们面对面在空中相望。
他的背后是非空山三十三重境的蓝天云景,呼呼的风配合我们下降的速度,把他吹得衣衫和发丝贼撩撩。
我刚熄灭的魂锁之心,又被另一抹突如其来的触动点着,浑身火热。
一刹那,我有感而发,只觉舌头发麻,嬉皮笑脸由衷道。
“洄洄,给你打下手,真是赏心悦目啊。”
何止赏心悦目。
只是风吹干了我的口水,我刚才一见他,便懂得了何为秀色可餐。
他补天痕修渊裂,力挽狂澜时,那动作,那修为,简直……
我从未见过。
就好像是我,在这一次才真正看见了他。
我说不好那种心情,那不是心潮澎湃,而是微风吹动毛发时濡湿的痒。
好想触碰他,又怕一碰,他就成了水泡。
在下坠的心海微漾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谢烬洄画中女子的眼神。
我想,此刻的我已经成了那一双双望眼欲穿的眼,在天地之间画满渴望。
谢烬洄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轻弯起,原本扭紧的眉头豁然舒展。
他仙光浮动,向我伸手而来。
而我也,欣然地抬起双手。
谢烬洄低下头,他的眼中盛满我此刻的困倦和温柔。
他的手紧紧扣着我的腰,细语喃喃。
“从此以后,有为夫在,夫人尽可安心摆烂。”
他说着,在我朦胧而悸动得不知天地为何物时,吻上我额头。
我只觉,识海之内,龙吟凤哕,沧海旋风。
紧接着,仙体如长虹冲窍,百脉俱盈。
就连我伤损的魂锁,以及本源的焦灼之处,也修复完好,一派清透肃宁。
我的神思也由恍惚,再得清明。
谢烬洄这是,将炼化而成的龙印,安放在我神识之内了!
猛一抬头,我的唇不小心掠过他的下颌。
砰!
怎么办,我盯着他的眼睛,瞬间装晕。
头埋在他的肩颈间,这熟悉的香味,真叫我安心。
安心得,软在他怀中,索性睡着了。
*
很多仙友在那天之后,决定寻觅仙侣,共赴漫长仙生。
更有无数仙侣携手后,甘愿各自拿出三千年仙力,到真颜仙子殿换成了年轻美貌的皮相。
至此,仙界之内又刮起了神仙眷侣同游,仙子花容月貌,仙君美艳无双的风潮。
据说,戒律殿的老头子们对此不但不反对,还说这才是上古风貌。
仙友们时常携手,到我和谢烬洄补全非空山三十三重境的空中。
模仿我们当日功成之后,从天而降,据他们说,绝美爱意缠绵的场景。
仙友有的腰不太好,但在按腰捶背之前,真颜十二仙子早就端着莫须尘渊最新留影盆盆,将影像都保存了下来。
当然不是白留。嘻嘻。
听说,这种地方在很久以前还是以后来着,在一个凡间的世界里,被叫做打卡地。
总之,一场不知因何而起的灾难就此结束。
紫极宫也传出,调查非空山崩塌原因之事,不劳烦其他仙友出手。
其实那天,我给圣晟天帝布下专门制约他的结界,还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紫极殿的传令官专门跑来告诉我,说圣晟天帝感念我当日良苦用心。
非空山崩塌,他心急如焚,但能强行压制住了破关的行为,全是我的功劳。
圣晟天帝那么个无情无绪的天帝,会心急如焚?我还挺怀疑的,但那种情况下,换谁都会着急吧。
也不一定,就拿祖君来说,他老人家就高高挂起,在莫须尘渊里不闻不问。
也不知他看没看到他儿子谢烬洄是怎么英勇救世,差一点儿把自己家端了的?
不晓得啊!但祖君一定啥都明白,不然谢烬洄回莫须尘渊后,不但没受到祖君赞赏,反倒是责备。
谢烬洄后来告诉我,祖君直接给他甩下一道闪电,叹了一大口灰尘气。
“吾儿,你的手段还是不行啊,还得让小姑娘家家给你当后盾。
来,从今日开始,继续勤加苦练,下次争取,全都自己拿下。”
吼哟哟,他老人家还想下次呢,祖君您行,这次,您咋不上呢。
我想生气,但是祖君确实给仙界培养了一位救世之神呐。
非议不了,但我总得抱怨一下,毕竟,那位神君,是本神女,极其以及非常在乎的……
嗯……
不想啦,反正那天从天空下来,谢烬洄把我送回群山苑后,我就一直沉睡。
直到现在,我才醒来不到一天半。
我感觉,我可能已经跟不上仙界的思潮了,因为我之前刚从闭关自封地里出来,就赶上了要用魂锁的大事。
那时就已经不知仙界事将近十四年,这下又睡了多久?
幕诸掰手指头数,吓唬我半天,然后告诉我才三年。
哦,三年,三年对我来说,那也是十七年岁月白花花的流过了呀。
我会不会再也不是仙界最漂亮,最受宠的神女了?
想想都心烦。
更让我心惊胆战的是,我发现山包包们不见了。
幕诸为这事儿一顿笑话我。
“鸢姀,你傻呀,你的这帮孩子们,让它们爹接走了。”
我痴痴呆呆盯了她好一会儿,我发现一个现实问题。
那就是,我要怎么跟谢烬洄说。
「咱们试试把情根深种给解了,然后,我们试试……」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捂住了脸。
不过幕诸她劝我说,哪天想着去找天帝要个封赏,万一也像清汀一样,荣升个帝君啥的,到时候嫁到莫须尘渊,地位也和他谢烬洄平起平坐。
我不知说啥才好,要是我去紫极殿,天帝能赐我啥?
不就是又一旨要用曲径莲宣告的喜事,鸢姀神女乃未来天帝的帝后。
趁着这事儿没被板上钉钉前,我说啥也不能自投罗网去。
我得把自己挣扎明白了再说。
当然,谢烬洄的情况我是一定要好好问问的。
“不知道!”幕诸摇头叹息,“谢神君自从你沉睡,就没离开过莫须尘渊。”
“那我醒了呢?”我脑子不好使,我问她……
幕诸嗤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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