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连城觉得眼前两个小毛贼说不出的眼熟,刚想制止庄仁义的动作,后脚就听:“关爷爷,太可怕了,为什么追我们,我们要去给关爷爷送好吃的!”两个小贼突然哭了,说出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小贼属泥鳅的,眨眼就滑到了关连城的保护圈。
庄仁义不愿意了,阴阳怪气道:“我说关叔,难不成你指使贼去寡妇家里偷?”
这话可不好听,众人都没再动手,很显然,大家都猜出这是哪家的孩子。
关连城虎眼一瞪,“庄小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周倩语气阴沉沉的,“难道关叔要包庇小偷吗?”
关连城:“误会,都是误会,没有的事……”
“大家都看见贼怎么偷的,这事今天必须有个交代!关叔还是让开的好,大院不能有家贼!”
“呜呜呜,我们不是贼,关爷爷,快救救我们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关连城想借着机会带两个孩子走,可这么多人呢,哪里能让他们跑了。
吵了半条街的声音终于传到了汪翠兰的耳朵里,“贼在哪里呢?我倒是看看是哪个贼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敢在我们院里蹦跶。”
汪翠兰挤进人群,说实话也不用挤,旁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让她看看该怎么处理眼下这事。
汪翠兰一看两个小贼也沉默了,她就知道,这院里能称为贼的,除了这两个孩子没旁人。
院里苦贼久矣,不少人家被这两个小毛贼光顾过,但总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完全拿这两个小贼没办法,好不容易人赃并获,这些人生怕小毛贼跑了,拼命挤上前拎着小毛贼的脖子。
两个孩子哭的厉害,关连城当场开始闹了,“都干啥呢!感情这不是你家孙子,都给我放开,看清楚点,这是柳妹子家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外面来的小偷!”
当然不是外面的小偷了,是家贼啊!
“关叔,不管谁家的都是贼,你看他们肩膀包袱里鼓鼓囊囊的,指不定偷了什么呢!”
“关爷爷,救救我们……”
“啊呸,哭也没人能救你们!”
“看谁敢欺负我的大武小武!”这个时候隔壁武家两个寡妇也听到了动静,小寡妇郭小婉声音凄厉的率先跑了出来。
现场的汉子下意识一激灵,别误会,不是怕武家的小寡妇,而是害怕自家婆娘。
弱柳扶风的郭小婉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生生在爷们圈里闯出一条生路,用大屁股一挤最前面的庄仁义,跪地抱着两个孩子就开始哭唱,“没天理了,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也要逼死我们武家最后的苗苗啊!大郎啊,这就是你的兄弟们啊,这就是你拼死要保护的人啊,你死了我们孤儿寡母就应该和你去了啊!”
现场的人麻了,就知道是这样的。
武家男人出任务没的,留下孤儿寡母确实可怜,可这份可怜,早就随着隔三岔五的哭唱耗没了。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谁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还是汪翠兰站出来主持大局,“都说说吧,今天又是哪一出。”
爷们默不作声,有几个还往郭小婉鼓鼓囊囊的胸口瞄,汪翠兰顿时火冒三丈,本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现在更炸了,“哪辈子没见过娘们?招子不想要剜下来泡酒,省得净往下三滥地方瞅!”
后头张玉珍听到这声就知道咋回事了,愤愤道:“肯定是郭小婉那个不要脸的又勾搭男人了,不行,青黛你得和我去瞅瞅!”
说着不管不顾就往前凑。
林青黛一想,贼是他们家里跑出来的,这种场面没道理让旁人前面抛头颅洒热血,自家在后面捡便宜。次数多了,旁人也不是傻的。
这个贼她心里是有猜测的,之前听人说过,后院的武家是个既可怜又可恨的,武老爹死的早,武家儿子死的也早,家里就剩下寡妇婆婆和寡妇儿媳妇,带着两个男孩,最大的十岁,小的八岁。
孤儿寡母日子艰难,幸好上面有补偿,武家儿媳妇可以去厂里当正式工。不过一家四口,就一个挣钱的,也不太容易,这日子就过的紧绷绷的。
话虽如此,但也没有当贼的道理,汪翠兰瞧见武家媳妇哭丧着脸就来气,语气不免有些重,“武家的,今儿的事大家瞧得清楚,赃物还在大武身上背着呢,哭也没用。”
郭小婉一副不听不听,我儿命苦的模样,“孩子能干活,背点东西咋了,就不能是好心人可怜大小武的,我儿命苦啊,谁能好心给我们一口饭吃啊!我儿父亲是军人,怎么可能是贼,大郎啊,你上来把我们带走吧!”
周倩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合着就你家苦,我看大小武一脸肥膘,可我家两个丫头胖乎多了。”
郭小婉厉声,一个眼刀甩过去,“和你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你只知道钻男人被窝,根本不管两个丫头!”
周倩二话不说,啪啪甩了郭小婉两个耳光,“别想挑拨我和军哥的关系!我们家里两个丫头好着呢,从不偷鸡摸狗,天不亮就能起来做饭!”
郭小婉哪里是坐着让人白欺负的,作势与周倩撕成一团。
不知道是哪个人阴阳怪气,“抢男人都没这激烈。”
周倩听这话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就想教训郭小婉这个贱人,仗着自己男人是军哥的战友,每天不是想让占军哥便宜就是让军哥帮忙干活。军哥碍于责任不能不帮,只要军哥在家,郭小婉这个贱人肯定来叫魂,这叫她怎么能不气!
至于军哥和郭小婉之间有什么?呵,她是万万不信的,谁不知道郭小婉不正经,好爷们恨不得离她八百米远,而军哥,是最好的男人!
郭小婉脸色却不太对了,这一走神被周倩得了空,啪啪扇了好几巴掌,脸都肿起来了。
林青黛就看了一眼,眸底闪过沉思,这关系,看来很有看头啊。
张玉珍见自家男人还算识趣,没有帮郭小婉的打算,心里满意,对着男人耳语几句又找到了林青黛,幸灾乐祸道:“这就叫狗咬狗,你可不能被她们带偏,今天的重点是抓贼!”
主线任务不跑偏的人真不少,郭小婉和旁人厮打,几个妇女挤开自家爷们,用破绳子把大小武绑了起来。郭小婉顾不过,又被人下黑手掐了好几下,让人看着都跟着疼。
现场还真的乱成一团麻。
张玉珍拉着林青黛嘀咕:“先往后退退,你身子弱,别被撞到。”
林青黛乖巧点头,小脸发白,“打架……这么凶吗?”衣服都扯开了。
张玉珍嗤笑,“这都算小场面,老一辈打起来那才叫壮观呢。”
林青黛倒吸一口气,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大宅院里的女人都讲究体面,哪会如此不堪的厮打。
不过,看热闹,还挺有趣的。
林青黛步子往后挪,脖子却十分诚实的探过去。
“我的乖孙儿啊,大武小武,别怕,奶奶在这呢!”
张玉珍现场解说,“这个哭坟的老太太是武家老寡妇,平时叫柳大妈就行。这老太太只要不遇上自家孙子的事,还是挺好的人。”
林青黛想了想,“两个孩子毕竟是家里独苗了,老人肯定娇宠。”
张玉珍呵呵声,“照这么宠法,早晚蹲笆篱子。”
林青黛眨眨眼,这话她还是不接了,有些话适合藏在心里。
这时随着汪翠兰的大嗓门,乱成一窝蜂的人终于安静了,也可能厮打的没力气了,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靠着墙喘粗气。
郭小婉的脸都肿成猪头了,身上的棉袄也不知道哪去了,身上穿着单薄的线衣往大小武方向爬,慈母心可见一斑。
再说大小武,此刻母亲和奶奶都来了,两个孩子脸上哪里还有悔过和胆怯之意,要说得意还差不多。两个孩子被护的好好的,大人不可能对孩子伸手。大小武还是孝顺的,看母亲挨打了,像是小狼崽一样,龇牙咧嘴盯着周倩,若不是被绑着,此刻说不定都扑过去了此。
柳大妈不管儿媳妇死活,把郭小婉被扒下来的棉衣盖到大小武身上。老美人丝毫不慌,抱着两个孩子梨花带雨,时不时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关连城,欲语还羞。关连城在一旁心疼的不行,就差抱在怀里安抚了。
林青黛无语摇摇头,这场景,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离谱。郭小婉有没有桃色她不知道,这位婆婆,肯定是有点东西的。
汪翠兰:有一句脏话不知该不该讲。
忽地人群里传来一句,“大武头上套着爷们的裤衩子?”
嘶,啥!
安静的人群再次闪起八卦眼,武家可没成年男人了,这裤衩子……
林青黛一捂胸口,不行,太重口味了,她有些看不下去。
柳大妈一听,飞快抱住大武的头,泪珠不停往下掉,“不是的,不是的,他们就是淘气,爱玩过家家……”
郭小婉眼底含泪,“都怪我没时间陪孩子玩,孩子相信你们才找你们玩的,你们怎么能这样污蔑我的好孩子,大郎啊,你把我们娘三带走吧……”
张玉珍神解说:“看吧,一秒变成弱者无敌,完了,你被偷的东西要白送了。”
这话声音不低,在场的人才想起这场闹剧是有苦主的,齐齐回头行注目礼。
林青黛声音怯怯,嗓音却不小,大家都能听见,“我…我睡得正香,听说有贼,忙出来帮忙,谁知道…我这腿脚也太不中用了。”
这是旁人也想起来了,最初的一嗓子是庄仁义喊的,紧接着他们一窝蜂跳到了谢家,谢家嫂子被吵醒了,都忘记从门走,跳窗户就出来抓贼了。
对了,“包袱呢?那包袱鼓鼓囊囊的,打开看看!”
这次武家人没挡住,庄仁义一马当先,抢过包袱打开。
“好大一包酱肉!”
怯懦不敢上前的潘虹定睛一看,顿时暴怒,“我家的!这是给我们家老关准备的下酒菜!”
张玉珍及时解释,“潘大娘是关连城老伴。”
林青黛眨眨眼,这关连城还护着柳大妈呢,这关系……
果然,下一秒关连城巴掌甩出去,“闭嘴!这就是武家的,别胡咧咧!”
柳大妈湿着眼睛,柔柔弱弱的,“潘姐,关大哥都作证了,这酱肉是我家的。”
潘虹气个仰倒,她不敢和男人发脾气,又突破不了男人防线恼柳大妈,只能叉着腰狂喘粗气。
郭小婉还在添油加醋,“这是关叔送我们家的,我妈身体不好,吃酱肉补补,怎么就成贼了,冤枉啊……”
“行,就算酱肉不是大小武偷的,那他们为啥半夜翻进谢家?是不是趁着谢营不在家想干点啥?”
郭小婉立马炸了,“大武才十岁!他能干啥!他只是个孩子!他肯定想让谢营长陪他玩,大郎生前,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啊,大郎啊,你把我们……”
实在不想听她车轱辘话,气粗的婆子开口打断,“孩子就能随便偷进人家屋了?”
“对对对,就算没偷东西也不行!”
“等等,包袱里还有几个鸡蛋呢!这鸡蛋不会也是关叔你家的吧?据我所知,你家鸡屁股前脚下蛋,后脚就被郭小婉摸走了,你家肯定没有鸡蛋。”
郭小婉:“那是关叔照顾我们家!大郎是出任务负伤走的,这里是军属院,关叔照顾我们不过分吧!大郎生前没少帮你们的,大郎啊……”
“别扯远了,关叔愿意连偷带送我们不管,但这个鸡蛋总不是他送的,就是你们偷的!”
柳大妈眼睛闪闪,温温柔柔道:“大家误会了,这就是我家的鸡蛋,我想让孩子垫肚子。”
反正鸡蛋上又没写名道姓,谁也不知道别人家里藏了几个鸡蛋,柳大妈算盘飞响。
人群里突然传来吊儿郎当的一句,“那这么说,大武头顶的裤衩子也是关叔的?还是关大哥的?”
一刹那,周遭像是被施了静音魔法,胃里翻滚着隔夜的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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