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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22章

“既然赵胜前回来了,我也没理由离开。你不是告诉他,我们关系很好吗?”

商渡轻描淡写说出这番话。苏心悦气鼓鼓坐在沙发上,故意将电视声音开大,不理会他。

不过这件事的确让她难办,当初为了让赵胜前和梅红芸关系和好,她没少拉着商渡在他面前亲昵,现在又一脚把他踢出去,岂不是表演的痕迹更加明显了?

这么想着,苏心悦只好勉强接受他这阵子回来住。不过,依然是进水不犯河水,绝对不能再让他靠近自己。

商渡到里面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并将检查报告随手放在桌面上。

“你把这东西拿回来做什么?我说过,对你不感兴趣。”

“或许将来会感兴趣的。”

商渡铺好床铺,看苏心悦还在看电视,往沙发靠近,苏心悦连忙朝着反方向挪了挪屁股,抱着一盆爆米花挪远了。

商渡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红彤彤的,放在苏心悦面前的桌子上,向她推过去:“你最好看一下,再决定参不参加。”

苏心悦莫名其妙,定睛一看,红色的封皮上还印着大红的喜字,怎么看也很像结婚请帖,什么人要结婚了?她拿起请帖打开一看,惊得合不拢嘴,惊喜道:“柳茹茹和卫源叙要结婚了?”

商渡沉声:“今天接到的请帖,你我各一份,柳茹茹特意让我带回来给你。”

没想到两人的婚事推进得这么快,几个月前,上山因为这件事闹别扭还历历在目,看来卫源叙是想通了,太好了。苏心悦也能理解,毕竟是青梅竹马,早就了解得差不多了,感情从朋友到恋人,一旦突破了恋人关系,进展起来就很快了。

婚礼定在下个月6号,苏心悦看了下时间,刚好是周六,不用请假。

柳茹茹和卫源叙结婚的消息立刻在小院里传开了,梅红芸和管立雯也很为两人开心,对苏心悦感慨:“谁能想到当初你批了张入门的条子,就促成了一对新人哇!”

*

周五晚上,久其纺织厂内,柳茹茹刚去澡堂泡了个澡,梳好了柔顺的头发。

她准备了明天的红色套装新婚服,胸花也放在桌前。她特意约了化妆师早点来,待会儿还要马上补个美容觉,但是她也清楚,自己恐怕因为过分激动而难以入睡。

柳茹茹将香润的擦脸膏涂在脸上,白嫩的肌肤摸起来手感很好,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扬起一个微笑。不过下一瞬,透过镜面,她看到那间放在沙发靠背上的红色套装,好像看起来和她出门前摆放的位置不大一样?

柳茹茹连忙起身,拿起红色套装的瞬间,她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明天婚礼上要穿的红色套装新衣服居然被人剪坏了,这完全不像是不慎挂到了哪里撕坏的,而是被人刻意为之,从胸前到腰肢到过膝的裙摆,全部被捡了个稀巴烂,衣服毁于一旦,根本没有缝补的机会了。

发现衣服出问题的同时,柳茹茹忍不住崩溃痛哭,她想不到怎么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

镇定片刻,她忍着因为过于震惊而产生的头晕目眩,出了房间去找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却看见黑暗中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兜,冲着她吹了声口哨,远远冲她喊道:“结你的婚去吧,这就是你选择那个姓卫的的代价!”

柳茹茹气得握紧了拳头。

她的邻居知道了这事,也气愤不已:“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和宏飞算账,而是要解决服装问题,找一件新衣服才是好兆头,只是,我们这儿有红衣服也是旧的,不能借给你呀!”

“想想看有没有其他人能帮忙,能联系上你对象小卫吗?让他想想办法。”

柳茹茹崩溃地蹲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拼命摇头,卫源叙怎么能处理这种事,他又没有女士的服装,关键是这么晚了,他就是有办法现在也没办法了呀?

不然指望他怎么突然变出一件新的红色套装来?

“你不是说你认识他们厂子的厂长太太嘛,人家说不定会有办法呢,你联系下试试呢?”

可苏心悦宿舍楼没通电话,大晚上得拨到电话亭,让电话亭老板被叫醒后,去宿舍楼叫她下来接电话。虽然很麻烦人,但是,为了明天婚礼能顺利进行,也顾不得其他了。

十分钟后,电话亭老板将电话听筒斜放在桌面上:“我知道了,这可是大事,你等等,我去叫小苏下来!”

电话亭老板是个老汉,天不太冷的时候为了方便就睡在电话亭里,刚好派上了用场。

他快速跑进苏心悦所在的5号宿舍楼,气喘吁吁敲门:“小苏在不在?”

苏心悦原本已经睡下了,听见动静从里屋往外走需要时间,商渡快速卷好了铺盖以免被人发现,开门问:“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那老汉气都喘不匀,抚着胸口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讲了。

听完后,商渡面容顿时冷峻起来,沉默片刻,苏心悦也已经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得连夜把柳茹茹接到怀阳厂来。

柳茹茹所在的纺织厂出了这种事,看起来明天接亲也会遭遇重重阻碍,那人打定主意是要破坏婚礼了,苏心悦将目标首先定位在当初听说纺织厂有人追柳茹茹的几个人身上,最后锁定了厂长儿子宏飞。

“我听‘管主任’提起过,宏飞为了追她不择手段,想必听闻结婚消息后恼羞成怒,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商渡边往外走边披上外衣,风风火火跟老汉下楼,苏心悦跟上,商渡偏头对苏心悦交代:“你负责让柳茹茹等在原地,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不用着急,我这就找人派车接她过来。明天一切都在怀阳厂里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苏心悦点头,到电话亭拿起听筒,对面等得相当焦灼,热锅上的蚂蚁般原地转来转去,嘴皮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听见苏心悦声音,柳茹茹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

半小时后,久其纺织厂开进去一辆轿车,司机接上柳茹茹去往怀阳厂,等抵达怀阳厂,商渡为她开了招待所一间最好的房间,明天就在这间招待所里结亲,只要仪式高规格,在哪儿不重要,只要能成为一段美好回忆。

柳茹茹赶去的时候,气球、红色喜字、彩色丝带已经开始在张贴了。

柳茹茹纳闷:“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这些东西?”

商渡站在一旁,说道:“偌大一个怀阳厂,总有些还没来得及用的物资,要想调过来总是有的,你们那边的车队、摄像,明天我会到纺织厂拦截,通知他们及时赶来怀阳厂,还有,这里有几套红色服装,崭新的,品牌也不错,你选一套吧。”

商渡话音刚落,苏心悦就将几套漂亮的红色套装拿上前来,放在招待所床上,一件件铺展得整齐,问柳茹茹:“你看看喜欢哪件?”

柳茹茹激动地捂住了嘴巴,如果说在纺织厂流泪是因为衣服被剪烂的委屈,那么这次是真的因为太感动了。

“我影响你们正常休息,你们竟然还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厂长,苏姐,你们真的太好了……”

她哭得不能自已,苏心悦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自告奋勇:“你的跟妆师明天去纺织厂,我交代邻居费用照给,不过她不来,我负责给你化妆。反正明天我没有班,你的造型就由我来做了,保证你明天出场,惊艳所有人。”

保证婚礼顺利进行,临时换地方后,商渡要处理的事还很多,离开协调之前,他没忘告诉柳茹茹:“今天的事,你选择告诉我们是对的,卫源叙要是知道了非得去纺织厂拼命不可。至于明天接亲,我们会找个理由说为了方便将你接来,别的什么话先别说。”

柳茹茹点点头。

苏心悦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觉,但操办别人的婚礼,竟然也让她有些激动,帮着做好了柳茹茹的造型,长发盘起,将一朵红色碎花扎入发包,简直光彩照人,额前还留了些波浪碎发,处处透着浪漫。

柳茹茹相当满意:“苏姐太有创意了,好漂亮啊!”

苏心悦每天都想给自己做出各种造型,漂漂亮亮的,只是碍于上班时间紧张没法每天都做,但给别人梳头盘发,当然是用了心的。

第二天婚礼全程相当顺利,卫源叙看到柳茹茹出现的瞬间,眼睛都直了。

商渡作为证婚人上台,苏心悦作为间接撮合他们在一起的对象,当然也理应上台,柳茹茹和卫源叙特意为他们留下来致辞的时间。

商渡伸出手,示意苏心悦将手搭上来,台下那么多人看着,苏心悦原本想拒绝,可又觉得两位新人的重要仪式,拒绝好像不大合适,只能伸出手指,轻轻放在商渡手心。

致辞全程,商渡就没松开她的手,让她脸皮颇有些滚烫,但是害怕前来摄像的师傅把自己脸红的样子拍下来,连忙低着脑袋看脚下。

下了台,她连忙把手抽出来,温热的触感消失。

不过,商渡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铬着自己的手指,真让她有些心跳加速了,即便被那样握着,也会忍不住偷偷看过去,谁让她是手控呢,不得不说,商渡的手直戳她的癖好。

柳茹茹婚礼请了三天假,假期之后又要赶回纺织厂上班,可回去了会面临什么,她不敢想。

好在回去前一天,商渡就帮她想好了解决方法,由苏心悦代为传达。

“回纺织厂办辞职手续,然后留在怀阳厂,跟你老公在一起,就不用被那个无赖骚扰了。”

柳茹茹仍旧满腹心事的样子:“可是,宏飞不会同意的。”

苏心悦带着柳茹茹下楼,司机已经坐在车里,似乎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当然,还有他们。”

苏心悦向后看了一眼,柳茹茹才发现后面还有一辆车,那辆车上坐着身高马大的男人们,是保卫科抽调出来的精英。

“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厂长有事没法去,只能我陪你。不过放心,你去辞职,肯定能拿到批条。”

车辆开始疾驰,苏心悦握紧了柳茹茹的手,柳茹茹点点头:“也好,就勇敢这一次,之后一劳永逸,再也不用踏入那家纺织厂了。不过留在怀阳厂,要考试吧?毕竟当初你也是考到总务科的,据说那考试还很难呢!”

“是啊,要考试的。”

轿车在久其纺织厂门口停下,苏心悦为柳茹茹打气,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红色小高跟落地,哒哒哒的声音朝楼梯走去,一路上无数目光看过来,因为她还穿着一套红色套装十分耀眼,明晃晃地将自己新婚的事实摆在面上。

更重要的是,厂里那天发生的事很多人也听说了。

宏飞追求不成,居然剪坏了人家新娘子的衣服,这件事传言出去,本就是一件脸上无光的流氓行为,可谁让他是厂长疼爱的小儿子,没人敢对此发表什么言论。

只是觉得婚后会回厂上班的柳茹茹恐怕要遭殃了,到时候不知道宏飞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各个都打算看好戏呢。

没想到柳茹茹挺胸抬头,全然不顾旁边人的眼光,走路带风朝楼上主任办公室走去。

科长是管不了辞职这种事的,尤其是他没资格去管柳茹茹,但主任可以,自小抱着厂长儿子长大的,怎么也能多少有点话语权。

只是更加夸张的是,跟在柳茹茹身后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穿着精致的服装,白皙锁骨上方是一条细小的项链,上头镶嵌着一枚紫红色的小叶子珠宝,好看极了,耳垂上两枚闪闪发光的耳环,一只纯皮小包被她拿在手里,走路相当利索干练。

她是来为柳茹茹撑腰的,因为在她身后,还有五六个大男人,都是身穿黑色制服,像是哪里的保镖,看起来冷面严肃,各个都像是有点功夫的。

“这是什么情况啊,难不成是娘家人?”

“不像,不过看旁边那个女人我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哎呀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天阳日报》专栏上发表应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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