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公子?”
长街一角,散落一地的旧书堆旁有一顶帏帽,帏帽边是一位白衣公子,容色极盛,引得不少行人驻足围观,后面不知情者被堵住了去路,议论之声渐起。
伏玉反应最快,捡起帏帽塞给端木楚。端木楚戴上,薛明辉把书收起,路渐渐通了。
三人走到远处,附近并无多少行人。
端木楚背对大街,但仍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在并未像之前那般造成阻碍。
薛明辉和伏玉都站在他对面。薛明辉问:“端木公子,你也是来参观武林大会的吗?”
端木楚是清溪镇衣料铺掌柜的外甥,他们和衣料铺的掌柜关系不错,同端木楚也能说上一句相熟。
帽帘微微晃动,端木楚道:“确是为武林大会而来。”不过不是来参观,而是来参加。
“那公子届时可与我们一起看。”薛明辉热情邀请。
端木楚一噎,沉默片刻。
薛明辉他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拒绝,他要怎么说?要是答应,又怎么当着他们的面上场比试,根本圆不回来吧?
如果不参加这次武林大会……
不行!
母亲三令五申要他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他之前已经办砸过一次事情,这次不能再出岔子,如若不然,后面这十年还是只能留在姨母身边。
端木楚道:“多谢薛掌柜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
“端木公子,你要参加武林大会吗?”伏玉问道。
端木楚心脏骤停,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伏玉姑娘,何出此言?”
是他刚刚表现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伏玉道:“端木公子会武,不参加武林大会岂不可惜?”
武林大会对参赛者的身份并无要求,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可以报名参加。
薛明辉也道:“我记得端木公子你武功不错,武林大会是江湖难得一遇的盛事,不参加确实很可惜。”
端木楚闻言松了口气,道:“两位言之有理,我会考虑的。”
身份暂时没有泄露的风险,他也有闲心聊天了。端木楚道:“薛掌柜,我记得你一向对这些感兴趣,也可上场试试,说不准能有什么感悟。还有伏玉姑娘,你武功高强,若是参加定能夺得名次,就是不能夺魁,位次也不会低。”
他并非特意吹捧伏玉,而是真心实意这么觉得。
他是锦绣坊坊主独子,锦绣坊的少主。
锦绣坊既是江湖门派,也是江湖中最大衣料作坊、商户,成衣衣料铺子几乎开遍了大江南北。
既是商户,自然免不了和客人打交道。
对于江湖中这些门派,不管是大是小,端木楚都能说出不少东西,对于这些个年轻俊杰也算是了如指掌。
这些年里他不知见过了多少习武之人,其中不乏功力深厚、武艺精湛之辈,可和他们相比,伏玉的武功都是排得到前面的。虽然尚不知她与各派前辈较之如何,但单论他们这个年纪左右的,没人能比得过伏玉。
去客栈的路上,端木楚将自己的见解大方分享给他们,并大加肯定伏玉的实力。
伏玉面色平静不为所动,薛明辉却很是激动。
他两眼发光地看着伏玉,再次由衷赞道:“伏玉,你真的好强。”
他单知道伏玉是内廷的高手,可江湖中武功高强之辈不在少数,没想到伏玉在江湖上也能属于高手那列!
“你真的不考虑参加武林大会吗?”薛明辉不死心道。
他天赋平平,虽然不愿承认,但武功确实只能说是三脚猫水平,这辈子估计是没什么机会靠功夫出名了,可是伏玉不一样啊。
她这么厉害,只跟在自己身边默默无名地保护自己多可惜。有才而不展露,实在叫人遗憾。
端木楚亦道:“伏玉姑娘,你真的可以试试,就是不为自己,也为为我们吧。让那些江湖中的前辈看看什么才叫武学奇才,堵住他们的嘴,也省得他们总说我们这代都是蠢人。”
伏玉奇道:“蠢人?你们这代?”
端木楚点头,肯定道:“他们是这么说的。总说我们比不上他们那一辈,说他们那一辈群星璀璨,天才数不胜数,若不是因为剿灭魔教损失了大半,现在江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还说现在的盟主在他们那时也只能算是有些天赋的人,但我们这代中连天赋能比得上盟主的都没有。”
伏玉不解:“可是……几年前的天下第一不就是你们这辈的吗?我听说她年纪极轻,难道只是传言?”
经她一提,端木楚也想起了那位惊才绝艳之人。
他叹道:“我竟把她给忘了,真是不该。”日后那群前辈再念叨,他就把人搬出来。
虽说那位现已不在人世,可她确是近千年来江湖中最为年轻的天下第一,还是自个实打实打出来的,没人能否认。
薛明辉趁机追问:“端木公子,你可有见过那位天下第一的真容?”
端木楚道:“不曾。那位行走江湖历来遮面,哪怕是与人对战脸上面具也未曾被击落过,只怕这世间,唯有她师父家人才知道她真容。”
薛明辉也只是好奇,倒不是真要搞清楚,想起那位已故的传闻。
他问:“一直听说天下第一不在人世,可她究竟是如何亡故的?”也没听说过她有仇家啊?而且什么仇家能打赢她……
端木楚:“我也不知,可这消息是好几人花了重金从百晓生那买来的,不会有错。约莫……是急病吧。”
薛明辉又问:“可曾有人见过尸首?”
端木楚:“不曾。”
他心里不太舒服,觉得薛明辉此举过于冒昧了,总追着问,像是不相信这件事一样,但那可是百晓生的消息,怎么可能会有错?
他道:“薛掌柜,云川派内就立着那位的碑,她要是还活着,总不可能自己给自己立碑,也不可能接受别人给自己立碑。”
还活着就立碑,这多晦气啊!
看出他态度不耐,薛明辉住嘴了,心道,那也不一定啊,不过是立块碑而已,又不是真的没人敢做。不说远的,就但说白榆和江崇,他俩都是能干出这种事的。如果立碑能解决麻烦,江崇还能顺手把自己活着亲朋的碑也立了!
他暗暗在心里反驳,面上好声好气道歉:“是我失言,端木公子不要为我气着了。”
说话间到了客栈门口,端木楚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打定主意待会和他们打过招呼就走。
行至楼上,就听见模模糊糊的说话声,越靠近,越清楚。
这声音怎么有些不对?
端木楚狐疑回头,帏帽轻晃,他慢下来,等薛明辉进去了才放心进屋。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进屋后,端木楚将帏帽摘下,这才看清屋内情况。
桌子两边都坐着人,一边是竺晏,还有刚过去的薛明辉,另一边竟然是六壬宗的古一然和清音门的颜舒雅!
白榆呢?江崇呢?还有盛元冉,他们哪去了?
白榆怎么能不在?
他看向屋内唯一不认识的青衣少女。
难道这是白榆?怎么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易容了?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半夏骂道。
不是白榆。
端木楚收回视线,刺回去:“抱歉,未曾见过如姑娘这般样貌普通之辈,一时看得久了些。”
半夏冷哼一声:“真是瞎了眼了,我看你那双眼睛真是没什么要的必要。”
“相由心生,姑娘心肠狠毒,张口闭口就要挖人眼睛,怪不得长成这样。”端木楚冷声道。
半夏脸色十足难看,正欲抬手就被颜舒雅按下。
她牢牢箍住半夏的手腕,朝端木楚道:“端木公子,我妹妹先出言不逊是她不对,可你这话是否也太过难听了些。”
“你妹妹?”端木楚眼眸微眯,来回看了两次二人面容,笃定道,“不是亲姐妹吧。”
颜舒雅道:“端木公子,我和她不过是缺一点血缘,不足为重。”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端木楚转向半夏,“对不住了,这位姑娘,是我嘴贱,冒犯了你。”
“半夏,道歉。”颜舒雅手上稍稍用力。
半夏瘪嘴,满脸委屈:“二姐。”
“听话。”颜舒雅毫不松动。
“对不起。”半夏恶狠狠丢下一句,别过脸。
颜舒雅微不可见轻叹一声,朝瞪圆眼睛的古一然摇头,继续之前话题。
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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