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梅躺在床上,回想起骆尽秋白皙圆润的脸庞,似乎一切早就有了预兆。
“原来,骆尽秋尽然是骆老爷的女儿。”她心里呢喃,“不过她好像有个哥哥。”祁小梅回想起第一间房中,与骆尽秋相似的英俊眉眼,心下了然。
“怪不得骆尽秋可以和我这种村里孩子一起玩,原来是不受重视啊。”她心里微微泛起一丝心疼。
可很快,她也没有机会去思考那么多了。突如其来恶心感占据了身体的每一寸细胞,她这才扒住盆边呕吐起来。
祁小梅心底有些发寒,她不是没想过要堕胎,可这个恶魔般的寄生者却无论如何都与她共生。无论是不吃食物,或是遭受外力的毒打,还有祁山找来的偏方都无法撼动这个体内可怕的怪物。
她身子软倒回床上,虚弱的喘息着,想从空气中吸取一些能量。可能是长年劳作的影响,祁小梅的孕期反应持续得格外长,逐渐让她有些许的精神衰弱。
期间,祁小梅也偶尔坐着马车在村里巡游。她从未做过如此柔软的坐垫,也对有些颠簸的车厢感到分外新奇。
她端坐于此,探出头去,露出标准的、温柔的笑容,簇拥着的人们便将洁白的冬花茶一簇簇的上抛。
花瓣扑簌簌下落,和飘飞的雪花融合在一起,遮挡住了车后讨要钱财和布匹的随从。人们的笑叫声,形成了声浪,和冬风的呼啸相得益彰,掩盖住了四周被拖走村人的哭嚎。
人们狂热幸福的神情在脸上笑容里生长、缠绕,近乎虔诚的眼神成为了信仰最好的养料。
祁小梅总觉得,他们每个人的脸庞都变成了送子神笑眯眯的娃娃脸,被覆盖、被吞噬,就像自己脸上笑僵的表情一样。
巡游结束了,剩下一地残花。
又是一日灰蒙蒙的天气,厚重的云层遮住了白色的阳光。祁小梅就这么呆呆地望向窗外日渐萧瑟的白色风景,“为什么还是见不到小秋呢,”她悲伤的想。身体的反应让她变得更加多愁善感,就这么触景生情般落下泪来。
“砰——”门突然被暴力的推开,祁小梅被吓的心脏一沉,随后狂跳起来,像是触发了保护机制的机关,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半步。
门口壮硕的家丁却不由分说的堵上了了祁小梅的嘴,然后钳住她的四肢,将她拖出了房间。
当他们触碰到祁小梅的那一瞬间,身子像有魔力一半动弹不得。无论祁小梅如何用力挣扎,软塌塌的身子就是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她心里明白,这不是什么创伤障碍,也不是胆怯和畏惧造成的。她早就不是过去无力反抗的祁小梅了,可她仍是无法反抗的祁小梅。
仍被无名的力量牵着鼻子走,只能流下不甘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这娘们就是爱哭!”其中一个家丁啐了一口,不满的嘟囔,收获了一众人的肯定,“天天好吃好喝,老爷不知道养着她干什么用!我们累死累活地又要把她抬到那些达官显贵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呢!”
直到他们将堵住她嘴的布团拿开,威胁到:“一会儿别反抗,老爷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听到了吗!”
祁小梅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只见她自己微微点点头,默默然开口:“明白了。”
就这样,祁小梅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入了大厅。骆坤成早已等待多时了,他还是一副得体的笑容,只不过平添了数分危险的意味。
高台,作为大厅的中心,是一座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这是祁小梅从未到达过的地方。它由坚固的大理石构建,表面经过打磨,光滑如镜,反射着从高窗透入的柔和光线。高台的基座约有半人高。四周雕刻着细腻的云纹和送子神的图腾。基座之上,是一圈圈逐渐收窄的台阶,每层台阶边缘都镶嵌着金色的边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高台的顶部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四周立着高高的长柱,柱子底端系着粗粗的铁链,入人的神经脉络一般延伸向平台的中心位置。
围绕高台的座位,呈半圆形排列,每一张座位都是精心设计的。最前排的座位,距离高台最近,是为贵宾和贵族准备的。
这些座位由上等的红木制成,椅背和扶手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椅面同样覆盖着丝绸软垫,椅垫的四角缀有金色的流苏,轻轻垂下,随着空气的流动轻轻摇曳。
后排的座位,随着距离高台的增加,逐渐降低,以便于后排的观众能够清楚地看到高台上的情况。这些座位同样由红木制成,但雕刻的花纹更为简洁,椅面也不再覆盖丝绸软垫,而是采用了柔软的棉垫,以确保舒适度。
座位的排列井然有序,每一排座位之间都留有宽敞的通道,方便观众进出。通道两侧,摆放着精美的青铜灯台,灯台上的蜡烛在重要场合会被点燃,为大厅增添光明。
如此辉煌的场景,是祁小梅一辈子都没见到过的。不如说在安良村这种小有富裕的村镇里,有如此奇观也颇为奇怪。
此时骆坤成发话了,“今天马上就要有州长和县老爷来我们村参观,你作为村中神女,何不该有些表示吗?”
他缓缓踱步,笑着走到祁小梅面前,唇齿碰撞,说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语句:“他们这些迷信的官老爷,要在这里呆一周时间。而我,村里最大的统治者,将为他们献上神女的,鲜、血、盛、宴。”
“嗡——”祁小梅的大脑轰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犹如双耳被罩入巨大的撞钟里,随后敲钟人重重敲下。钟声刺穿耳膜,汩汩鲜血涌出,大脑痛到几乎晕厥。
最后四个字,骆坤成说的极轻,是用气声发出来的。可在祁小梅耳中,却成为了绕梁三日的妖魔之语。
她早该跪下祈求这位地主老爷的放过,可身子的控制权仍在虚无缥缈的一股力量手中。她只是沉默着,面无表情的,毫不在意的略过骆坤成,一级、两级、三级地迈上台阶,走入高台。
骆坤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似是为没看见祁小梅的恐惧模样而失望。可很快,他又恢复了胸有成竹的大气笑容。
“啪,啪。”他拍掌两下,大厅暗处的随从便按住了祁小梅,先是脖颈、后是手腕、最后脚踝。她被粗粗的铁链锁在了高台之上。
“嘶啦——”祁小梅的衣物被粗暴的扯下,这几天保养好的光滑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随后因为寒冷而漫上红血丝。
她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扯起来,身后的铁链发出“叮当”“哗啦”的清脆声响,四肢硌的生疼,头被迫仰起,只能使劲呼吸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她浑身被抹上白色的脂粉,像是不要银两一般,将她的皮肤抹得苍白。两位婆子掰住她的下巴,又将艳红的胭脂抹上脸蛋儿,朱砂贴上嘴唇,装扮成了没有一丝生命力的美丽人偶。
随后,婆子和随从都退下,空留祁小梅一人被锁链铐在台上。她蓦的露出一个微笑,像是孤零零的唱着独角戏的罪犯,在辉煌的监牢里自娱自乐。
“唰。”大厅的灯一排排亮起,昭示着贵宾的前来。此时的祁小梅已经冷到近乎失去意识,只有比□□更加冰冷的铁链能让她保留着基本的清醒。
先走进来的,是一群坐在最外圈的富农。他们平时都常常为骆坤成办事,不知道这次是给了多少好处才能来到现场。
“尊敬的诸位宾客!欢迎莅临安良村!”骆坤成洪亮的声音从台前响起,“诸位贤达,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魏州长与曹县长——”
主位和其旁边的位置前,有两个身着华贵的人坐定。是祁小妹连想象都没想象过的精致与奢靡。
随后是他们的家属和其他地方小官落座,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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