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以淳并没继续问下去,因为她知道青蒿会自己坦白。
她只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扣一下新戴上去的护甲,又时不时的看向青蒿,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之前皇后娘娘您也问过奴婢,奴婢只跟娘娘说沈皇后是郁郁而终的。其实沈皇后郁郁而终只是诱因,更重要的是有人在沈皇后的安胎药里动了手脚,以至于沈皇后小产后,身子虚弱血不归经,才......奴婢没说这些是因为奴婢确实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脚,奴婢猜是皇贵妃做的,但奴婢没有证据。除了您和沈贵妃娘娘,奴婢不敢跟任何人说。如果奴婢跟别人说了,奴婢就活不成了。”
闻言,王以淳暗暗抽了一口凉气,之前是听青蒿这么说的,但她心里清楚,就算青蒿有证据,但凭她一个婢女又能做什么?皇贵妃一手遮天,她一个婢女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皇贵妃有所忌惮,知道不能乱杀无辜,不然太后也不会放过她。又加上青蒿确实不知实情,许是这样皇贵妃就放过了青蒿。
这事本与自己不相干,不过是沈贵妃要给她姐姐伸冤。可青蒿必会因这事牵连进去,到时候自己也会受到影响。
王以淳决定静观其变,现下安抚青蒿要紧。
“你与沈贵妃的事,本宫不会多管。但你不必害怕,只要你身正,本宫也会护着你。你之前又是沈皇后的贴身婢女,想必沈贵妃也会护你周全。”王以淳轻声说道。
青蒿闻声,心中稍安,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王以淳缓缓提醒道:“如今之计,沈贵妃须得先弄清楚她所掌握的证据究竟是何,方可谋定而后动。”
青蒿心下震撼,知道现在的继后是位心中有丘壑的主子。心里佩服不已,她之前伺候沈皇后忠心耿耿,如今伺候继后也是忠心耿耿的。
因为,她是宫女,不管伺候哪位主子,她都要做好宫女的本分。
“此外,你需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切不可再向他人提起。”王以淳语气严肃地嘱咐道。
青蒿跪地叩首,“是,奴婢遵命,谢皇后娘娘提醒。”
待青蒿退下后,王以淳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这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关于沈皇后的死因,她也决定暗中调查一番,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袖手旁观。
之前被害的是沈皇后,之后也许就是她了。
但她不会亲自去查,有沈贵妃在,显不着自己。她只需耐心的等着,沈贵妃自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要是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她也会施予援手。
沈贵妃这人,她不了解,是敌是友现下还未可知。那就看情况,局势会明朗的,真相也会浮出水面。
毕竟,天不会一直阴着,那就等天晴的那一天。
王以淳想着,就有些困意袭来。
突然,外面有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什么?皇上又要来?之前在承德,皇帝初一十五他自己免了的,回到京城就继续遵守惯例了?
许是皇帝忌惮天下人说他,或者怕文武朝臣们聒噪,更是忌惮自己的爹爹会在云南一气之下不好好戍边了。
“皇上您怎么来了?”皇后请过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匀彻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他想去哪还被人问了?
“朕不能来吗?”李匀彻反问一句,随后自顾自地坐下。”
皇后微微一笑,“能的,臣妾随时恭候。”
两人一时间无话,气氛有些尴尬。在承德一个多月,帝后都没有同房,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皇后心中暗想,皇上今日怎么如此奇怪?难道是因为在承德的时候,初一十五没按照惯例去自己那,所以心虚?不过她也不敢多问,只是赔着笑脸。
“皇后近日可还好?”李匀彻终于打破了沉默。
“臣妾一切安好,多谢皇上关心。”皇后回道。
“嗯......”李匀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皇后可有听说宫外的一些传闻?”
“臣妾久居深宫,对外界的事情并不了解。”皇后小心翼翼地回答。
“朕听闻,有人对朕在承德的事颇有微词。”李匀彻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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