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月上柳梢时,温斐然才回来。
他踩着月色走到门前,略微停顿了一下,抬起衣袖嗅了一下。
今天过去迟了一点,被他们灌了几杯酒,温斐然也记不清自己是喝多了还是没喝多。
他也闻不太出身上有没有酒气,索性他打算清洗一下,免得明日上值被同僚询问。
温斐然走进屋,看见裴妘和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点着一盏烛灯,手里拿着几条丝线打络子。
裴妘察觉到光线有些遮挡,抬头见温斐然回来坐在对面,“夫君回来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温斐然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裴妘的手穿着丝线,丝毫不乱。
裴妘温婉回答:“打几个络子。”
裴妘见下人准备热水,见温斐然似乎打算沐浴,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和先前一样准备避开。
温斐然见她起身似乎要出门,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腕,他看着裴妘好一会,叹了口气松开手。
裴妘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也没有探究的意思。
裴妘走出门闻到屋外微凉的风,她抬头看了一眼今天的弦月,踩着院内的石板路出去随便走一圈。
她算了一下时间,回来的时候温斐然已经洗漱好了,温斐然见到她也没说什么,“夫人歇下吧。”
裴妘应了一声,抬眼发现温斐然一直在看她,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他回来的时候,裴妘确实闻到一股酒味,但感觉没喝多少,就没有问。
裴妘垂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杏儿帮她解开发辫,等她准备好温斐然已经躺下了。
刚才可能是她的错觉。
等到裴妘睡下,丫鬟吹熄屋内的灯火,关上门窗退出房间。
没有其他人的走动低语,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细细的呼吸声。
裴妘直觉温斐然没睡着,她闭着眼睛想事情,察觉到身边的动静。
温斐然从床上坐起来,和裴妘说话:“我们换个位置,明天我还要去点卯。”
裴妘刚来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会被他起来惊醒,最近可能是习惯了才好一些。
裴妘起身,和温斐然换了个位置,她摊开自己的被褥刚要躺下,见温斐然坐在旁边看着她没动,觉得奇怪。
裴妘不解:“夫君今天是怎么了?”
温斐然似乎发觉自己刚才语气不对,他叹了口气:“没事,睡吧。今天被气到了。”
裴妘立即反应过来:“是闵暄他们?”
“不是。”温斐然没有多说,将裴妘的被褥朝上拉了一下。
裴妘见他不提没有继续问,她缓慢躺下。
屋内的光线昏暗,裴妘看不出来温斐然的表情,他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重新躺下。
第二天裴妘起来梳妆,准备去见徐燕凤。
她在闵府呆了大半天,见闵暄下值回来,和夫妻二人告辞。
徐燕凤这几天似乎好些,等胎儿稳定就能出门走走,不用一直拘在家中。
裴妘回到温府,看见温斐然拿着一本书坐在榻上看着,见她回来神情如常,“燕凤怎么样?”
“看上去好多了,她说过几日想出门走走,这些天一直被闷在家里。”裴妘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瞧见温斐然手里的书本,她收回视线问:“夫君对这些也感兴趣?”
“我看的少。”温斐然回答。
他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只是想知道裴妘平日都在看什么书。
她似乎尤其喜欢看一些游记,或是一些风景人文,对其他的书籍反而没有多大的兴趣。
裴妘坐下歇了片刻,温斐然身边的小厮过来,“爷,顾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温斐然闻言不禁蹙眉,他将手里的书放下,和裴妘说:“我去见下人。”
裴妘点了一下头,喝了几口茶,拿过绣框看昨天绣到哪里了。
平时她都是跟着祖母做些针线,天黑后就不会动针线,免得祖母和她一起对着灯熬坏眼睛。
京城繁华,却总让人心不静,裴妘只有拿起针线的时候,才能心无旁骛。
她绣了一会,温斐然进屋和裴妘道:“我出去一会,晚饭不回来吃了。”
裴妘答应下来,看他面色不复以往温润,反而带了一些气急败坏,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温斐然见裴妘神色如常,心中松了口气,蹙眉拿起一把折扇就出门。
他走到前厅看着歪坐在椅子上的人,“走吧。”
对方见温斐然这就出来,不由道:“不和嫂夫人多聊一会?”
温斐然道:“她又不是你,话这么多。”
顾逢笑了一下,直言道:“我看是你们话不投机半句多。”
温斐然不想搭理他,如果不是他刚从苏州回来,裴父也是苏州人,早就将人赶出门了。
“唉,你在嫂夫人面前也是这个表情吗?怪不得嫂夫人不爱和你说话。”顾逢做作摇了摇头,“这要是换成是我,嫂夫人保不齐话比面对你还多。”
温斐然微微一笑:“你再说一遍。”
顾逢见状立即闭上嘴巴。
温斐然表面看上去脾气很好,很好说话的模样,但做人不能看表面。
顾逢觉得他有时候装太久了,就以为自己真的待人温和了。
温斐然同他出门,上了马后问他:“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太敢相信,嫂夫人居然会嫁给你。”顾逢语气平常,和温斐然说:“在苏州的时候,其他人可是想见她一面都难。”
“她没和我提起。”温斐然忍不住叹气。
裴妘不愿提及过去,温斐然宽容不会过问,他想裴妘总会有一天愿意告诉他。
顾逢摇了摇头:“你不行啊,你以前做事这么瞻前顾后吗?”
温斐然瞥了他一眼,驱马离开,不想再听他讲话。
十句有八句听的让人上火。
等到了地方,温斐然坐在望江楼上,看了一眼水面映着的夕阳,才看向顾逢:“你今天找我想说什么?”
“你昨天问我的事情,我托人查了。”顾逢脸色少见正经下来,他道:“根据我知道的,嫂夫人幼时随母亲灵位回到苏州,就没有再回京,对外都是代父给祖母尽孝。”
说到这里,顾逢看向他:“裴大人的续弦是他出嫁多年的表妹,夫家过世后才来投奔的裴大人,后来裴夫人自缢,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古怪?”
温斐然微愣:“你确定?”
顾逢道:“我在苏州呆了两年,和嫂夫人族中有些交集,也见过几面,当然确定。”
“不过每次还没说上话,嫂夫人就像是见到恶心的事物一样,嫌弃地走了。”顾逢忍不住叹气,想到裴妘当时的表情,他拉着温斐然的衣袖去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泪,“这对当时我的打击有多大,你知道吗?”
温斐然拽回自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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