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业是扬州柳家六子,年少时和温泽曾是同窗,二人的同窗之谊也算深厚,温泽一度将他视为手足兄弟。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第一年参加乡试,柳承业竟在他的茶里下药,害他误了考试的时间,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承业中举。经此一事后,他们恩断义绝不相往来。
后来听说柳家没落,柳承业也只在扬州衙内谋了个职。听说这些事的时候,温泽已然中了举人还由温家族人推举到了苏州做知县。没想到多年后再见,竟是这样一个场景。
“温兄春风得意,竟还记得我。”柳承业听到温泽叫出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只是声音里带着一点不能与人道的酸楚。
孟晚歌见状也看出二人是旧识,她抬脚走进堂内,安静地站在最末端看着堂中人的一举一动。相比于柳承业这副无所谓的姿态,二姨娘林欢月却是又急又怕。
温泽闻言冷哼一声:“你当年所为,我若是忘了岂不是浪费你一番心血。”
其他人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柳承业却知道。
“当年的事县官早有定夺,若你今日是为当年之事要问罪与我,也不过是恃强凌弱。”柳承业面上并无一丝悔意。
温泽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恨极。当年的事早已盖棺定论,柳家人做事滴水不漏,就算温泽如今是天大的官也难以翻案。今日将他抓来这里也并非是为了那件事,而是……
“你来京城做什么?”温泽眯了眯眼,冷声问他。
跪在地上的林欢月肩头一颤,大气不敢出。
柳承业淡声:“与你何干?”
温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冷笑一声:“与我何干?”
他在林欢月身前蹲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沉声问道:“既与我无关,又为何与我的妾室私下见面?”
林欢月一哆嗦,泪如雨下:“老……老爷……”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温泽扔开林欢月,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柳承业,“当年你曾和我说过你心悦一人,想要娶那人为妻,却碍于身份怕家里不同意。”
他的话说到这里,孟晚歌发现地上的柳承业脸色一白,眼底浮现几许怨毒的神色。
林欢月连忙上前替自己辩解:“不是这样的老爷,我……妾身根本不知道他是扬州人……”
一旁的顾华章见她这样也露出几分不忍来,轻声替她解释道:“老爷,我查过了,柳承业先前也是在苏州一带做教书先生,想来欢月说得也不是假话。”
孟晚歌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顾华章,只见她当真一副忧心的模样。
可她今日才在茶楼捉住了二人,又是什么时候去查的这个柳承业的底细?
温泽并没细想,听到顾华章这么一说,他回身问道:“他哪一年到的苏州?”
“荣和十二年,好像就是老爷去临县救灾那年。”
顾华章好似无意地随口一句,温泽却是目色一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的脸色一时难看极了。
难怪之前郎中说温玉君先天不足,原来是这样!那年他去临县两月余,一回来听说林欢月有了身孕喜不自胜,后来看到是个儿子,更是觉得老天对他救灾的嘉奖。
到头来,竟是这样!
他想到了什么,林欢月自然也想到了什么。
就在他抬眼朝一旁的温玉君看去时,林欢月立即扑过去将温玉君搂在怀里,她声嘶力竭道:“老爷,妾身对您一心一意,您不能这样。”
温泽怒火中烧,几步走上前去将温玉君从她怀里拖出来。温玉君方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此时突然被他这么一扯便红了眼眶。
“爹。”温玉君带着哭腔唤了一声。
他是温泽唯一的儿子,整个温家都将他捧在手心上,生怕在哪儿摔了碰了,何曾被这样暴力拉扯过。
温泽闭了闭眼,不看他只朝门口的小厮道:“取一根针和一碗水来。”
小厮很快取了一碗水来,众人看着温泽用细针在温玉君的食指上扎了一下,一颗血珠被挤入水中。他又很快在自己手指上扎了一下,挤了一滴血落进碗中。
祠堂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碗里的两滴血,先是在碗中撞了一下,最后四散开来并不相融。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泽勃然大怒,扬手将碗打翻。瓷碗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吓得众人连退两步大气都不敢出。林欢月只觉得天塌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而温泽身后的顾华章泰然自若,柔和的眉梢好似带着几分得意。
这几分得意正好落入孟晚歌的眼中,她眯了眯眼,更觉得此事不正常。
“来人,把这个娼妇给我拖下去!”温泽不再想听林欢月的任何话,失态地指着柳承业暴喝道,“把这个奸夫也给我压下去!”
外面立马进来几个老婆子,一左一右抬着地上的林欢月便拖了出去。又来几个仆从刚要压住柳承业,却见他身子摆动将几人摆开,不屈道:“我有功名在身,你有什么权利扣押我?”
“你……”温泽指着他,一股气冲上面门,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四周的人都慌了神,顾华章眉梢一动连忙上前去扶住他才抬眼看向柳承业,只见柳承业也抬眼看着她。
柳承业算起来跟温泽差不多年岁,看上去却好似比温泽小好几岁,面容清秀,粗布长袍也盖不住一身的书生气。顾华章并未说什么,安静地收回目光,和小厮一起要将温泽扶到房间去。
“夫人。”被柳承业摆开的仆从叫住她,“这人怎么办?”
顾华章头也没回:“他有功名在身,留在府上也会给老爷带来麻烦,赶出去吧。”
“是。”
一场闹剧便这样结束了。
孟晚歌一直等人都走完后才走出祠堂,正好看到柳承业离开的身影。他被仆从推攘着离开,走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那样子好像是想侧头,却又生生忍住,等人再推时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春末的骄阳已有些火热,一阵风吹过来带走凭空的躁意,徒留了几缕理不清的寂寥。
孟晚歌看不出这其中的隐密,只好晃了晃脑袋,带着秋月回了自己的观云院。
因顾华章下了封口令,家里无人敢嚼舌根,整个温宅好长一段时间都静得可怕,所有人都被这事吓得缓不过神来。
温泽更是一病不起,顾华章日日都守在他床边,汤药灌了许多下去才见好。好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秋实院,和温宜香也滴了血,见两血相融后才放过温宜香,却要将林欢月和温玉君赶出去。
温宜香跪在温泽脚边,哭得好不伤心:“爹爹,君哥儿回来哭了好几日,高烧没退就一直在背你安排下来的功课,您就看在他这么听话的份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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