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钱庄的下人房内有两个丫鬟,一个忙碌地整理东西,一个坐在那神游天外。
“回神了,今日该你打扫账房。快去吧,别误了时候。”
小桃拍了拍正在发呆的小杏,她这才回过神,对着小桃点点头。
小桃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小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去完成自己的活计。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小杏:“你小心行事,莫要出了差错,到时候又要挨罚。”
小桃离开后,小杏赶紧动身前往账房,她真的不想挨罚。
在去账房的路上,小杏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刚穿越过来她真的适应不了啊。
身为刚毕业的财政专业的学生,她上没有作奸犯科,下没有随地吐痰,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穿越呢?当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报警,不过如果她去报官应该会被打出来吧。
想到正入神时,小杏深深地叹了口气,为自己悲惨的人生。没等把这口气吸回去,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心下一惊,低头看去,竟是一条白蛇!
小杏连忙后退,想尖叫又不敢,怕惊扰他人被罚。她一动不动,看着白蛇悠闲地离开,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缓了半刻,她终于说了一句话:“我去!”
等意识彻底回笼,小杏才想起来要去打扫账房。这件事耽误了时间,她怕来不及选择跑去账房。
离开太急让小杏忽略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人,他的脚边盘着那条白蛇。
一阵小跑,小杏到了账房。账房的门开着,小杏低着头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真奇怪,开着门却没人?小杏心下疑惑,走进账房开始打扫。
账房很大,但打扫起来却很快。因为像小杏这样的下人是不能碰账本的,所以她只需要扫扫地就行了。
这个差事是钱庄中最轻松的,每个人都希望分到这件差事。小杏突然想起来她穿过来这几日都在打扫账房,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想到这,小杏握着笤帚的手一顿,只觉得背后有凉风袭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关上门离开,一气呵成。
回到下人房,小杏依然坐立不安。她总感觉有阴谋要发生,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化解这次危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多会儿,小桃也回来了,她一进屋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发呆的小杏。
走上前来,抚平小杏皱着的眉头,“你我二人相识多年我竟不知你这般喜爱皱眉。那你是喜爱我多一点?还是喜爱皱眉?”
小杏看着打趣自己的小桃,露出微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笑了、笑了,那就是好了。”
小桃回到自己的床边,把压在枕头下的荷包拿出来。
她看到荷包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小杏问道:“我记得你经常拿出自己的荷包,这几日到不见你拿了?”
小杏心里一颤,面上不显,谈定回道:“铜钱不会越数越多,有这功夫,我可以再做点活计去了。”
“有道理,这样就能更快把咱俩的卖身契拿回来了。到那一日,你我二人开一家饭馆,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听着小桃开心地规划着未来,小杏很庆幸自己瞒下了事情的真相。她们二人都是孤儿,一起在这钱庄里做工,相依为命。恐怕小桃无法接受真正的小杏已经消失的消息。
等小桃的规划告一段落,二人这才发现太阳已经落下了,天有些黑了,两人决定去用餐。
钱庄关门了,只剩下这些丫鬟小厮。二人又出来的晚了些,幽静的小路上只剩她们。
突然风把地上的落叶吹起,院子里变得热闹起来。小桃被吓了一大跳,紧紧地抓着小杏的衣服。
小杏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往前走。走着走着,小杏好像看到那条白蛇了。再走近一点,白蛇又消失了。
好在这条路并不算长,二人不一会儿就到了用餐的地方。
一进屋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门外很寂静,而屋内热闹非凡。两人变得轻松起来。
“小杏,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特别热闹,热闹的不正常。”
“确实,咱们赶紧去吃饭吧。”
二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饭菜已经放在桌上,和以前一样毫无变化。两人一坐下,旁边的丫鬟就来搭话。
“刚才管事的说让咱们最近老实点,说是什么监察使要来咱们钱庄。”
小桃看了眼小杏,回道:“天下钱庄如此之多,为何偏来我们这?”
“你忘了不成,咱们钱庄可是第一钱庄,比起国库都不逊色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说话的这个丫鬟。她也知自己说错了话,不再言语,埋头吃饭。
小杏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这个消息无疑加重了她的疑心,如果不是小桃喊她回去,她估计要吃到明天太阳升起。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衬得夜晚更加安静了。
回到屋里,小桃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小杏刚要回答,小桃抢先开口:“不许说没有,不许摇头。”
这一下子把小桃说住了,沉默半晌,“我不知如何开口,你只要知道我永远是你的小杏就行了。”
小杏不再说话,沉默地收拾东西,小桃就静静地看着她。
快到熄灯的时候,小桃突然出去了,还让小杏不要找她。小杏虽然疑惑,也并没有去追她,生怕小桃再生她的气。
小杏就躺在床上等着小桃回来,等了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回来。而小杏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她睡着前决定明天一定和小桃说清楚。
公鸡打鸣,屋内的小杏被吵醒。她从床上下来寻找小桃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走到小桃的床边,发现了一张纸条。
“我已去打扫账房,走的早没叫你,你也快去干活吧。记得性子不要再这么软了免得被人欺负,还有好好吃饭。”
小杏看到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她的性子可不软,她只是为了不露馅才一直装的。
小杏按部就班的吃饭、干活,说来也稀奇一天都没有见到小桃。不过在小杏的记忆里,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就没有放在心里。
等小杏结束疲惫的一天回到寝居却发现小桃还没有回来,她以为是账房的工作太多以至于小桃现在都没有完成。
她看着外面的月亮决定去找小桃,毕竟小桃最怕黑了。
小杏刚出门就听到管事的声音,说让所有人去前院集合。管事的催的急,一时间后院充满了杂乱的脚步声。小杏觉得在那里也能找到小桃,决定先前往前院。
一路上无数人和小杏擦肩而过,可是却没有小桃的身影。小杏的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加快了脚步。
近了、近了,可以看到管事的身形了;不够,还要更近、再近一点,小杏努力挤到最前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人群的中心不止管事的一人,还有一人—小桃!小桃双手反绑、衣衫凌乱地跪在管事的身旁,明眼人都能看出小桃受了刑。
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可小杏什么都听不见,她能做的只有和小桃无声地对视,可让她崩溃的是她竟然看不懂小桃眼里的情绪。
小杏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受到了欺负,除了她,可能无人敢为小桃出面。
“你为何要将小桃如此?她何错之有?还望明示。”
小杏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在小杏旁边的人没想到她竟有这般勇气,急忙去拉她的衣角,希望她慎言。
一秒、两秒,管事死死地盯着小杏,突然他大笑出声,好似听到了笑话。终于笑够了,他看着小杏一字一句地说道:“明示?你算什么东西。她又算什么东西?你们只是一群奴隶,我想杀就杀了。”
“还望明示!”
小杏并没有退缩,只是固执地重复这句话、固执地看着管事的。
管事的直接给了小杏一巴掌,可小杏一动不动、固执地看着他。他还想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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