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冷笑:“是我,如何?
十一皇子看向沈为清,往旁边歪了下头,沈为清领会,收剑快速后退,同一时刻,十一皇子收剑,出拳,狠狠打在沈苍下巴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随后冷声吩咐:“带走。
几名九溟卫上前,将沈苍捆了绳索,架着往庄子外走。
郭石带着一队九溟卫提着一溜捆了手堵了嘴的人上前,对着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一一指过去:“殿下,这几个都是薛府下人,这个躲在树后放蛇,这个跟着薛颂公子,这几个负责望风。
随后指着那几个身上还往下滴水的黑衣汉子:“这几个躲在水里搞鬼,负责把另外三条船和郡主的船分开。
十一皇子挥了下手,郭石应是,吩咐一队九溟卫将人全都押走。
十一皇子和沈为清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就见薛颂带着华月郡主和薛婉急匆匆走了过来,沈为清快步跑上前,拉着华月郡主仔细打量:“你没事吧?
华月郡主笑着摇头:“没事,我好着呢,你和十一舅舅怎样,可抓到了什么人?
沈为清点头:“我们没事,抓到了沈苍,我瞧见姑姑和姑父来了,在水榭那边,走,咱们过去。
一行人往前头走,远远瞧见另外三条船上的小姑娘们全都上了岸,皆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有几人在小声哭,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各家的丫鬟婆子们一拥而上,搀扶着自家主子快步往庄子大门方向走,一溜烟全不见了人影。
薛婉好奇问:“阿姐,她们怎么了,难道也遇到了歹人?
华月郡主不知情,沈为清方才也没顾上问,十一皇子懒得说话,众人就全都看向一旁跟着的郭石。
郭石上前一步解释道:“刚才有人在她们船底下捣鬼,她们的船走不了,原地打转,就以为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受了些惊吓,后来咱们的人从她们船底下拽出大活人来,她们又吓了一跳。
华月郡主听得扑哧一笑:“胆子倒是都挺小的。
薛婉想象一下那个场面,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再一想方才在湖里那惊险的一幕幕,抱着华月郡主胳膊,小声说:“阿姐,别笑话她们,我也胆小。
华月郡主想到刚才薛婉一边哭一边英勇出手的模样,一把揽住她脖子,语气满是骄傲:“我们阿婉可英勇了。
薛颂也伸手摸了摸堂妹的头,笑着夸奖:“阿婉越来越有你阿姐的风范了。
华月郡主骄傲地扬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一行人说笑着走到了水榭外,就见澜真公主和薛致庸都在,两人沉着脸坐在上首椅子上,在他们面前,薛老三夫
妇还有陈家两姐妹被公主府的护卫们压着跪在地上。
薛老三夫妇听到脚步声看过来,见到薛婉,两人如同见到救星,立马朝着薛婉开口:“阿婉,快跟你伯父伯母求情,饶过爹爹这一回吧。”
“是啊,阿婉,想想你姨娘,若是你爹爹出事,你姨娘怎么办?”
华月郡主看了一眼薛婉,就见小姑娘一脸窘迫,满眼惭愧之色,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她身后躲了躲,低头垂肩,佝偻成一团。
华月郡主登时来气,朝着那对夫妇吼了一句:“都给本郡主闭嘴,阿婉是阿婉,她姨娘是她姨娘,她们和你们从今往后,没有一分一毫关系。”
薛婉抬头,双眼含泪看着华月郡主,抿着嘴想哭又不敢哭,生生憋着。
瞧薛婉可怜巴巴,华月郡主心疼得叹气,轻轻拍着她胳膊,温声说:“阿婉,你跟青霜到前头去等我,我很快就来。”
说罢看了一眼青霜,青霜点头,从华月郡主手里揽过薛婉,带着她往前走:“婉姑娘,咱们去那边。”
等薛婉走远,华月郡主这才提着裙摆,快步跑上水榭,扑到澜真公主怀里:“娘亲。”
澜真公主满眼担忧地拉起女儿仔细打量,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一把将小姑娘搂进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事总算过去了。”
关心完女儿,澜真公主又看向儿子和侄子:“阿颂和为清可还好?”
薛颂笑着点头:“一切都好。”
沈为清有些兴奋:“姑姑,我们抓到沈苍。”
澜真公主,“好,抓得好。”
薛致庸见儿女都无事,铁青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些,看向十一皇子:“阿端,可容我同这对夫妻问个清楚?”
十一皇子点头:“可。”说罢,带着郭石站到一旁。
“爹爹等一下。”华月郡主拦住薛致庸,上前两步走到陈家两姐妹面前,语气嘲讽:“妄图攀龙附凤,还胆敢谋害本郡主性命,你们是脑子被门夹了?蠢货。”
先前陈家两姐妹频频看向自家两个哥哥,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当时碍于事情还未解决,她没有出言训斥罢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既然这两人觊觎自家两个哥哥,那总该对她这个做妹妹的百般示好才是,没想竟然和陈氏一起来害她性命,可真是脑子不清醒,蠢到没边儿了。
陈家两姐妹心虚得脑袋低到地上,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回。
澜真公主一听这话,看了一眼儿子和侄子,当即明白,脸色越发难看:“凝儿先回来,晚些时候再处置她们。”
陈家两姐妹闻言当即哭出声来,磕头请罪:“公主殿下饶命,我们是被我姑母骗来的,她说郡
主往日里对她不敬想给郡主一个小小的教训并没有说要害郡主的性命我们真的不知情啊。”
陈氏一听两人这就把她供了出去当即黑脸低声咒骂:“蠢货闭嘴。”
华月郡主冷哼:“撒谎刚才在船上要不是我家阿婉挡在前面你那桨都要抡到我头上了。”
陈氏两姐妹膝行着上前哭着求饶:“我们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求公主殿下求郡主开恩。”
鬼哭狼嚎尖锐刺耳澜真公主听得头疼看了一眼郭石:“按照大宣律法该如何处置?”
郭石当即高声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谋害皇亲当斩。”
十一皇子面无冰霜点头:“既然律法如此提下去杀了吧。”
此话一出陈氏两姐妹当即瘫软在地跪都跪不起来想求饶都开不了口双眼瞪大泪水汹涌而出。
郭石招呼几名九溟卫上前将两人拖走。
薛老三和陈氏已经吓傻从犯直接杀头那他们呢?他们的儿子呢?
再想到沈苍已经被抓两人顿觉大势已去心中惊惧不已。
薛致庸走到薛老三夫妇面前抬脚狠狠踹在薛老三肩头气道:“说你为什么几次三番做这等谋害亲人之事?”
薛老三摔倒在地手被捆在身后费力爬起朝着薛致庸咚咚咚磕头声泪俱下求饶:“大哥我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被沈苍那厮蒙蔽这才做下错事。”
“大哥弟弟求你看在咱们是骨肉血亲的份上看在故去爹娘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见薛致庸不说话就那么沉着脸看他他忙看向陈氏:“大哥都是这毒妇都是她一天撺掇我要过什么人上人的好日子我这才一时糊涂。”
众人本以为他能做下那等恶事多少该有些骨气才对没想竟是这样一个窝囊之人出了事竟然往女人头上推众人面上皆露出鄙夷之色。
陈氏本是在跟着磕头求情闻言猛地直起身来目瞪口呆看着薛老三一脸难以置信嘴张张合合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薛致庸伤心愤怒又失望不已
薛老三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同时仍旧心存侥幸快速琢磨要怎么措辞才能打动亲哥保下这条命。
等了片刻见他磨磨蹭蹭十一皇子失去耐心一挥手押着薛老三的九溟卫当即抽刀架在他脖子上薛老三面色一白:“我说我说。”
九溟卫将刀收回薛老三再不敢犹豫分毫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讲起来:“去年年底我看上几件古董陈氏也瞧上两间铺子又赶上
要过年各种应酬家里正缺钱我问大哥借大哥将我训斥一顿没借我。”
薛致庸听得面色铁青“就为这?你就要害你亲侄女谋算你亲哥哥?”
澜真公主面色也不好看。这个薛老三文不成武不就又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偏偏还要以皇亲国戚的身份自居大手大脚花钱一天到晚穷讲排场入不敷出了就来公主府借还是只借不还的借念在是驸马亲兄弟的份上这么多年她做主借出去的都不下十万两了。
没想到就这么一回没借就遭了他的记恨。这可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啊。
薛老三见薛致庸大怒缩着脖子往后跪了跪接着说:“不光是为了这个大哥你是驸马皇亲国戚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薛老三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这么多年我求你多少回让你帮我弄盐引茶引想赚点钱孩子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宽裕些可大哥你就是不肯。”
“往回我也没跟你计较可去年年底那阵子我手上真的紧巴得要命我又问你帮我弄今年的盐引我都那么求你了你张张嘴就能办成的事可你就是不帮你还骂我。”
薛致庸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伸手揉了揉耐着性子没有发作:“这件事上回我就跟你解释过看来你是完全没有听进去那就没有再说的必要。你也不必再同我叫屈直接说沈苍。”
薛老三被打断却也不敢表现出不满只接着说:“我正缺钱那阵沈苍带了一万两银子找上门来要求都没提直接先送我说是以表诚意除此之外还把陈氏看上的两间铺子的地契也带了来。”
薛致庸气得发笑:“就为这区区一万两银子两间铺子你就背叛了你亲哥?这么多年你从公主府得了多少好处你自己有没有算过?”
薛老三心虚视线躲避没接话茬。
薛致庸也懒得和他理论:“接着说。”
薛老三:“虽然沈苍给的钱不少可我还是犹豫来着毕竟你是我亲哥但他却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说这么多年你只顾自己快活我这个亲弟弟跟着你却什么名头都没混出来还说若是事成之后他再送我十万两白银再给我一个户部侍郎的官职。”
众人听得皱眉。即便沈苍自己想当皇帝可随随便便就许一个户部侍郎的官职给这样一个草包这沈苍怕不是在忽悠薛老三。
薛颂问:“沈苍可是说他要当皇帝?”
薛老三摇头:“那倒是没有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他自己要当皇帝。”
沈为清:“那是谁想当
皇帝?
薛老三再次摇头:“我问了,可沈苍却从不明说,但听他的意思,该是几位王爷之中的一位。
薛致庸接着问:“后来呢,那钱你收了?
薛老三:“钱我是收了,反正沈苍说那钱是表诚意的,不收白不收,但我没有答应他,我只说再考虑,毕竟你是我大哥。
薛致庸毫不留情拆穿:“你是瞧着太子在储君之位上坐得稳稳当当,而那背后的王爷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事,不敢赌吧?
被拆穿心底心思,薛老三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反驳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本来我还在犹豫着,还什么都没做呢,上回你带着薛颂这个小辈来我家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二话不说,抡棍就打,真是伤了我的心。
薛致庸苦笑着摇头:“无可救药。
原剧情里他并没有打薛老三,可薛老三还不是照样害了凝儿。
见自家父亲气得不轻,薛颂出声警告:“少啰嗦那些没用的,赶紧说后来你们是怎么谋划的。
被一个小辈训斥,薛老三心中不忿,可此等情况他也没资格表达不满,只得接着说:“前些天,沈苍又来了,这回又送了两万两银子定钱,要我们举办个宴会,把阿凝请出来,当然,如果能请到阿颂最好,到时候做成意外,让阿凝落水淹死,阿颂被毒蛇咬死。
说到这里,薛老三一愣:“我刚不是被蛇咬了吗,我怎会没事?
沈为清摸了摸脖子,先前那股冰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背上汗**再竖,气得上前给了薛老三一脚:“蠢货,那些毒蛇早就被换了。
众人又轮流问了几个问题,薛老三再答不出更多,只说:“事情是沈苍策划的,只说让我们照做,事成之后会如何,他也没讲,只说到时会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见再问不出东西,澜真公主便起身,牵着女儿,挽着丈夫胳膊往外走:“十一,交给你了,按照律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十一皇子点头,看了郭石一眼,郭石高声道:“薛老三陈氏二人谋害郡主性命,并参与谋反,按照大宣律法,满门抄斩。
一直失魂落魄沉默地跪在那里的陈氏,闻言突然回过神来,转身膝行着朝薛致庸爬去,痛哭流涕:“大哥,都是我和老三的错,我们死不足惜,可铭儿兄弟几个是你的亲侄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薛致庸没说话,澜真公主却猛地转身,冷笑一声,“这时候你记起铭儿是驸马的亲侄子,那难道阿颂和阿凝就不是你家老三的亲侄儿了吗?
陈氏理亏,接不上话,萎顿在地,嚎啕大哭:“铭儿,越儿,娘对不起你
们啊。”
薛老三也哭嚎着求饶:“大哥,你看凝儿和阿颂如今都分毫未伤,都还好好活着,你能不能饶了弟弟这一回?”
澜真公主和薛致庸不再理会,转身往前走,待众人走到前头去,十一皇子面无表情冷声道:“淹死。”
郭石拱手应是,招呼九溟卫抬着两人直接丢进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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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路上,澜真公主让几个孩子坐一辆马车,她陪着薛致庸单独坐一辆。
薛致庸面色难看,沉默不语,澜真公主握住他的手,“可是心里难受?”
薛致庸眼眶发红:“我真不知道老三怎么变成这样,明明小时候他也很听话的。”
澜真公主理解他的心情,虽然薛老三恶事做尽,驸马也恨他入骨,可那毕竟是他这个大哥亲手抱过的亲弟弟,如今背叛他,此刻又**,他怎会不难过。
澜真公主不知如何安慰,沉默一瞬后,伸手抱住丈夫,轻轻拍着他的背。
薛致庸把脸埋在妻子肩头,久久没有起身。
不多时,马车进了城,薛颂隔着窗户出声:“爹,娘,凝儿要陪阿婉去看姜姨娘,我陪着一起过去。”
薛致庸抬起头来,抬袖擦擦眼睛,坐到一旁,把窗户位置让开。
澜真公主拉开帘子,探出头去:“好,你们去,我和你爹爹进宫。”
众人兵分两路,一路朝着九公主府走,一路奔着皇宫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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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颂护送两个妹妹到了九公主府上,九公主早就安排了身边婢女等在大门口,婢女见到几人忙迎了进去。
几人脚步匆匆到了花厅,一进门,就见九公主和姜姨娘都在,驸马程远也陪在一旁。
薛婉担心了半日,此刻看到姜姨娘毫发无伤笑着看她,小姑娘的眼泪刷刷往下流,可还是先走到九公主面前跪下磕头:“薛婉叩谢公主殿下大恩。”
九公主笑着将小姑娘扶起:“好孩子,你娘已经谢过我了,不必再谢了,快去和你娘说说话去。”
说罢,将小姑娘推到同样喜极而泣的姜姨娘面前,薛婉一下扑到姜姨娘怀里,又哭又笑:“娘,娘。”
姜姨娘哽咽着,却是满脸笑意:“我的阿婉,往后咱们的日子可算有盼头了。”
想着很可能会被满门抄斩的薛老三家,薛颂和华月郡主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替薛婉高兴。
九公主牵着程远起身,招呼薛颂兄妹俩往外走:“走,让她们母女俩在这说话,咱们换个地方。”
兄妹俩自是说好,跟着往外走,华月郡主一脸兴奋:“九姨母,你是怎么把姜姨娘带出来的?”
九公主言简意赅:“我和你姨夫装成卖鱼的商贩……”
两
人乔装打扮,推着装鱼的小车,混进薛府后厨,九公主拿出一篮果子,以打探薛府后厨鱼虾采买的生意为由,给后厨的管事和厨子们发果子,拉关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程远则趁此机会,偷摸在厨房点了一把火,趁着火势烧起,人群乱成一团,两人再按照华月郡主和薛婉一起给她画的地图,趁乱赶到姜姨娘住的院子。
姜姨娘也没拖后腿,九公主和程远到的时候,她早就换好了丫鬟的衣裳,背着包袱在等。
且一大早就已经把唯一一个身契在她手里的丫鬟的身契给了那丫鬟,并给了十两银子,将她打发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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