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夜幕散去,晨雾渐起,霞光刺破天际。
少年站在山道岔口,在轻薄的山雾中伫立着,身姿颀长,腰身劲瘦。
山雾朦胧,氤氲成一副淡色的,浅浅晕开的水墨画。
路过他身边的弟子总会侧目,认出徐凌后再压低声音,讨论徐凌这是在等谁。
而被等待的人才刚刚出门,关门落锁,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把什么周妄啊林烛从名单里面剔除。
除了石怜翠,没人能进入她的房子。
她满意地转身,在墙角撬开一块松动的砖石,把一张纸条放在里面,重新将砖石恢复原状。
鱼娩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低着头,踢着小石子慢慢往山下走去。
她用力,把这颗反复煎熬的石子踢飞出几米远,骨碌碌的在少年脚边停下。
目光顺着往上走,先看到的是徐凌手里提着的东西,而绝非徐凌那张年轻貌美的脸。
鱼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徐凌身边,发带飞扬着鲜活的弧度。声音脆生生的在徐凌耳边响起:“徐凌,这是给我带的吗?”
徐凌两个字很简单,发音更是唇齿清晰,但是徐凌从未在别人口中听过如此清脆的,带有生命力的声音。
他抬手,把手中还散发着热气的包子递给她。鱼娩眼里没有徐凌丁点的存在,有的全是对包子的渴望。
她伸手接过,就连温度都是恰好。
包子被包裹在纸包中,看上去就很贵。
鱼娩一口咬下,面食充盈的幸福感,和丰沛的肉汁溢出。
好好吃,鱼娩抬头跟徐凌说:“感觉我又活过来了。我原谅你了。”
两人一同往山下走去。
徐凌问:“原谅我什么?”
“原谅我们所有的甜蜜和亏欠。”池鱼娩张口就来。
徐凌:“你……”
鱼娩改口:“原谅你昨晚一直不搭理我。”
直到现在徐凌都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装什么啊?
徐凌没说话,默认了鱼娩的宣判。
但鱼娩又浑身不自在起来,奇怪道:“你为什么不反驳我了?”
她依稀记得徐凌嘴很硬来着。
“因为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搭理你。”
更吓人了好吗,鱼娩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都会骂我的,反正你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徐凌真骂了:“你有毛病?”
鱼娩安心多了:“就是这样,你只会这一句话。其他人听过你骂人吗?你是不是喜欢我?”
徐凌抬手,鱼娩赶忙伸出一只手与他清脆击掌。
啪的一声,两只手清脆的触碰,又弹开。
“好端端的击什么掌呀,总不可能是想使用哑音咒吧。”鱼娩眼睛眨动,一脸的单纯无辜。
“池鱼娩。”徐凌这次是真有点咬牙切齿了。
“怎么了?”鱼娩不明所以。
“你的手。”
鱼娩翻过手来一看,心道不好。
吃了包子还没擦手,就击掌,徐凌不杀了她才怪。
她示弱,翻过手来笑起,又露出她那两颗小虎牙,无辜地看着徐凌:“脏了,帮我用下咒法。”
冷冰冰的仙女沉默良久,施舍般伸出一根指尖,轻轻点在她的掌心。
灵力泛出的光芒荡漾开,像是一颗石子击入水面,水波圈圈层层蔓开。
冰凉的触感,像是水刷过她的掌心。
池鱼娩的睫毛轻轻颤动。
被水波流经过的地方干净如新。
她抬头看徐凌。
轻轻踮起脚尖。
徐凌早有防备,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唇瓣吻在少年的掌心。
鱼娩下半张脸被他一只手笼罩,只留出一双眼睛,大又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看他,还有些懵。
很快她反应过来,呜呜挣扎。
徐凌松开手,将她推远。
鱼娩果然开始找茬:“你搞什么啊徐凌?我都快被你捂断气了!”
徐凌问回去:“你搞什么?吓我一大跳。”
鱼娩被拆穿也丝毫不心虚:“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哈,心里没鬼防什么啊?”
徐凌问:“你就说防没防住吧。”
鱼娩好伤心,想流泪。
识海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今天过完她就会死。
她只是想活下去,她有什么错。
她跑两步,黏在徐凌身边游说:“亲一下,亲一下啊,我们又不是没亲过,我都没要求别的,就亲一下。你要不要这么冷血,这么不近人情。”
她拽着徐凌的袖子,可怜巴巴。
铁面无私地徐凌不动分毫:“池鱼娩你的三观被狗吃了。”
“就亲一下,怎么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亲?”
鱼娩卡壳了一下。
她又不能说是因为绑定了合欢蛊。
徐凌应该不知道吧?
知道的话早杀了她解蛊了。
在徐凌的目光中,池鱼娩沉迷不语。
“我们是可以亲的关系吗?”‘徐教习’抛出第二个致命的问题。
给鱼娩搞得简直如芒在背厚。
“我们是什么关系?”
嗖一下,又是一道冷箭插在鱼娩背上。
她抬头,理直气壮:“因为我喜欢你啊。”
徐凌冷淡:“骗人。”
鱼娩着急了:“骗你是小狗!”
徐凌道:“你本来就是。”
好啊,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鱼娩不走了,就在原地看他,嘴巴都可以挂油瓶了。
徐凌回身看她,两人如此对望着。
搞得每个经过这条小路的弟子都以为自己做梦还没睡醒。
“还走吗?”徐凌问她。
鱼娩耿耿于怀:“你说我是什么?”
徐凌垂下眼角,嘴角轻轻扬起。
“你笑什么?”鱼娩更生气了,头顶两个犄角简直气到冒烟,“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你是什么?”
“我当然是……”
鱼娩还没说完,徐凌道:“走吧,小狼。”
鱼娩跟上去,纠正:“大狼。”
徐凌问:“喝药了吗?”
“当然没喝,偷偷换成酸梅汤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你。”
徐凌加快脚步,鱼娩紧随其后,在他耳边念经:“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徐凌喜欢池鱼娩,徐凌喜欢池鱼娩,徐凌喜欢池鱼娩。”
徐凌真没见过这种人:“你在这洗脑吗?”
鱼娩西子捧心:“这怎么都会被你发现?”
“你是邪教吗?”
鱼娩摇头:“我不是,你是。”
她真心说:“徐凌是我的神,徐凌就是邪教,我爱你徐凌,想嫁给你了。”
“要抱一下吗?”徐凌冷不丁问。
此话触碰到了池鱼娩的开关,她条件反射地重重点头:“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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