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牢里,沈正站在那对北倭间谍夫妻身前。
“还不招吗?”
阴冷潮湿的天牢之中,他们早就没有了那日的咄咄逼人。
“你们以为,凭借区区北倭的奸细身份,就能在我大夏的疆土上兴风作浪?”
沈正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击着他们的心理防线。
“告诉你们,你们的每一步行动,都早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那对夫妻相视一眼,终于,那男子开口了,声音沙哑: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之人,你们永远也想不到。”
沈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让这份压抑的氛围更加难以承受。
“棋子?没有谁能够永远做棋子而不露马脚。隐瞒也没用,你们的同伙,一个也跑不掉。”
他转身,对着天牢的角落挥了挥手,那里立即有黑影闪动,显然是早有准备的狱卒。
沈正继续说道:
“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所有你们知道的,或许还能换来一线生机。”
两人对视良久,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交流。
最终,妇人缓缓低下了头,沙哑打破了天牢中的死寂。
“我们……说。”
沈正招呼身后的狱卒上前,示意他们记录供词。
“说吧,你们是与何人接头,又究竟带着什么阴谋?”
妇人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
“沈大人,沈大人是吧?您真的以为,我们知道的,就是全部吗?我们不过是这庞大棋局中,最微不足道的两枚棋子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
“不只是我们,就连你、你还有你,”
她指着沈正和他身后的狱卒们,
“你们大雍所有人都将是我们宏大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妇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
“沈大人不如加入我们,一同见证这颠覆时代的壮举?”
沈正面色如常,一旁的的狱卒拂袖怒道:
“我们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岂会与尔等奸佞同流合污!”
真是痴人说梦,荒谬至极。
妇人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反应。
“你以为,仅凭你一己之力,便能阻挡这不可逆转的洪流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悲悯,
“大雍早晚都是我们主上的囊中之物,而你们这些蝼蚁,只不过是喂给我们神使大人的养料罢了”
她挑了挑凌乱的头发,尖声笑道:
“不如早早投奔了我们,届时定能保你荣华富贵,位极人臣,待我大军压境,大雍将再无宁日,您又何必固执于此呢?”
沈正闻言,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面色表情未变:
“荣华富贵?夫人不如说说是什么样的荣华富贵?”
妇人在心底冷笑,瞧瞧,再怎么风光霁月,也不过是个被权欲蒙蔽了双眼的俗人罢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眼底闪烁一道暗芒,缓缓道:
“那您可真是问到了点子上,我们元首,那可是拥有翻云覆雨之能,掌握着无尽的财富与资源。
若您愿助一臂之力,不仅金银财宝任您取用,更可享受至高无上的地位,百官敬仰,万民臣服。
您的家族,也将因此飞黄腾达,世代荣耀。”
沈正闻言,笑道:
“夫人所言,听起来确是诱人至极。”
“大人!”
一旁的狱卒急道,
可千万别被这花言巧语所蒙蔽,这等权谋交易,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啊!
沈正轻轻抬手,制止了狱卒的进一步劝说。
他踱步窗前,背对着众人,望着窗外狭窄的天空:
“夫人言之凿凿,但沈某也非愚钝之人,我虽不才,却也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理。你等鼠辈,以权谋私,祸乱朝纲,视百姓疾苦如无物,所作所为,天地难容!”
“好一个忠肝义胆的沈大人。”
妇人鼓掌,眼中却无丝毫赞赏之意,
“我尊重您的选择,也期待在不久的将来,您能亲眼见证,你所追求的,究竟是不是一场空梦。”
言罢,一抹殷红迅速在她嘴角蔓延,妇人的面容开始分解破碎。
她尖声笑着,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关住我们吗?太天真了!”
“我乃被神选中的子民,即便肉身湮灭,灵魂亦将不灭,穿越轮回,重归神界!”
她的声音忽而变得高亢,仿佛真有神圣之力加持。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怪异红光自她体内迸发而出,将天牢染成了不祥的血色。
一个狰狞可怖的暗影自漩涡中升起,红光之中,隐约可见妇人破碎的身影在周身环绕着,诡异的符文与火焰,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四周的看守者惊惧交加,纷纷后退,试图逃离这突如其来的神迹或灾祸。
随着妇人的身体彻底瓦解,那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也消失殆尽。
沈正心中一震,他疾步走到牢房边,发现牢房内的两人不见踪迹,只留下空荡荡的床铺和散落一地的衣物和散落的白色骨架。
“大人!这……”
狱卒也跑了过来震惊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沈正眉头紧锁,迅速恢复冷静,对狱卒厉声道:
“快去封锁所有出口,调集人手,全城搜捕!这两人定是用了什么诡计逃脱,务必在他们造成更大混乱前将他们捉拿归案!”
狱卒闻言,脸色煞白,连忙点头应是,转身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高呼:
“快关门警戒!有囚犯逃脱!”
沈正则留在原地,扫视着牢房四周的每一寸。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散落的衣物与骨架,目光顿住。
手脚上的上的锁链完好,未见有暴力挣脱的痕迹,就像是在罪犯生前套上的一样。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如此诡异的术法,能让人在一瞬间就化为白骨?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站起身来,目光扫到妇人骨架的手臂。
那上面隐约似乎还残留着一些细微的纹路,既非伤痕也非胎记,就着烛火,他看清了手臂上的图案。
沈正脸色陡然一变,他迅速起身朝宫内深处疾步走去。
*
兴许是白天跑的太累,今晚的的莉莉丝没有再半夜起来跑酷。
窗外的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房间的地板上。
莉莉丝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呼吸均匀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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