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莫语夜探了好几次知州府想打听账本的下落,但怎奈钟泰狡猾连睡觉的时候都有暗卫守护。虽说钟泰是华重的人,但对燕明玉他并未全盘吐出,即使现在燕明玉对他很是信任,行事都会带上他。可钟泰这只老狐狸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问到关于华重的事也只说相爷让我好生伺候殿下,他与苏行明里暗里试探了好几次都无果。
这夜,钟泰在州府设宴款待他们一行人,在酒酣耳热之际,钟泰放下酒杯对燕明玉拱手道:“殿下,来金陵这段时间想必听说过’杯酒满座皆诗才,一舞霓裳天下知’的传言”吧!
听到这燕明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后说道:“没错,自本王进这金陵城起便有听到这样的传言。说是几十年前金陵有名的士族出了几位才子,个个才情斐然名动天下;而一舞霓裳说的便是那金陵有名的舞女苏玉,据说她舞姿曼妙,每月只登台一次,一舞完毕后所有的富商巨贾皆为她痴迷,一时间风头无二。可就是这么一位神奇的女子,后来便隐退不知去处。”说着说着燕明玉神色似有惋惜又似乎在回忆。
“哈哈哈,五殿下不愧是见多识广。那我也不再卖关子了,上来。”说着便拍了拍手。
不多时一位身材曼妙,白纱覆面的女子便徐徐走上前来,每走一步身后便留下一朵白莲,这一异像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神。随着她动作的起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可就在所有人沉迷之际,这名女子突然间朝燕明玉发难。电光火石间莫语紧急挡在燕明玉面前,而这名女子眼见行刺失败便立马飞身离去,片刻间场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许是谁也没料到会有人公然来知州府行刺,因此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刺客早已不知去处。过了好一会儿,燕明玉才缓过神来,随即他狠狠盯着钟泰问道:“钟泰这是怎么回事?”
钟泰也被这突然间的意外懵住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环顾四周找到了已经软摊在地上的柳员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柳生,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是你府上的人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人,我也不知呀,这柳青确是我府上的人,今夜我本想将她献于殿下,可不知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钟泰也相信柳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毕竟他们两人是一根绳的蚂蚱。但而今他府上的人要行刺殿下,而现在燕明玉正在气头上,无论如何也要给个说法。于是只能先将柳生关押起来,另一方面派人去搜查柳青。
燕明玉经过这一惊一吓,早已是面色铁青,连带着对钟泰也没有好脸色。回到书房后,莫语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其实这对殿下来说是一件好事。”燕明玉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怎么说,抿了一口茶道:“这怎么说?”“殿下,来这金陵许久你也看到了,这钟泰表面对你恭敬,其实私底下并未把殿下看在眼里。”燕明玉一听脸便黑了。
然莫语似是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虽然现在赈灾打的是殿下的名号,但毕竟他才是这金陵知州,待殿下一走,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些百姓便不知殿下只知他钟泰了。如此这番,钟泰又怎会安心归于殿下呢?”莫语一字一句无不说在了燕明玉心坎上,金陵自古便是富饶之地,若是能够得到钟泰的支持以后他在朝堂上便会方便很多。
但他也知道这钟泰是他舅舅华重的人,虽华重一派是站在他这边的,但事实上这些人只忠于华重,并不忠于他五殿下。除了莫语和苏行外,事实上他身边并未有几个真正的心腹。其实很早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但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将这番关系陈述出来,而莫语是第一个。
于是他怒极反笑道:“莫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离间我与丞相的关系,你居心何在?”而莫语却是丝毫没有紧张之意,随即跪下道:“我莫语这条性命都是殿下救的,我此生只忠于殿下。殿下是天选之人是真龙天子,我愿辅佐殿下早登九鼎,以报殿下知遇之恩。殿下是君,华重是臣,但他却不顾君臣之道处处掣肘殿下,又怎会对殿下忠心耿耿呢。今日连一个小小的知州都能给殿下脸色,来日莫不是他华重想以下犯上取而代之。臣句句肺腑之言,若殿下以为臣在挑拨离间臣愿以死明志。”说着拿起剑便狠狠地向胸口刺去。
莫语速度太快,一旁燕明玉只来得及拉住他的衣角:“不要,我信你便是。”然剑锋尖利虽燕明玉及时制止然是有些许没入莫语皮肉中,望着那殷红的血迹,燕明玉不禁有一些眼热。“莫语呀,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手下第一谋臣,既然你全心全意为我,我自当不会辜负你。接下来的事我自有考量,这几天你就好生歇息吧!”
在莫语回房不久,他便传了钟泰,由于事情发生在他的府邸,钟泰此行便少了几分嚣张的气焰,对燕明玉也毕恭毕敬起来。只见他弯下了腰低声喊了句:“殿下。”见此燕明玉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把一盏茶扔在他脚边:“钟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派人行刺我,你居心何在?”
一直以来燕明玉在他的印象里都是温文尔雅的,今天突然朝他发难饶是心机深沉的他一时半会也不知缘由,只能把头低得更低:“殿下息怒,下官是万万不敢做此等事啊,都是那柳生。”
“好了,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哼,柳生,他不就是你钟大人的人吗,别跟我说你俩没关系,花语可是就住在柳生家中的。要是钟大人觉得冤枉,那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那柳生或是问问这柳宅的人。”
听了这话钟泰叫苦不迭,这官商勾结自古有之,可偏偏这柳生又摊上了事,这叫他是有口难辩。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道:“殿下,这都是误会呀,我们都是自家人呀。”“自家人?喝,在这段时间里我可没发现钟大人把我当自家人,知道的我是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钟大人是殿下呢?”
这话已说得极极重,一听这话钟泰不自觉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之前他并未见过这五殿下,他是华重一手提拔的自是以华重马首是瞻,对于这只会依附于华重一派的五殿下并无多少敬意。可不曾想这殿下一朝发怒,逼得他不得不低头,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然而他却无心擦拭,只得颤巍巍说道:“殿下说笑了,下官是华大人的人,自是站在殿下这边的。”
“是啊,你钟大人是丞相的人,对丞相忠心耿耿,对于我这个殿下又怎会放在眼里,钟大人好气派。”一听这话钟泰更是苦涩,原以为搬出华重这殿下便能收敛,可没曾想反倒是把他惹急了,不过听了这话钟泰倒是有几分明白燕明玉的意思了。同时也暗暗后悔,平日里对这殿下太不恭敬,华大人吩咐的事他是一件也没跟他透露,怪不得现在来找茬了。
当初丞相吩咐可不必告知,而今苦果来了,得罪了五殿下,看来今日不把这前因后果说明白这件事是不能善终了。况且这五殿下跟丞相是舅甥关系,若是此番得罪了他还不知回京后怎么在丞相面前编排他,说不准就变成弃子了。而且五殿下以后很有可能荣登大宝,此时不讨好更待何时。想明白这点后钟泰便不再闭口不言,而是把该知道的全都告诉了燕明玉。
原来此前的赈灾银都被钟泰扣押下了,目的便是让朝廷继续拨款,他们好贪下这笔银子。听到这燕明玉不禁有些动怒,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天灾人祸这死的都是他们的子民呀,饶是燕明玉再如何铁石心肠对于华重的做法心中已是不快。
或是知燕明玉此时心情不佳,钟泰连忙换了一个话题:“这几年我在金陵为丞相拉拢了不少富商巨贾,他们中大多数人也愿意为丞相效力,每年他们都会拿银子孝敬丞相,现在这些人唯丞相马首是瞻。”
听着钟泰左一个丞相又一个丞相,燕明玉心中很是不悦,没再听钟泰继续往下说。燕明玉挥手打断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且告诉我这些银子如何运到京城,要知道这一路上官卡重重,要蒙混过关可是多有不便的。”
听到这只听钟泰“嘿嘿”一声,然后颇有点得意地说道:“这殿下就不知了吧,每年会有不少丝绸布匹运往京城,虽然官兵会搜查箱子,但其实我们做的箱子都是空心的,官银便是放在其中。而进了京后,这些布匹会直接进入丞相府,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丞相府在购买丝绸,是决计想不到银子就藏在里面的。”说着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胡子。
闻言燕明玉说道:“钟大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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