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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惊吓

关雁回被晏行知压在门板上,听他一声低过一声的质问,恐惧陌生的同时,又感到十分可笑。

她已经想到了让晏行知产生误会的片段,她不小心摔碎杯子,有一块碎片挂在她衣服上,查尔斯发现了,帮她取下来,仅此而已。

晏行知不问缘由不问经过,劈头盖脸朝她发神经,这算什么,对情人的占有欲,还是维护被触动的所谓男人的尊严?

关雁回不断说服自己冷静,脑海中第无数次厘清她和晏行知的关系,说好听点是合约情侣,说露骨点是金主和他豢养的金丝雀,眼下,她只需要说清事实,再表白一番忠于协议,这件事就能完美解决。

然而人都有逆反心理,尤其是关雁回不久前看到晏行知接受了玛西亚的暧昧信号。

要知道,在进入礼堂前,他们还在摄像头的死角接吻,晏行知小心仔细地避开她的妆容,温柔得像一个体贴的爱人。

关雁回用力反抗,男女间力气悬殊,推搡的动作轻易被压制下来,两人一直控制着音量,仿佛在跳一出热烈的舞曲,实际却是荒诞戏剧。

她咬牙切齿地骂:“晏行知,你发什么疯?”

晏行知眸光摇摆一瞬。

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他竟然连询问的权利都没有,他只想听她说一句没有,就这么困难?

趁他思考,关雁回甩开他的手,本想摔门离开,担心出门撞见人,平白丢脸,只好往屋里走,走到深处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休息室,视线粗略扫过雪茄椅、长沙发、贵妃床,这些家具看起来很软,她不由自主地想,刚刚晏行知和玛西亚坐在哪里?

下一秒,又将这个问题从脑子里生生剔除出去,一只处处受限的鸟雀,凭什么置喙主人的事情。

关雁回坐下来,紧挨着沙发扶手,她需要一处支撑,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落于下风,然而她忽视了一点,沙发又长又宽,纤瘦的身材只占据边角,显得无助又可怜。

这一幕刺痛了晏行知的眼睛,耳边似乎响起一道声音:解释那么重要吗,是你带她走进名利场,甘愿给她向上社交的机会,如今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你要承认自己后悔了,做错了?那折断她的翅膀好了。

晏行知的视线划过关雁回刻意挺拔的肩膀,挥去声音,朝她走过去,即将靠近时,他听见她发尖的嗓音:“不要坐过来!”

紧接着软和下来,却相当僵硬:“你坐远一点,我给你解释。”

解释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没有任何东西能越过你。

晏行知如此想,说出来却难,发号施令惯了,在产生剧烈冲突时,往往做不到率先低头。

他在她近前站了片刻,脚下一转,坐到距离她最远的沙发另一端。

关雁回放缓呼吸,打着腹稿,对情人澄清自己没有被其他男人染指这样莫须有的绯闻,她感觉十分羞辱,第一个“我”没发出声音,她重重清了下嗓子,声带振动撕扯,再次启唇:“我衣服刮了东西,查尔斯先生帮我取下来。”

听她流利地叫着查尔斯的名字,晏行知下意识蹙眉,“刮到什么了?”

“玻璃片,”关雁回以为他不相信,语速加快,“我不小心碰掉了玻璃杯,碎片炸起来——”

“受伤了吗?”晏行知闻言,大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检查她的腿。

关雁回穿了丝袜,触感细腻丝滑,从脚踝向上滑动,没有破损,证明没有受伤,他松了口气。

晏行知托着女生细瘦的脚踝,脚骨硌在掌心,体温由此互相传导,逐渐趋于一致,他扬起脸,眼皮上撩,“什么时候的事?”

关雁回嘴唇抿成直线,脚踝被他捏着已经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他前不久做的事和莫名其妙的情绪,无法被当下的温柔抵消,心中火气无处宣泄,抬起脚挣脱他的手。

本意是挣脱,然而过程中,鞋跟不慎踢到他的手背,落下一道鲜明的红印子。

她心脏空了一拍,移开眼,冷着脸说:“在你看到他碰我之前。”

不愿意提及玛西亚,索性编了个谎,权当是给自己留有一分尊严的余地。

晏行知沉默,他能察觉出关雁回有意抓字眼怼他,但今天之前,他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故而无法第一时间给出最好的反应。

关雁回等了他两秒,嗓底发出一声轻微的哼笑,“不信算了。”

她收回视线,鞋跟磕在瓷砖上“哒”声清脆,起身,绕过晏行知向外走。

没走出一块瓷砖的范围,手腕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攥住,身体旋转,眼前模糊出残影,再次聚焦,便是男人英俊的脸庞。

不止如此,乌木香水染了酒气,变得尤为霸道,一寸寸侵袭她周身的空气。

晏行知注视她的眼睛,有怒有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他认真道:“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嗯。”关雁回声音极低,说原谅有违真心,不原谅又显得不识好歹。

一股浓浓的无力感笼罩住她,说一千道一万,她和晏行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他们之间永远不平等,连争吵都不能有始有终,她要克制自己的脾气,斟酌每一句出口的话是否会中伤对方,以至于给自己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所以她只能默认这场争执走入尾声,拙劣地转移话题:“衣服乱了,我没带备用的套装。”

晏行知同样心烦意乱,直觉告诉他如此收尾过于草率且不负责任,但又想不明白应该优化哪里,只好暂时搁置,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回吧。”

走出门,两人恢复一前一后的站位,关雁回手臂间挂着晏行知的西装外套,仔细将口红印和抚不平的褶皱折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

返回酒店房间,关雁回卸下强撑的伪装,缩在沙发里,抱着小腿,肩膀耷拉着,将自己蜷成一朵蘑菇。

晚宴的一幕幕仿佛播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不间断地上演,晏行知压抑疯狂的质问、不信任的目光,灯光一闪,男人温顺地蹲在她面前,紧张地为她检查伤口。

前后的反差像两匹背道而驰的疯马,关雁回的情绪就是被绳子固定在二者间的马车,在一声声嘲哳呻吟中破碎,一分为二。

怨愤羞耻奔向裂谷,哀伤淹没于深海。

关雁回被割裂的情感反复折磨,想着睡过去就好了,天明后,朝阳升起,就能驱散过往的阴霾。

她从小冰箱里取出冰啤酒,一口气喝了半瓶,还是清醒得厉害,看了看度数,选择将啤酒一饮而尽。

变故就在一瞬间,门外响起“砰”一声巨响,之后是女人尖锐的叫声。

关雁回心脏倏地慌乱起来,下意识想探查发生什么,来到门口,没等手按在安全锁上,有人从门外急促地拍打,之后又是一声巨响,她听见有什么顺着门板缓缓下滑。

声音消弭了,世界沉入安静。

关雁回反应过来那是枪声,飞快收起门卡,关闭屋内所有灯光,摸黑将鞋子塞在角落,抓起手机往卧室躲。

她躲进衣柜,用衣架卡住门下滑道,她明白如果歹徒强行闯入,这些措施不会起到丝毫作用,不过至少能带给她些微的安全感。

黑暗中,手机屏幕是唯一的光源,关雁回翻出晏行知的号码,在拨通前顿住。

晏行知不在酒店,帮不了她。

半小时前,他们一同抵达酒店,晏行知说有一场临时应酬,如果她不累,就换身衣服随他一起去。

关雁回非常识趣地拒绝了,装聋作哑已经用尽她了所有力气,实在做不到心平气和地接受,她甚至怀疑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比如和别人约会时,喜欢带一个不见光的情人。

胡思乱想一阵,她成功冷静下来,刚刚有两声枪响,在这之前没有发生任何打斗或争吵,证明歹徒目标明确,是有预谋袭击,只要她不撞到枪口上找死,就能平安无事。

房间隔音太好,关雁回听不见衣柜之外的声音,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拉开门,迎接她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不被打死,也会被吓死。

她安静地坐在衣柜里,感觉血液慢慢失去流动性,四肢僵硬失去知觉,屁股坐在冰凉的隔板上,却感受不到疼和凉。

酒精逐渐起效,她一阵阵眩晕,胃部钝痛,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后,眼皮沉沉垂下,盖住空洞的眼睛。

……

关雁回穿着参加晚宴的套装,漫无目的行走在走廊中,高跟鞋敲击地砖,声音碰撞苍白无色的墙壁,又被无情反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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