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并不意外汪芜会出现在这里,反倒看他出现在这里说了句:“呦,终于来了?”
汪芜眼睛盯着大熊猫,嘬嘬了两声逗她,见她没有反应才撇过头去理时任:“它怎么没反应?”
时任回忆了一下之前他们对着玻璃讲话也是没反应,只有做动作的时候才能收到一些回应,于是说道:“好像玻璃比较隔音吧,而且哪有像你这样叫小狗一样叫大熊猫的,这样人家听到了也不会理你的。”
汪芜垂着脑袋伤心了一下:“好吧,我还以为能听到呢……”
汪芜不再讲话,休息室内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他只顾着逗弄大熊猫,奈何宋雾根本不理他。
另一个工作了一天的人满身疲惫,躺在休息室唯一的躺椅上,轻轻晃悠着。
时任闭眼小憩,实则是在思考上一场戏结束之后,他本打算过去找宋今朝。
拍摄过程中时任看着面前的宋今朝说出那些台词,动作流畅吐字清晰,如果不是这个陌生的发型,时任差点就以为他还是原来的宋今朝。
但他一定不是。
他和自己一样,被剧组控制了。
宋雾看到宋今朝的第一秒也是这样想的。
她总觉得,如果是宋今朝的话,一定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自己。
他会像之前她和还是狗狗形态的宋今朝交流一样,找来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会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像那样,漫不经心地,毫不在意地,目光掠过自己,没有丝毫停顿。
宋今朝像是失去了记忆,举手投足都变成了另一个人,用着熟悉的声音讲出令他们陌生的话语。
剧中的时任也很不对劲,如果不是和时任有过接触,宋雾简直就会以为他是入戏太深。
他们两人为什么会这样,宋雾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恐怕是剧组用了上次用在宋雾身上同样的招数,以某种途径让他们喝下药水,使他们的意识按照剧本中的走。
宋雾莫名有些委屈,鼻尖酸酸的,扒着窗户始终盯着宋今朝。
她听不见,只能凭借他们的动作猜测剧情。
宋今朝仿佛和时任是好久不见的关系,两个人尴尬地打了招呼,时任脸上短暂地露出过惊恐的表情,这让宋雾有些诧异。
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听到过,宋今朝和他们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关系,据说还发生过一些误会和不愉快,按照汪芜的说法,他们似乎错怪过宋今朝?
所以,在剧本中,宋今朝扮演的角色小时候欺负过他们,曾经的他们在剧本之外反将宋今朝当作坏孩子欺负。
那现在呢,宋今朝难道就仅仅是别人人生中的磨难吗?
窸窸簌簌的声音吸引了玻璃箱前汪芜的注意,他跑过去,愣了几秒钟,才喃喃说道:“怎么下雨了。”
刚才还透亮的天空突然变黑,助理打开灯,看了眼手机上的通告。
剧本被时任丢在一边不再研读,汪芜呆了一会儿见雨势不大,便准备离开:“没拍完之前你还不能离开剧组,今天天气不好,那我就先走了啊!”
时任点点头,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门“嗒”地一声被带上。
助理噤声收拾东西也要离去,犹豫了一下将地上的剧本拾起来抚平放在桌上。
时任,一向将剧本保护的很好的。
坠落的雨滴如同绽放的花朵,在地上绽放出一层层的涟漪来。
助理将窗户关上,窗帘也拉紧,整理完东西离开,给时任留下安静的空间。
时任静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将窗帘拉开。
外面昏沉的天气下依旧能够辨识出来雨水落下时的斜线,在这样静谧的房间内,只能凭借想象幻化出雨水落在窗户上的声音。
时任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雨。
亦如小时候的他一样一个人站在别墅的房间内看雨,将手掌放在玻璃上感受微小的震动,嗅到空气中的阴冷潮湿,享受独处的时光。
同样看着窗户发愣的还有玻璃箱中的宋雾,对于她而言这里才是真正的无声。
玻璃箱中的她身处虚幻,外面的雨也并非真实。
真实世界的她应该已经死于那一场车祸之中。
“咚咚咚。”连着三声,门被扣响。
宋雾看了眼突然移动到门前的时任,并没有在意。
时任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刚刚离去的助理忘带了什么东西又折返回来。等走到门前,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的那一刻才突然想到,助理是有钥匙的。
伴随着他的困惑,门开了。
站在门前的人是淋了一身雨的宋今朝。
原先梳上去的头发又变成了顺毛,应该是被修剪过,短的已经露出眉毛来。
肩膀上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笔直的身线往下滑,绕在手腕行至弯曲的指节滴落在门前的地毯上。
宋今朝低头先是说了句抱歉,然后视线落在时任身后,最终停留在宋雾身上:“你好,我是今天和你搭戏的演员,我想……想看看那只大熊猫。”
“可以……吗?”
宋今朝略带祈求的声音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停留在两个人之间。
时任没有回答,直接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宋今朝直直地朝宋雾走去。
时任看着宋今朝的背影不语,地上留下一道水渍,他顿了一下,还是去卫生间拿了拖把清理干净。
宋今朝站定在玻璃箱前,看着宋雾毛茸茸的两只耳朵蓦地动了一下,心里面也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
*
汪芜趁着雨势不大的时候离开剧组,半路去寻上陆随安一起,顺便拿把伞。
陆随安本来在这里是没有休息室的,现在他的身份还不太好拿在明面上。导演听说这次他要过来,便十分慷慨地将自己的休息室让了出去,自己跑出去订了高级酒店。
蓝颂当然不会在《生命》剧组的拨款上手软,导演心安理得地画着蓝颂的钱,丝毫不心疼。
“你不回去啊?”汪芜脱下沾了水的外套搭在衣门口的衣架上,蹭到小沙发上坐下。
陆随安翻着苏筱托人送来的文件,一目十行,还抽出空来回应他:“晚点回,你刚去找时任了?他怎么样?”
汪芜不解,时任能有什么事,不是好好的吗。
他眨了眨眼睛,跳过了第二个问题,开始分享起在时任休息室看到的。
“真的超级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大熊猫,可惜他在箱子里不能出来,不然我一定要摸摸他。”
汪芜说着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叹息:果然不如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可爱。
陆随安瞥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说时任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听他提起那只大熊猫,便淡定地回话:“可爱吗?”
“如果那是用药物实验完成的,你还觉得可爱吗?”
陆随安看向他。
汪芜愣了许久,剧组的药物实验他是知道的,并且他自己……甚至也差一点就变成了真正的吸血鬼。
陆随安就这样漫不经心地道出了真相。
“啊。”汪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动作都停了一拍,本以为大熊猫是剧组借用了某个动物基地的,没想到会这也是剧组的手笔。
何止是残忍。
陆随安心里默念,如果知道它就是宋雾,恐怕会更令人害怕。
《生命》剧组毫不避讳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直接将毫不相关的宋雾拉入局。
汪芜看着垂眸的陆随安,不知道他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陆随安没有往下继续讲的意思,汪芜惦记着大熊猫,拿了一把伞又折返回去时任的休息室。
“这把伞我先拿走,等会儿离开的时候你喊我一下。”汪芜撑起伞走进雨中。
这会儿雨势俨然已经很大了。
汪芜在伞下听着“砰砰砰”的声音,走的很慢,随意看着四周已经收起来的设施,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熟悉身影闯进视线。
明羽,怎么会在这里?
汪芜跟了上去。
*
宋今朝读着编剧组送来的剧本,他们说只用随便看看,不用太过担心。
宋今朝不明白,如果要拍摄,他们难道不是应该把台词都背会吗?
编剧组派来的人放下剧本就离开了,将宋今朝反锁在房间内。
宋今朝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一些混乱,他小的时候被送来剧组,一直到现在,这些经历却像是死板的文字一样,不带任何情感地储存在记忆中。
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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