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光在黑夜中发出刺眼的光亮,秘密通讯设备的红色警示如同那天清晨坐在总控台失去意识的仿生人苏一。
莫名的记忆突然涌现在脑海里,那天早上他只是很早去了实验室,却突然撞见瘫倒在总控台椅子上的仿生人苏一。他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整理好了木雕,等出来后发现仿生人苏一还躺在椅子上,里亚诺出于工作人员的心态走到了仿生人苏一面前,却发现对方睁着双眼麻木地望着前放,原本内置的芯片也掉落在地上。
里亚诺拿上芯片,将仿生人苏一扛回了实验室的个人工作室。按照惯例,遇到异常情况他负责检修维护实验体的芯片及其运行程序。他将芯片连接到电脑,想要先拷贝好异常记录,却发现原本正常运行的程序在连接电脑的那一刻如同中毒般覆写,也就是那一刻,他知晓了仿生人苏一的秘密。
里亚诺不再检索异常,而是将内置芯片重新安装回去。仿生人苏一内置系统一点点重启,最终他眨了眨有些僵硬的机械双眼,略显警惕地看着里亚诺。沉默,良久的沉默回旋在两人之间。
“我……”仿生人苏一很快明白他的处境,他知道这天终将会到来,“我只是想替苏榕实现心愿,哪怕那个心愿是找到真正的仿生人苏一……”
里亚诺停住抚摸木雕的手,他知道实验体的原型是苏榕消失的男友。总控台满屏的违禁指令、不断覆盖住原有代码运行的芯片、以及此时此刻貌似产生人类情感体系的仿生人苏一。真相就在眼前,里亚诺知道如果这些上报给米谢尔或者智脑任何一个高层,等着仿生人苏一的结局也许是拆解、研究、甚至销毁……
“我什么都没看到。”不知为何,里亚诺心中升腾起一抹异样的情绪,往常的他最讨厌和其他人产生联系,可此时的他竟然很想替仿生人苏一遮掩这一切。也许是出于心底对规矩制度泯灭人性的厌恶,也许是仿生人苏一对待苏榕的那份赤诚让他想起了他的未婚妻。
仿生人苏一有些意外地抬头,自从坐在总控台前孤注一掷地拔掉自己芯片那刻起,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刻。苏榕很快就会找到真正的苏一,他这个赝品从一开始就没有代替谁,最终也许也会孤零零地离去。所以他拼尽全力,只是想在辅助苏榕再多走一段路,至于他的结局,无非是快一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却没想到眼前人帮助他隐瞒下了一切。
“这些木雕都是鸟儿吗?”仿生人苏一指了指摆满里亚诺工作室的木雕。
“嗯,这是我和她的“见面礼”。”里亚诺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木雕,后知后觉地发觉了自己说的话有些自言自语。
“是很重要的人吗?”仿生人苏一既没有深入究问,也没有感到莫名。
“嗯,明年初夏我就能见到她了。”里亚诺回答道。不知为何,面对仿生人苏一时,平时那些藏在心中的思绪总能顺利地表达出来,也许是自己也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两人反而能够更加坦白。
一段友谊悄然埋在二人心底,他们明白彼此的软肋,也尊重彼此的在意。那时清晨的天空中还闪烁着几颗微弱的星星,点缀在天空,化作此时黑暗中闪烁的屏幕中的汉字,秘密通讯设备上的内容一字一句砸在里亚诺的眼睛。他将设备放在身旁的工作包,跟余问送给自己的木头放在一起。里亚诺将门锁好,走出屋子,消失于黑夜白茫茫的雪地……
*
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里亚诺看着眼前的深林,知道车子无法再继续前行了,他拿着手机发送了一通短信,然后只身走下车。雪在深林中积了一尺厚,里亚诺踩在由积雪和枯叶构成的地面,按照之前秘密通讯设备上的行动轨迹,走到了一处森林深处荒废的工厂前。
黑夜安静而孤寂,荒废的工厂矗立在树木围绕的空地,几只不畏严寒的鸟儿盘旋在荒废工厂的屋顶,发出怪异的叫声。里亚诺躲在一颗年老粗壮的白杨树后,看着眼前好似荒无人烟的工厂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周围白杨上层层叠叠的“眼睛”仿佛鬼魅注视着停在此地的里亚诺。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走进那扇生锈半开的铁门。
风雪呼啸而起,原本半开的铁门此时因为风声严实关闭。工厂里放着老旧淘汰的机械用具,周围破败的窗户中吹进丝丝凉意,白雪透过窗户散落在月光下,为里亚诺指引了方向。耳边除了他落在地上的脚步声,就只剩呼啸的风声了。突然,巨大的黑色幕帘挡住了他的前进脚步,他掀起幕帘,看到的确实茫然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仿生人苏一。
“快走。”里亚诺上前,试图将仿生人苏一扶起,却见对方丝毫不动,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孤寂。那眼神既不像之前拔掉芯片时的麻木,也不像被他发现秘密时的痛苦与坦然。里亚诺读不懂仿生人苏一的情绪,只能感受到他身体由内而外蔓延出的绝望。
“苏榕还在医院等你。”里亚诺说完这句话后,看到了对方眼神微动,但也只是一瞬间,眼前的仿生人苏一迅速被拖拽远离这里。
里亚诺看到了紧盯着他的不断被拖拽走的仿生人苏一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想要说出千言万语,但最终只化为一声沉默的叹息。他迅速追了出去,围绕在这间破败的工厂,上演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戏。
突然,世界安静了。仿生人苏一被推拽走的机械身躯消失于一间角落的房间。里亚诺刚一进屋,门就应声关闭。呼啸声消失了,机械划在地面上的拖拽声消失了,就连他奔跑的脚步声也随之失去了前进的声音。只剩下沉重的喘气声,似是在适应激烈奔跑后的呼吸,也似是在观察乖巧站在自己眼前人……
*
“这是你雕刻的雪鸮吗?”童年稚气的嗓音回转在记忆深处,那个穿着白色针织长裙乖巧突兀地闯进自己领地的小女孩至今刻在自己的心底。
“这是你雕刻的雪鸮吗?”里亚诺停顿在原地,听着记忆深处的声音,压抑住躁动的情绪。他透过房间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看清了站在废弃房间中,身穿白色针织长裙乖巧站在自己的小女孩,那容貌分别属于今天在医院外咖啡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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