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进来时,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谄媚,腰弯得几乎要对折。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
“娘娘今日朝堂之上,恩同再造!”他一进来就行了大礼,声音透着激动,“若非娘娘出言,下官与尤浑恐怕难逃干系,比干那老匹夫若真被……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端坐在珠帘后,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声音平淡无波:“费大人言重了。本宫只是不愿见朝堂再起波澜,徒惹大王烦心。起来说话吧。”
费仲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将木匣奉上:“这是下官偶然得来的一支东海珊瑚,色泽殊丽,想着唯有娘娘这般天姿国色方堪匹配,特来献与娘娘,聊表寸心。”
我示意侍女接过,看都未看。
“费大人有心了。只是,如今朝局微妙,神机所之事又让大王不悦,大人当思如何为大王分忧,重获圣心才是正理。这些身外之物,还是少费心思为好。”
费仲脸色一白,连忙道:“娘娘教训的是!下官正是为此事忧心如焚!神机所进展迟缓,东鲁又生变故,大王虽未深究,但圣心不悦是明摆着的。下官……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还请娘娘指点迷津!”他说着,又要跪下。
系统的提示适时响起:【叮!佞臣费仲求助,寻求破局之道。接受并引导可获得大量昏庸值,加速殷商消耗。拒绝或引导不利可能失去重要棋子。】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缓和了语气:“费大人不必惊慌。大王所求,无非是超越前人的功业与享乐。神机所受挫,不过是方法不当,时机未至。我们需另辟蹊径,投其所好。”
“另辟蹊径?”费仲眼睛一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请娘娘明示!”
我放下香匙,声音带着一□□惑:“大王勇武,已冠绝古今。然古今帝王,所求者何?无非是生前极乐,身后长生。”
我顿了顿,观察着费仲的反应,见他屏息凝神,才继续道:“若有一物,能集天下极致享乐于一体,更能上通天神,求取长生之法。你说,大王会不动心吗?”
费仲呼吸急促起来:“娘娘是说……建造一座前所未有的……宫苑?”
“非是普通宫苑。”我微微倾身,珠帘轻晃,“乃是一座通天之台!集倾国之力,聚四海之珍,筑千仞之高台,名之曰——鹿台!台上设琼室玉门,陈奇珍异宝,纳天下美色,更筑祭坛,沟通天人。届时,大王登临其上,俯瞰九州,与仙同乐,求取长生。此等功业,岂是区区神机所能比拟?”
我将记忆中关于鹿台的描绘,结合了阿房宫、通天塔的想象,编织成一个极尽奢靡与野心的地方。
费仲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狂喜涌上脸庞:“妙!太妙了!鹿台!通天之台!此策若成,必能令大王龙心大悦!下官……下官愿为娘娘前驱,促成此事!”
“此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我敲打他,“首要便是预算与规划。你需联合尤浑,先做一份详尽的鹿台项目可行性报告与预算概算,将选址、规模、工期、所需人力物料、钱粮消耗,乃至可能遇到的困难与应对之策,一一列明。要做得漂亮,让大王一看便觉此事非虚,且在我等掌控之中。”
我把现代项目管理的壳子,套在了这个亡国工程之上。用精细的规划,来掩盖其巨大的破坏性。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费仲激动得声音发颤,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凭借此项目重新得宠、权倾朝野的未来。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一颗足以吞噬殷商国本的巨雷,已经埋下。
数日后,一份厚达数十卷竹简的鹿台项目总体规划及一期预算草案,由费仲、尤浑联名呈递到了纣王案前。
这份报告做得极其漂亮,不仅用上了我教授的甘特图雏形和预算表格,还引经据典,论证了筑台通神的古礼,更附上了初步选定的、位于朝歌以南风水宝地的地形图。
报告中详细罗列了第一期工程地基所需征发的民夫数量、各类建材如巨木、石材、青铜、玉料等的惊人数量,以及对应的钱粮消耗,数字庞大到令人咋舌。
然而,在这份科学、严谨的报告包装下,那赤裸裸的奢靡与消耗,反而成了一种雄心和规划能力的体现。
纣王翻阅着竹简,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他完全被这宏大的蓝图和详尽的规划迷住了。
尤其是通天神、求长生的诉求,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好!好!好!”纣王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站起身,“爱妃真乃神人也!费仲、尤浑,此事你们办得不错!孤准奏!即日起,鹿台项目正式立项!由费仲、尤浑总揽,苏娘娘总监,一应资源,优先调配!”
“大王圣明!”费仲、尤浑喜出望外,叩首不止。
“大王,”我适时开口,再次扮演理性规划师的角色,“鹿台工程浩大,非一蹴而就。初期征发民夫,需注意轮换,保障其基本口粮,以免激起民变,影响工程进度。所需巨木石材,可分派各诸侯国贡赋,明确指标与期限,纳入其考核。如此,方能有序推进。”
我看似在提合理建议,实则将这些消耗和压力,系统性地转嫁到民力和诸侯身上,为未来的动荡埋下伏笔。同时,总监这个身份,让我能名正言顺地介入这个核心项目,掌控其进程。
“爱妃思虑周详,就依此办理!”纣王此刻对我已是言听计从。
鹿台立项的消息在朝堂传播开来。
这一次,连之前保持沉默的一些中立大臣也坐不住了。如此劳民伤财的工程,远超当年的酒池肉林,其危害显而易见。
然而,比干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无人敢直接抨击纣王与我的决定。奏疏如雪片般飞上纣王案头,却大多只是委婉地劝谏缓行、惜民力。
在纣王看来,皆是迂腐之见,被他粗暴地驳回。
闻仲的反应却出人意料地沉默。他没有在朝堂上激烈反对,只是在那日后,以巡视边防为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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