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生产队上的公鸡齐声打鸣,何麦穗一晚上没醒过,睡得很舒服,可谓是一觉睡到天蒙亮。
过道传来有人打哈欠的声音,听得出是刘书兰的,难得比她还起得早。打开门,喊了一声:“书兰,起得挺早。”
“你们生产队上的公鸡是真多啊!这一只打完,另一只又接着打,想睡个清净瞌睡都睡不好。”
“年底嘛,大家都是需要公鸡孵小鸡的。”
“你家是母鸡多些哈,一只公鸡得独宠,还不喜欢打鸣。”
“公鸡多了爱大家,且公鸡一旦看不上母鸡就可劲欺负,我就十几只鸡,一只公鸡足够了。一整年都没缺过蛋吃,还有咸鸭蛋也是腌制了很多个。”
“你家母鸡母鸭确实爱下蛋,我昨天去窝里一摸,能摸出好几个鸡蛋鸭蛋。”
与刘书兰拉着家常来到后院灶屋里,她先去储存饲料的屋子里舀几瓢苞谷面,回来时发现刘书兰已经将火给生好了。
煮了猪食,喂了牛与毛驴。
“都说毛驴性子倔,我瞧着你这毛驴很听话嘛。”
“不听话就没饭吃,它通人性,懂得这个道理。”
吃完早饭,她与弟弟还有刘书兰一起背着个竹筐,竹筐里放着把小锄头与一把镰刀,去找地牯牛的同时,还能割三背猪草。
地牯牛生长地里,叶子长得酷似薄荷,喜爱靠近河边的潮湿土壤里,会开出紫色小花,乡里的娃很好辨认它的。
一长一大片,所以当何麦穗看到紫色小花时,那周围是一大片。
“快来,这就是地牯牛!”
弟弟何丰收听到她的呐喊,撒腿就往她这里跑,刘书兰后知后觉也背着竹筐过来了。
“哪儿?我怎么没看见白色,像螺丝的地牯牛?”
弟弟语气嫌书兰像笨蛋似的开口道:“它在地里长着,要把它挖出来。”
看着弟弟说完,就从竹筐里拿出小锄头,然后动作娴熟地开始挖。
不一会,“欸,还真是白色且是螺丝状,只不过这玩意真的好吃?”刘书兰的语气开始是激动,接着是怀疑。
“当然好吃,要是你不信,就算了,我姐不给你做了。”
“嘿,你这小孩,生怕你姐给累着了是不是?”
听着这两人拌嘴,何麦穗手脚麻利地挖地牯牛,不一会,刘书兰也被感染了,不再吵专注挖地牯牛。
树林里有鸟叫声,阳光明媚,形成斑驳洒在树叶上。
割猪草的动作,三人都很熟练,长期以往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割满整筐猪草,就背着竹筐往山下走去。一路上高歌红歌一曲,越唱心情就越愉悦。
“麦穗丫头去打猪草的?”
“是嘞,春花婶忙摘草呢?”
与同生产队的人打打招呼,很快便回到院里,刚将竹筐放在地上,邮递员拿来一封信且要她在薄上写“已签收”三个字,最后还要按手印。
看到熟悉的人名,她便知道是“周雄鹰”寄来的,总厂与分厂的建造工作都在有序进行着,不知这次写信给她所为何事。
“周雄鹰?是谁啊?”在一旁踮起脚尖看的刘书兰很是疑惑地询问。
“总厂的一位副厂长,我们分厂的地址与起始资金的评估也是他评估的。”
看到刘书兰托腮,一副“知道先生”的模样,“依我看,这名字肯定当过兵!”
何麦穗笑了笑,“这你还真就猜对了,他担任副厂长的确是从部队转业而来的。”
“人长得怎么样?”
“我们生产队上的人个个都说他长得俊朗,你说呢?”
“啧,那我更加好奇了。”
“以后你总能见到的,不过以诚相待,他啊,精明得很,可别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说来奇怪,照你这么说,他挺厉害的,在部队怎么说也能是个官,怎么就愿意转业来当副厂长了?”
“我猜肯定有原因,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何麦穗将信拿到自个屋里用书本夹着,然后将竹筐里的地牯牛倒在提篮里,准备用水洗洗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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