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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箭宇

卫昕拿黑布遮住流光的眼睛。

“兄弟,生死有命。”卫昕依偎着流光说道,“一会咱俩配合。”

“张依,南疆有的是要你性命的人!”男子说道,“我们说了,只怕你记不住!”

说完,一群人蜂拥而至。

卫昕翻转上马,两脚一踹,踹到两个大汉的后背。

大汉倒无所谓,只想捉住卫昕的腿。

卫昕拿马鞭抽着他们,另外两名大汉抵挡不住,抽到脸颊,血痕清晰可见。

她上了马,流光横冲直撞,冲破他们。

卫昕翻转过来,拉向弓弦,对准树梢。

“多杰是你们打死的咯?”卫昕问道。

卫昕顾着问话,后面一个人已经拉响毒箭。

“小心。”陈理从暗处跳出来,挡在卫昕后面。

陈理伤及左手,右手举着玉佩说:“我是端州陈理,谁要是想要张依的性命,就是与南疆节度使过不去。”

几名大汉对视几秒,迅速逃离。

卫昕翻身下马,来到陈理面前,看见毒箭插入左肩,说:“你怎么在这?”

“帮你挡箭,已经是救命之恩。”陈理说,“你怎么孤身探案?”

“行了。”卫昕说,“你住处在哪,在开化县,你有住宅?我送你回去。”

“雪松巷,陈庄便是。”陈理意识涣散,“我好困。”

“小公子,先别睡。”卫昕使劲拍打他的脸,“起来。”

卫昕将他扶上马,然后她骑着流光,离开五字十路。

佳宅。

张佳在庭中走来走去,丫鬟花影给她搭上披风,说:“女郎,别等了。五小姐可能是出外勤去了。”

“这样,你立即跑去县衙。”张佳拿着簪子,“与戚县令说,张依可能有危险。让他打发衙役去找找。”

九月十七日,子时。

陈庄。

卫昕带着陈理进入雪松巷,终于找到陈庄。

卫昕背着陈理,敲了敲门。

“有人吗?”卫昕拍着门。

脚步声愈来愈近。

卫昕听着像是老人家的声音。

一个老头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嘀嘀咕咕:“大半夜的,号丧呢?”

老头打开了门,灯笼靠近卫昕等人。

“你们家小公子受伤了。”卫昕说,“赶快叫个医官来。”

卫昕将陈理推给老伯,说:“我走了。”

“诶。”老头拉着卫昕,将陈理拉入怀里,“别走啊。公子,先和我将小少爷抬进屋内。”

“行吧。”卫昕皱着眉头,“你赶忙使唤你们家人,给小公子准备热水,顺便叫个医官。”

卫昕和老头将陈理抬进床榻上。

“准备水,手帕,拔箭钳,匕首。”卫昕说道,“麻沸散,金疮药。”

“快!”卫昕说。

不一会儿,尤医官拿着工具箱进入房间。

卫昕给陈理用了些麻沸散。尤医官用特制的小刀沿着箭杆划开皮肉,陈理紧皱眉头,然后用拔箭钳将箭杆取出。

她将箭杆洗净,箭杆上清晰露出一个字:闻。

果然是闻辞所为!

“箭头有毒,光是金疮药。”尤医官说,“恐怕不够。”

“说个方子。”卫昕坐在位置上,“我去抓药,药钱我出。”

“王不留行。”尤医官说,“王不留行十分,溯瞿细叶十分,桑东南根白皮十分,甘草十八分,川椒三分(除目及闭口者,汗),黄芩二分,干姜二分,芍药,厚朴各二分。[1]”

“如何用?”卫昕问道。

“王不留行,溯瞿细叶,桑东南根白皮烧成灰,其余的药材捣弄成散。”尤医官说,“老夫看公子的疮口较小,可以用这药,敷在伤口上。”

“嗯,你的箱子有这几味药吗?”卫昕说,“还缺什么,我现在去药房。”

“现在就缺王不留行,还有溯瞿细叶。”尤医官正色说道,“桑东南根白皮不够十分。”

“其它的都有?”卫昕问道。

“是。”尤医官说。

“我现在去外面跑一趟。”卫昕说,“麻烦大夫先用金疮药。”

卫昕出了房间,看到曾谙。

“曾谙。”卫昕说道,“你们怎么跟过来?”

“女郎,陈理说要钓鱼,结果路过五十子路。”曾谙说,“他喜欢冒险,于是就进了去。”

“这次没有及时搭救女郎。”曾谙行礼如仪,“是属下的错。”

“宇文泰想要这小子的命?”卫昕挑挑眉,“五十子路,一片烂泥烂地,附近没有河流,扯谎扯得像样些!”

曾谙跪下,腰挺得笔直。

“本来想救下女郎,结果陈理冲上去。”曾谙说,“为女郎挡住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卫昕说,“你们校事府监视我不是一日两日。那几味药,你有把握吗?”

“有。”曾谙说,“不够的话,我与校事府报告几句就是了。”

“行了。”卫昕说,“带路吧。”

两人走出陈庄。

卫昕看见一些衙役举着火把巡逻,说:“兄弟,我是县尉张依,戚县令还在衙门吗?”

“在。”一个皮肤黑黄的衙役说,“张县尉,你去哪了?”

“五十子路。”卫昕哂笑道,“差点就死在那了。”

“张县尉,赶快去衙门吧。”衙役说,“县令和张夫人都在等你。”

“曾谙。”卫昕说,“我们先去县衙一趟,见过戚县令,再去抓药。”

“是。”曾谙说。

两人骑着马飞驰而去。

开化县县衙。

丁衙役看见卫昕,开怀大笑:“县令。张县尉回来了。”

“见过张县尉。”丁衙役说,“你去哪了?全县衙的兄弟都在找你,五子十路有一滩血,可吓坏县令与张夫人了。”

“那血不是我的。”卫昕说,“是陈家公子的,他救了我。”

“丁哥,能不能给流光洗个澡?”卫昕问,“顺便喂些胡萝卜还有干草。改日请你喝酒。”

“这酒钱算你的。”丁衙役爽快说道。

“我请。”卫昕说,“当然是算我的。”

卫昕走进正厅。

戚代松眼里的卫昕,她的道袍的肩布上沾了点点血迹,她疲惫不堪,头发略为凌乱,鞋子污渍斑斑。

“张依,你孤身一人去五子十路,那里全是土匪流氓。”戚代松皱着眉头,“我们衙役都是成群结队的,你胆子真大!”

张佳捂着心口,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这只箭宇,名字上刻着“闻”。”卫昕放在案桌上,“我进入多杰的家,他们就盯上我了。”

“这陈理为我挡了一箭,血都是他的。”卫昕说,“我没事。”

“陈理情况如何?”戚代松问,“严重吗?”

“缺几味药。”卫昕说,“王不留行,溯瞿细叶,桑东南根白皮。”

“缺多少?”戚代松问,“若是需要的,这些草药在南疆不容易找,因为药店一般不会提供这些。”

“我有钱。”卫昕说,“买还不行吗?”

“云舒,这些药就不是给平民用的。”张佳补充道,“达官贵人,将军兵士才会用到的。”

“那还开什么药店?”卫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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