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来时,院子里的侍从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事,只能看着她离开。
紧接着,里面传来瓷器摔破的声音。
密集清脆。
气得不轻。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那停云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埋怨地左右拉扯,沉甸甸地积聚在空中,霭霭然地黏稠。
骆荀一穿过走廊,此刻时雨濛濛地洒落,四周被编织笼罩,潮湿而沉闷。
她想都不想的,就朝大门的方向过去。
腰间的玉佩已经消失不见,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她顾不得去思考自己的玉佩去了哪里,也不想去思考。
因为顾不得为什么守卫放她离开,雨从小慢慢变大,骆荀一临时买的伞并不足以让她避开那些雨。
她的衣摆被打湿,碎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脸侧,明明该是一副可怜的模样,却像是从哪里打完架回来。
“女君怎么湿了?需要我提水吗?”
“好。”她匆匆地朝楼梯方向走,可小二并没有因此离开,她跟在骆荀一后面,补充了一句,“女君的弟弟在您房内等你。”
她的身子停滞了一下,向来清浅的眼眸僵硬了一下,瞳孔生硬地盯着小二,“弟弟?”
“是啊,女君的弟弟在等您,说您让他直接过来的,说起来,他已经等了许久了。”
她的心脏突然鼓跳起来,猝不及防的,连着她的喉腔,难以适应以表达不满。
她竭力维持脸上的表情,不露出半分惊讶,又几乎要气极了。
骆荀一根本想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京都不是到处都是女人吗?有身份有地位有容貌的,不多但也应该不少。
什么奇怪的嗜好,什么糟糕的幕后,骆荀一感觉太离谱了。
门被推开,里面只有一个人。
红衫碧裙的少年坐在软榻上,倚靠在堆起来的软枕上,温婉柔顺。
听到门口的声音,他侧身看向她,耳坠轻轻晃着,微微扬起下巴,华贵的面料褶皱在一起,跟软玉一样。
“姐姐怎么才回来?”
他有些不满,却又很快隐匿下去,起身朝她走来,“姐姐怎么被淋湿了,我若是知道,就去接姐姐了。”
见她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目光似乎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微微凑近,仰头观摩她的神情,试探性的伸手想要取下她的外衣,“姐姐会着凉的。”
他微微翘着唇角,视线在接触她衣领的一抹红,面容一下冷了下来。
同样是男子,自然熟悉那是什么东西。胭脂,为什么胭脂会出现在那里。
很快地,他朝外面喊着,“还不快取水来。”
“你来找我做什么?”骆荀一有些头疼,她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往屋外走去。
“女君出来做什么?”
“我先不用,拿下去吧。”
在屋内站着的徐韫死死咬唇,眨了眨眼,冷着脸跟过去。
等那人走了,他抬眸盯着她,眼睛慢慢变红,“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你。”
“姐姐刚从外面回来就要说我吗?”
骆荀一见他不取遮面的东西,眉眼直跳。
他怎么能如此大胆。
他到底想干什么?
骆荀一一时怀疑他是个蠢的,他可能真失忆了,否则连遵守的规矩都忘了一干二净。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荒唐极了,一男一女同处一室,没发生什么谁都不信。
什么弟弟姐姐,客栈里的人谁相信这个。
更何况根本不是什么姐弟关系。
“你跟我去外面,进去把你的帷帽戴上。”
他张了张口,见她态度坚硬,不情不愿地返回进去取了帷帽戴上。
两人保持着三步的距离,骆荀一把他带到偏僻之处,落后几脚的徐韫上前几步,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哑,“姐姐今日是不开心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出来没人知道的,姐姐不必担心被发现的。”
她担心发现什么?他出来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两人真就私相授受。
她垂下眼,吐出的字却一字一字割他的血,“徐韫,我并不喜欢你,同样,我也不会娶你,你既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你的生活就不该跟我还有联系,自己的路自己走,你找我有什么用?
既然害怕被别人说,你就骂回去,既然想寻个好妻主,那你就擦亮眼睛,既然你想安稳过日,就不该来找我,我跟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我要娶的人也是旁人。”
攥着她衣袖的少年身子晃了晃,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似乎要撕碎了它。
“你要娶谁?”他声音低低的,又走近一步,语速越来越快,“你要娶谁?”
他杀了那人,她就不能娶了。
“无论是谁都与你没有关系。”她直白冷漠地对他说,“现在回去,往后都不要来找我。”
“就这么简单吗?明明你...你...不止是这样的。”
她亲了他,还抱了自己,他甚至还睡过她的床。
如今几句话就扯平,她是女人没关系,占尽便宜的是她,那他呢?
“姐姐好无情啊。”他语调平平,“怕麻烦就不管我死活了吗?那麻烦就这么大吗?只不过是姐姐想象中的麻烦,只几句话就要断了关系,反正活着也是痛苦,我与其死了,便什么都不需要想了。”
“痛苦不要执着于眼前,你以为的痛苦就真的让你无法忍受吗?虚幻的谣言总会过去。”她缓缓说道。
他突然笑了,声音冷冷的,“姐姐其实是怕你要娶的人误会吗?误会你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怕他不愿意嫁你吗?我做错什么了?我会死的我会死的,骆荀一你是蠢的吗?我不是女人,你怎么就认为我能熬过去。”
他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泣不成声,含着乞求和哀怨,竭力仰头看她,纱幔露出过于红的唇和白净的下巴,眼泪残留在上面,落入衣领。
“姐姐真要这样待我吗?不顾我死活,让我死在那宅院里?”眼前的少年捂脸哭泣,甚至哭得站不稳,“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骆荀一默了一下,定定地盯着他,“……以后不要来找我。”
她一时在想,他真的就如此脆弱吗?真就如他所说,柔弱得连接受能力都弱得可怜。
还是他真把自己当傻子。
她能为他做什么呢?娶他,把他带出来,真就如他说得那么简单?
骆荀一的目光始终注视在他身上,似乎想看出什么来,看出他为什么如此喜欢这般作态。
明明就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听到这句话,他哭得更大声了,吐出来的话含含糊糊,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懂。
骆荀一已经模糊了自己是如何把他送回去的,只知道把他送到他府上时神色慌张,用他那双哭得猩红的眼睛乞求地盯着自己。
等她终于消停下来,天已经黑了。
“荀一。”
身后的声音带着试探,脚步越来越近。
“我以为你早就回来了,你刚刚去哪里了?”
骆荀一缓慢侧身看过去,是孟泉。
“有事就回来晚了。”
她声线平稳,浅色的眼眸像是在看自己,又好像不在看自己,孟泉想问她后面发生了什么,又住嘴没问。
她讪讪道,“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的确,安稳日子过久了,一时折腾起来的确让人有些恍惚。
可能接受新的事物的确太少,或者她的确需要多问问,多看看。
骆荀一嘴角微微勾了勾,“是啊,的确有些累,不过折腾一次也算够了。”
她知道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孟泉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她的语气有些慌张,“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以为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
“嗯。”她不轻不淡地回着,“也没什么,我先上去了。”
“荀一,这只是一次很简单的宴会而已。”她竭力冷静朝她说道,仿佛这根本没有什么。
她在帮她不是吗?
正准备离开的骆荀一侧身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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