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榆,我们结婚,好不好?”
这句话像鱼雷一般丢进庄榆的脑子里,声音落地,除了车厢内的暖气声,顾俭再也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跟我结婚。”他倏地又出声。
车窗外早已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零点以后的烟火比之前更盛,除了短暂地给车内带来一丝光亮,顾俭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安静,无尽的安静。
许久,一直维持着望向前方姿势的顾俭终于忍不住侧头看向坐在身侧的人,而这个人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不说话?”顾俭强撑着精神勾了勾唇角,就像刚刚那接二连三的求婚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他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见庄榆还是呆愣地看着他,他轻咳了一声,再次开口时口吻中带着故作镇定的戏谑。
“酒醒了,所以不理我了?”
庄榆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第二下。
“不要。”
顾俭的手随着她不加掩饰的回答,僵硬地攥紧方向盘的浅色皮革跟桦木装饰的内圈。
烟火散去,车厢内恢复昏暗,庄榆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有些受伤。
“这么不想和我结婚?”
比起想不想和面前这个人结婚,庄榆觉得哪里都很奇怪,她好像被他的一句“你在相亲是吗”拉回了现实,酒精让她短暂忘记两人的龃龉,但她还是想不明白顾俭为什么要和自己求婚。
“很奇怪。”庄榆含混地开口。
“哪里奇怪?”顾俭强颜欢笑,“你可以和别人相亲,我不能和你求婚吗?你变霸道了。”
庄榆强撑精神,眨巴了一下眼睛,她不霸道,所以好像也有道理。
但是还是怪怪的,毫无现实托底的全无逻辑的莫名其妙的梦。
她在确信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后,口中喃喃:“好像第一次做这种梦。”
顾俭闻言有那么几秒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她看,像是想从她的脸上盯出或是讨厌或是排斥的情绪,但是醉酒的庄榆实在很难看透,他过了一阵才问:“你之前梦见过我?”
庄榆迟钝地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梦?”他追问。
“记不清。”
“梦里,你讨厌我吗?”
庄榆没说话,奇怪的是她竟然会从顾俭脸上察觉到小心翼翼这样的情绪,更像假的了。
其实顾俭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为什么要结婚?”她还在想刚刚顾俭问的问题。
“你不是想结婚?”顾俭低垂眼帘,所以那天才会相亲。
庄榆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要结婚的。”
“为什么不跟你喜欢的人结婚?”他那双眼睛就这样落在她的脸上,等待着她的答案。
庄榆被问住了,“谁?”
顾俭的眼睛始终很亮,循循善诱:“不说这个,那你觉得一个人为什么会向另一个人求婚?会不会是因为他爱——”
“份子钱。”
……
庄榆忘记一切也不会忘记自己流水般逝去的份子钱,她说:“我想要赚回份子钱。”
顾俭怔住,是没料到的答案。
“份子钱?”
庄榆头晕脑胀,说到钱还是来了精神:“嗯,我是为了份子钱能回本打算结婚,但是我要求很多很高的。”
“是吗?说来听听。”
庄榆掰起手指一条一条地列:“首先呢,我想在枫州最豪华的酒店办婚礼,你不知道,我妈妈是很虚荣的人,可要面子了,我其实很想满足她的虚荣心。”
醉意让庄榆变得喋喋不休,反正这是梦,谁还来管她做什么春秋大梦。
顾俭明知庄榆在说梦话,但是还是笑着点头:“那就在那里办。”
庄榆闻言看向顾俭的眼神熠熠发光,也被他绕进了两人好像真的要结婚的想象里。
“真的吗?可是要很多钱的,我们平摊吗?”
“不平摊,我出。下一条。”
“别、别下一条呀,为什么呢?”她睁大了眼睛问道。
“因为,”顾俭迎上她的视线,喉结动了动,“我不是那个更想和你结婚的人吗?”
庄榆被说服了,不过她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顾俭为什么想要跟她结婚。
对于份子钱的渴望战胜了一切,庄榆即使没那么清醒,考虑得依然全面:“但是酒店要提前好久预定的。我现在就来问一问,什么时候有空位置。”
顾俭眼看着她拿出手机,笨拙地打开点评网站,找到了酒店的电话号码。
大约是元旦,酒店的礼宾部还在加班,所以真让庄榆拨通了电话。
号码刚拨完,庄榆面露紧张地把手机递给顾俭,“你跟他们说。”
乏味又磨人的工作经历让她对跟人电话对接事宜产生了排斥心理。
顾俭轻轻摇头,“还是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那……好吧。”
顾俭就坐在她身侧,借着车外暗淡的光线关注着庄榆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清醒。
电话接通了。
庄榆手抠着座椅开了口,眼睛却看着顾俭,像是在找安全感,顾俭注视着她,这样的眼神很久违。
“喂,你好,我是想问一下,你们这里举办婚宴的话,最早可以定到什么时候的?”
电话没有开外放,顾俭轻声提醒她开外放,但是庄榆没听懂,又过了两秒,顾俭只好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什么时候?我也想知道。”
庄榆看了他一眼,他靠得好近,耳尖的鼻息有些温热,她身体动了一下。
“她说最早五一呢,你觉得可以吗?”
顾俭嘴角噙着笑,但还是想了想:“好像有点晚,可以早一点吗?”
庄榆却觉得春天很好,而且哪里晚了,于是没有传达准新郎的想法,继续跟礼宾部沟通:“那一桌……要多少钱?”
即使还没醒酒,打听钱依然让她本能地尴尬,就像在实体店买衣服的时候看价格标牌,庄榆的声音变小了些。
听完那个数字以后,庄榆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圆,她震惊地看向了身边坐着的那个人。
顾俭对上她的视线,声音温柔问:“怎么了?”
“有点贵呢。如果我们要请二十桌的话。”她凑到顾俭耳边,用气声说了一个数字。
“是吗?好像有点贵呢,”顾俭学她的语气,但是下一秒表情显得有些认真,“五十桌也可以。”
“真的吗?”
“嗯,求婚总得有点诚意。一辈子就花这一次,不是吗?”他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庄榆,我不打算结第二次婚,你呢?”
庄榆沉默了,她隐约残存一些记忆:后妈的女儿好像在薅二婚的羊毛,她不确定自己能抵抗住诱惑。
电话那头哪里知道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个喝醉了酒的酒鬼,旁边还有一个配合醉鬼折腾的人。
工作人员很敬业地在那里介绍酒店对于婚礼现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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