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致一个人走在路上,总感觉毛骨悚然,那尾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引颈查看四周,根本没有什么亮灯的人家,万一发生什么,那就叫天天不应了。
可惜她今日出门,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好在她看到别人家放在门口的竹篾扫帚,弯腰拿起来就是一挥。
身后那人伸出一只手来掰她的脖子,正好被竹篾扫帚拍开。
阿致睁大眼睛,气喘吁吁:“严吒?”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如临大敌,立刻转身往巷子尽头飞跑,穿过这个巷子,便是一条大路,或许能碰上人。
严吒眼露凶光,嘴唇努着翻开,月光将阴影涂在他身上十分可怖。他一路狂追。
就快要到巷子尽头了,有依稀的脚步声靠近。有人。
阿致紧盯着巷子口,腿下用力跑着,突然一个踉跄。她踢翻了一块突起的石头,脚尖很疼,她仍旧努力往前爬。
严吒一伸手将她的发髻抓起,就像是拎起一只狗的后脖颈。
阿致正要大声呼救,被严吒一块帕子捂着嘴,她叫不出口。更重要的是,她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这是迷香,她咬紧嘴唇,屏住呼吸,用力扒严吒的手,腿脚用力踢他。
严吒有备而来,避开阿致的攻击,死死捂着她的嘴,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
阿致憋得满脸通红,挣扎中也吸了一口迷香,浑身无力。干脆,她假装翻白眼晕过去。
严吒一看她晕过去,扯开帕子,蹲在一旁,张嘴去亲她的脸颊,感觉不过瘾,伸手扯开她外头的袄子,露出里头的白底兰花的肚兜来。严吒伸手摸她胸口那两团,嘴角翘起来。
阿致还是没什么力气,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努力保持最后的理智。
严吒抽出爪子,正准备扯下她的肚兜,巷子尽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晦气。
严吒连忙拉着她两只胳膊,将她往巷子里的阴影拖去,就像拖着一条巨大的死鱼。
阿致听到那脚步声从巷子口经过,又渐渐远离巷子口,越来越远。
她心跳如雷。不能指望别人了,她只有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点,翻身一个跟头,反过来扯着严吒的一只胳膊和另一只手的小指。这是陆昀峥教她的。
“咔嚓。”阿致把严吒的小指掰断,气喘吁吁,头上都是冷汗。因为没什么力气,她死死缠在严吒身上才能使力,一点不敢放松。
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严吒痛得弯腰直呼,喊得四周灯火燃了几盏。
男子力气毕竟比女子大,严吒一伸手将阿致撞到巷子边的石墙上。阿致头晕眼花。
好在这时候,离开的脚步声终于折回来。
是陆昀峥,他抽出刀来,一个旋身,将严吒的胳膊刺伤。
严吒立刻逃了。
陆昀峥追了两步,回来扶着阿致坐起来。
阿致看着他慢慢放大的脸,伸手轻轻挨上去,是热的。
真好,她坚持到得救了。
“阿致,阿致——”陆昀峥大声喊她。
阿致的头太沉,昏睡过去。
·
阿致睁开眼睛,阳光刺眼,她伸手挡住眼睛。
她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环顾四周。是她的房间。
昨晚,严吒意图不轨的事,仿佛一场梦。
“嘶——”阿致感觉到后脑勺的疼痛,她抬起手来想要摸摸看,正好看到胳膊上一条细长的口子,伤口不深,结了血痂。
阿致皱眉,这不是梦,她立刻低头看自己领口的衣裳,还是昨天的衣裳,衣领扣得严实。
她只记得后来陆昀峥来了,后来呢?
她赶忙从床上起来,穿上一件厚衣裳,刚一开门,就发现陆昀峥坐在一墙之隔的客厅,背靠着墙,身上盖了一件沈金的厚袄子。
他守了她一整夜。
“起来了?”沈金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他终于不需要拐杖了,“烧了热水,去洗漱。”
阿致赶忙摇醒陆昀峥:“我有事要问你。”
陆昀峥睁开眼睛,伸手去捏她的肩膀:“你怎样—”
阿致赶忙撇开。
陆昀峥愕然,收回手。
阿致问他:“昨晚你追上严吒了吗?”
“追严吒做什么?”沈金疑问。
陆昀峥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
阿致咬着嘴唇,忍着泪意:“那你找到帕子了吗?”
“什么帕子?”
阿致咬着牙,捏紧拳头,恨恨地道:“那个畜生他在帕子上用了迷香,要迷·奸·我。没有那张帕子,我们便没有证物,不能报官。”
沈金愣住,一瘸一拐走过来:“你说什么胡话?”
阿致还是没理他,直直看着陆昀峥。
“当时他跑了,地上什么也没有,之后我把你送回来。”陆昀峥道。
阿致额头的青筋直条,她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突然转身往外走。
陆昀峥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阿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抽回自己胳膊,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剧烈地抖动着:“我要报官。”
沈金道:“先把事情说清楚,不要动不动就报官。”
“你的女儿差点被人侮辱了,为什么不能报官?”阿致大声怒吼。
沈金皱着眉头:“啧,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了?”
“你到底是我爹,还是严吒那个狗杂·种的爹?”阿致气得目瞪口呆。
沈金嘴唇嗫嚅好几下,一句话说不出来。
阿致转身又要出去,这一次陆昀峥伸手拦住她。
阿致怒目看着他:“怎么,你也觉得是误会?”
陆昀峥直视她眼里的怒意:“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你必须要清楚,当时的事没有第三个证人,没有证物,我说的证词也不会被采信。”
阿致梗着脖子,眼泪流下来,她知道陆昀峥说的是对的,但是……她咬紧牙关:“总有哪天我要那个畜生去死。”
陆昀峥试探着伸手,轻轻将她拥紧怀里。
阿致总算是冷静了些。
沈金也道:“不管事实如何,没有证据,你去状告别人,最终也只落得自己名声不好,还要被人议论。之前一个女子就是被人侮辱后,受不了别人三言两语,上吊自杀了——”
阿致气得浑身发抖:“所以我也应该上吊自杀?”
“你为什么总是误解我的意思?”沈金也生气起来,唉声叹气坐在一旁生闷气。
阿致捏紧拳头,她一把推开陆昀峥的胳膊,走到后面厨房,操起一把菜刀,怒气冲冲往严吒家去。
她要那个畜生去死!
·
一路上陆昀峥想拦,但是他知道她在气头上,根本拦不住。
去到严吒家里,压根没有人。
阿致气得拿菜刀在他家门窗上砍了好一会泄气,不少人过来围观。
陆昀峥将她带到一旁休息。
阿致坐在马路牙子边上,满脸怒气,手里提着刀。
带着小孩的都面面相觑,不敢久留,绕路而行。
陆昀峥则陪她坐了好一会儿。这个时候不能说话,要等她自己冷静下来想通。
终于,阿致开口:“我想洗澡。”
阿致的脑子里总是闪过一些碎片,在安静下来的时候。碎片里,严吒伸出手去她胸口,一遍遍闪回。那时候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脏兮兮的耗子在她皮肤上一遍遍舔过,湿冷、肮脏、令人厌恶。
她握紧手中的菜刀,手腕在抖。
继续在这里,她会发疯。
陆昀峥带着她去到客栈要了一间房。
阿致冲了好几次,换了好几桶水,最后泡在浴桶里,闭着眼睛。
陆昀峥等在外面一会,又出去给她买了干净衣裳送进去。
阿致换上一身清爽的长裙出来,头发绞干,随手绑个宽松的辫子,道:“过两日我同你一道回长安。”
陆昀峥转身看着她,垂下眼眸:“沈叔不会同意。”
“管他什么想法,我不会再回宜城。”阿致坐下来,双手交握,“反正继续留在这里,也不能真的杀了那个畜生。”
她不能真的因为严吒那个畜生,毁了自己的一生。理智回笼了,但仍旧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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