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拖得越久,苏灵韵的心绪便越安宁。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没有动静,就代表着那位端亲王应该已经闹出了动静。
与夫人们的燥意翻腾不同,此刻的御花园内,铜板猜正反的游戏队伍正逐渐壮大起来。
各家小姐们平时再怎么端方,到底还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再说亲王选妃又与多数人没什么关联,此刻见苏婉儿这样的京城贵女都在,便试探着都凑了过来。
苏灵韵今日出门时为了避祸,一应香囊荷包之类全都没戴,因此并没有什么能消遣时间的东西,手上这两个铜板还是从桃红怀里摸出来的。
三个人玩时,一人丢两人猜,这道具也算绰绰有余,现下人潮涌动,顿时乱了套。
面前是一张张跃跃欲试的脸,有那性子活泼的已经挤到了跟前:“苏小姐你再丢嘛,再丢一回,这回我保准能猜对。”
立刻有人接话:“那可未必,本就是看运气的事,不然这次我不猜正反了,只猜你猜得对不对!”
“那我赌她能猜对!”
“光猜有什么意思?今日本小姐便把话撂在这,她这次若能猜对,我就将前日陆炎哥哥送我的那支紫毫笔做彩头,给了她。”
有人笑嘻嘻地站了出来,苏灵韵虽然并不认识,但哪怕单看此人装扮听其说话语气也知道,定是个身份尊贵的。
周围人果然都让开了一些,不少小姐屈膝请安道:“见过荣安县主。”
这位荣安县主并不在意,只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起身,便又道:“本小姐出了彩头,若她没猜对,是不是也该拿出点东西来?我觉得去年知安哥哥赠你的那方砚,就很不错啊。”
原来竟是冲着这个来的。
之前那想要猜正反的小姐顿时变了脸色:“荣安,你别太过分!那方砚是我的生辰礼,岂能随意作为赌注?原本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游戏,你非要闹出点事情来不成?”
要不怎么说要远离主角呢?苏灵韵之前和桃红在这里玩了半天都没事,苏婉儿加入才多久啊,就惹来这么多人惹出这么大动静。
偏偏身为女主,她这位大姐姐又是个极有分寸的人。铜板不是她的,游戏也不是她组的局,除非事情真的闹到不可开交,否则她就绝不可能在这时候出头。
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就要吵起架来,苏灵韵一个头简直两个大。
局势变幻,利刃在上,她本就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能安安稳稳等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敢让这帮祖宗再闹起来?
“这样吧,”苏灵韵连忙起身道,“咱们所有人分成两组,我与大姐姐分别来丢铜板,每次猜对的人继续猜,错了的就淘汰。如此两组都各剩下一人时,便是决胜局,至于赌注要不就……”
她一句“算了”刚到嘴边,尚未出口,就听荣安县主已轻笑一声。
“这位妹妹,陈家小姐舍不得知安哥哥的那方砚台,本小姐却不是小气的人,今日这赌注便由我来出,就用那只紫毫笔,谁是最后的胜者,回头我便让人将东西装好,亲自送去府上。”
苏婉儿闻言,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荣安县主身份尊贵,行事也十分骄纵。她心仪顾安,便对旁人能得其赠礼极其不满,如此企图夺人所爱,又将陆世子真心相送的东西当作彩头随意践踏,着实叫人不齿。
但毕竟尚在宫中,又有选妃一事尚未决断,苏婉儿并不想掺和进这争端,因此她只朝苏灵韵轻轻点头示意,便道:“既定了规矩,那就开始吧。”
能得太后召见参加宫宴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嫡女,平日里养尊处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那毛笔却是“三君子”之一的赵王世子陆炎亲赠与荣安县主的,意义便不同了,东西定也是其中极品。
有人不感兴趣,更多的人则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
正要分组,有宫女从外头急急走了过来:“苏三小姐……”
她口中是喊了,眼睛却都不知要往哪儿看,显然根本不认识这位“苏三小姐”究竟长什么模样。周围顿时安静,苏灵韵更是心中一突,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在这里,怎么了?”
那宫女眼前一亮,并没有丝毫不认人的尴尬,只急着上前将她唤到一边,避开了人群。
“苏三小姐,是齐国公世子托奴婢给您带个话,说他在御花园外门边等着您,烦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齐国公世子?”苏灵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顾安?”
宫女点了点头。
这又是闹哪出?虽不明就里,但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半个时辰之前,顾安明明还只是绕着弯儿找人悄悄送信,为何现在竟当着众人的面就敢让宫女直接来唤她,是计划被打乱所以干脆狗急跳墙,还是临时起意又有了别的阴招?
不管是什么,苏灵韵都不想理他。
思及此,她抬起头来歉意地笑了笑:“这位姐姐,你也瞧见了我这里有多忙,姐妹们还在等我回去丢铜板,实在是抽不开身。也劳烦你帮忙回一声,齐国公世子若是有什么事,等今日宫宴结束之后再说吧。”
她说罢转身就走,那宫女后知后觉伸出手,只来得及抓了一把空气。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开朗说话的声音:“没什么事,就是让咱们玩的时候声音小些。来吧,哪几位是在我这组的,准备好我要开始丢了啊!三、二、一,猜!”
气氛又热烈起来。
而此时此刻,御花园门外的甬道内却显得有些压抑。顾安长身玉立,依旧是温文柔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却让人不由地心下发寒。
“她不来,”他顿了顿,问,“她为何不来?你确定里面的宫女已经带了话,说清楚了?”
“确定,”侍卫并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实话实说道,“话都交待清楚了,也说了您就在此处等,可那苏灵韵非说她要赶紧回去丢铜板,实在抽不开身。”
丢铜板。
顾安垂眸,看着面前的地砖,没有说话。
烈日当空,分明还是盛夏的正午,可那侍卫却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凝滞,凉意自后背直蹿脑门,让他浑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光影斑驳,顾安颀长的身形隐在茂密的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柔和却又不失俊朗的脸上,如梦似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吞吞地开口:“她既没时间来见,那你便叫人再去传话。”
侍卫下意识抬起头,又连忙低下:“不知主子要传什么?”
“你让人去,就说本世子再等她半刻钟,若她还是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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