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老鸨——

老鸨不仅与楚长生“平起平坐”呢，刚那一下，她真的差点被皇太孙殿下突然一手给吓的惊声尖叫好吧？幸好幸好，忍住了。

但，太孙殿下果然不愧是太孙殿下！

够果决！

就是可怜了五皇子，这、这……嗯，嗯，算了，前有陛下和娘娘要教训五皇子，接着太子爷要插一手，现在太孙殿下再添一笔，也没什么。

反正……

反正崩了心态的不是自己。

老鸨迅速安慰好自己，并深刻感谢自己曾经多年混迹欢场练出来的强颜欢笑本事，此刻她表情是半点都没变，唯脑子飞快回想剧本，并充分发挥道：“小公子的意思是，你不想要这个添头？那也行，反正我瞅着也是个废物点心，本就是那卖家买一送一的添头，既然小公子不稀罕，那就……”

“大姐你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岂有要回添头的道理？我的意思是——不够。”楚长生竖起食指，晃了晃，目光在这间装潢的又艳又俗的屋子转了转，倏地落到某个相貌普通，但身形挺拔的身影上。

她说，“这个吧，我记得你叫他小七还是小八的？”

“……他叫小九。”

“哦，对。小九啊，小九，嗯，就他吧，我看他相貌平平，在你这月华楼应该是没什么钱途的，不如大姐当做添头，一同送了吧，当多个打杂的。”

嘴上说的随意，好像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实际上么，楚长生心脏砰砰砰跳飞快，眼角余光都因为太过激动再次抽搐起来。

毕竟，谁能想到？谁想的到？！明君系统武将录上，原先只孤零零一个“乔君华”，现在——

小九高居榜首！

也就是对比乔君华这个表哥，一出现好感度就绿色60，小九好感度才区区10，所谓的“兄弟闺蜜，双刃剑”……

双刃剑不双刃剑的都不是事儿，现目前关键是，发现了就得把人给网罗到自己小团伙中！

老鸨哪里知道楚长生临时又加戏是为何，更不知道，她以为的临时加戏，其实是楚长生的蓄谋已久，此时她正细细打量一番小九。

小九本是暗卫曙的一员，和老鸨算是半个同行，但相较于老鸨这群直属于皇帝和太子爷麾下的暗卫，小九很早就归属五皇子。

没错，小九就是五皇子暗卫，被迫蹲房顶看了自家主子呜呜呜了N多天的那个倒霉暗卫。

本来暗卫一般是不会转明卫的，可那不是有了特殊情况么？

小九如太子妃身边的青衣一样，即将由暗转明，为了更好保护五皇子，就理所当然参与到了这次“交易”中。

但。

老鸨上看下看，走过去看，甚至还上手摸了摸，着重摸了摸小九的脸，确定以及肯定，小九脸就这样，普普通通跟那边的乔公子一个样儿，真没啥特别的。

那么问题来了——

太孙殿下看上这小子什么了？

老鸨想不通，目光隐晦又飞快与王老仆对了下，嘴上则按照设定拒绝说：“小公子着实慧眼，我原先还没瞧出小九是个好苗子，现在多看几眼，却发现小九还是很有钱途的啊。”

楚长生：“……”

楚长生很想说，你丫说这话你自己信么？呵呵！不就是想要坐地起价么？拉扯么？来！

“行，那小九就老鸨你自己留着吧，那个小六和小八，就刚给我们上茶的那两个，就他们吧，添头。”

老鸨：“！”

老鸨飞快看了看小六和小八，这和小九不一样，是实打实的自己人，如果太孙殿下真要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

小六和小八年纪很小，属于下一代，或者更准确来说，他们培养出来就是为了太孙殿下日后用的。

但。

这个“用”真的只是单纯的下属关系啊，他们不卖身……的啊。

老鸨头有点疼了，刚还觉得小主子于“声色”这块不是没开窍，就是真没多大兴趣，结果现在是怎么回事？

都怪小六和小八长得是有那么点……好看了！尤其是与乔君华、小九对比，简直堪称花儿一样美丽了。

这这这……

老鸨不得不担心太孙殿下年纪小，万一真就这么误入歧途了，爱上男色，那她怕是要被皇帝千刀万剐了。

楚长生哪里知道老鸨担心害怕，她本着谈生意就要乱扯皮，搅浑水嘛，只要水够浑，小九，就别想跑出她的手心！

“姐姐，干脆点成不？还是说小六和小八你也不舍得？那行，咱们再换，换个……这样吧，姐姐，你把你舍得的人叫出来，我选选，要不然我今儿个一千金就换一个人，怎么想都觉得亏。”

老鸨：“！”

老鸨瞥了眼被嫌弃的五皇子，说：“不已经有一个添头了吗？小公子，做人不能太贪心。”

“行，好，那就是一个添头，我觉得亏，怎么样？再加几个？至少加两个吧！十万两呢，姐姐，你漫天要价，也要允许我就地还钱不是？更何况，我这还不是还钱，只想着多几个添头，免得这心里不舒坦。”

不舒坦，不舒坦你就别买啊！这话老鸨也就心里能嚷嚷下，嘴上是万不敢说的，她是真怕这小主子万一脾气上来，真不要了，这剧本可就彻底乱套了！

“……小公子，这样，咱们都是爽快人，坦诚点，你到底想要怎样？”

犯罪分子都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小楚村官又不傻，怎么可能跟一个做皮肉生意，压榨人类身体的老鸨坦白？

她微微一笑，又抿了口茶水，才说：“就小六小八，多的我也不要。我就瞧着这两个长得都不错，日后就在本公子书房伺候……”

“不可！”老鸨猛然起身，又轻轻喉咙，努力不让自己面部抽搐，只做出不舍模样，说，“小六和小八是月华楼日后台柱子，绝不可能去当什么书童！”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楚长生眼睛亮晶晶，笑容更深，正要顺势将小六小八踹了，重新把小九买了呢，有一个人突然站出来打乱了她的节奏。

是乔君华。

乔君华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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