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在三日后。
吃过早饭,柳梦秋和鸣心跟随,马车夫叫大武,长得魁梧,看着有些凶态。沈净虞瞧过去,为传达善意而扯出的笑容也是怪。
她颔首,算作礼节回应,登上轿厢。
崔陟的命令,最迟落日西斜前回府。
去往慧安寺需大半个时辰。
踩下脚踏,正值太阳在头顶,秋阳高照,回温到临中午使人有了夏日的错觉,热出薄薄的汗。
“娘子将外衫褪下吧。”
鸣心接过衣裳,车夫大武停在门前等候。
趁着今天天气好,来寺的人络绎,沈净虞过寺门,进内院,思索怎么能支开柳梦秋,依她观察,鸣心单纯,
“小姨!快看,是那位娘子!”
小孩牵着谭时莺的手使劲摇晃,谭时莺不敌,无奈放下手中正在挑选的菩提珠,一抬眼就看到了侄儿口中的那位娘子。
日影下玉肤玲珑剔透,袭缊色缃裙,鬓边缠枝素簪挽住青丝。
目光不期然相对,谭时莺由手中小小的牵力引着走了过去,她盈笑,靥上浮现两个小小的酒窝,酿了花蜜的甜美:“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谭时莺甚少在宴席间出现,柳梦秋和鸣心都不认识她,见衣着不凡,必然家中不俗,待款款前来打招呼,两人皆惊,没想到初到京城的沈娘子会与之相识。一时没有贸然行动,俱在一旁静静观察。
沈净虞真挚笑应:“又见面了。”
互相交换了名姓,都没提崔陟的事,谭时莺也没问她和崔陟是何关系,相伴向殿内走去。
“阿莺!之瑞!”
一道女声遥遥飞到这边。
小孩儿已经四顾寻声,谭时莺招了招手:“阿姐,在这里!”
紧接着一位妇人到跟前,小孩转去了娘亲怀里,妇人弯腰点了点他的鼻头,嗔他带着小姨乱跑。
谭时莺两相介绍,沈净虞福一礼。
谭氏甚是热情,看她周围后面无人,只有两个丫鬟,遂相邀:“沈娘子你是自己来的?不若和我们一起?”
看到谭氏已是知道面前两位娘子何许人,柳梦秋听到这话不经意扶了沈净虞一下。
沈净虞顺势就了她的搀扶,婉声相拒:“不了,不扰你们行程。”
姐妹二人来此本也有事,往来说了几句话,互道了告别。
走了几步,谭氏牵着儿子,对妹妹咬耳朵:“这是哪家的娘子?怎地没听过见过?”
谭时莺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回答,哪知小屁孩响响亮亮地开口:“沈娘子和崔将军!”话说得不清楚,可牵扯出的那个人却明明白白。
谭氏心头乍惊,讶然回头看了一眼,背影纤直,已经一脚踏进殿中,柔弱娆娆,哪里会和那人联想在一起。
她不确定,疑问谭时莺:“崔陟?”
这种时候了,谭时莺只能点点头。谭氏再问,她也一律只能答不知,把那晚偶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通。
沈净虞领了三炷香,黄布条垂帘遮掩下,黄色蒲团陈列在前,独有的香烟味萦回,她越过罅隙,望了眼座上的神仙。
她对二人道:“我去上香,你二人在此等候。”
目光着重停留给柳梦秋,后者环顾殿内,香客虔诚,偶有沙弥指点,她迟疑后颔首。
沈净虞跪在蒲团之上,为管循祈祷,为自己忏悔。
猩红的火点烧下灰干的灰烬,堆成小堆。
隔着帘布,里间小沙弥愁眉苦脸。起因是前几天庖厨多了好几只肥硕的老鼠,有人偷用老鼠药毒死了一只,被方丈发现,从早上起已经罚跪了两个时辰。这剩余的老鼠药交给他处置,现下正在发愁,不能随意抛洒,地里、水里左思右想都不合适,要是不小心害了寺里山中的其他性命可是罪过。
“我想着明早让送菜的伙夫把老鼠药捎到山下。”
对面比他略年长一些的沙弥不敢轻下结论,提议:“等会儿换值,我们再去问问大师兄。”
沈净虞敛下目光,起身到外面。两人见状围身边,鸣心问:“沈娘子,您结束了?我们要走吗?”
日头高挂中空,沈净虞清声:“不急,中午时分,与其下山找个馆子,不若我们就在这儿吃顿斋饭。”
鸣心早有些饿,斋饭她也没见识过,当即点了头。
柳梦秋:“听沈娘子的。”
“里面有沙弥当值,鸣心你进去问一问,看看去哪里食,怎么花费。”沈净虞给鸣心指了方向。
“嗳!”鸣心欢声应,一溜儿举步进了里面。
不多时,鸣心出来了,紧跟其后的是方才谈论的小沙弥。
他双掌合十鞠一礼,温声道:“我寺斋饭一人得收施主十文钱,施主是否还需要?”
沈净虞:“还请小师傅带路。”
“施主随小僧来。”
沈净虞一行人穿堂过廊,来到后院用食的斋堂。
先付了文钱,小沙弥施礼返回,三人自行端了素面素粥,围桌用饭。粥面虽清淡,却又别有一番的香。
两刻钟后,结束了这顿斋饭,给马车夫捎带了一份。
打道走回殿前时,沈净虞忽然刹住脚,对二人道:“你们在此稍候,不能时常过来,我去里面找小师傅讨本佛经。”
鸣心自告奋勇:“沈娘子,要不我替您去?您先回轿里歇脚。”
沈净虞拒,状似无意瞥向柳梦秋:“我为亡人抄经,需我亲身问一问该抄什么经诵什么佛。”
话中意不难解,鸣心自觉闭了嘴,柳梦秋也没说话,毕竟是不堪事,更是复杂因果。
在沈净虞提步时,鸣心想起什么提醒道:“里头还有道门槛,沈娘子留心。”
沈净虞笑,径直入了殿内。
外面谈笑声颇多,行人不绝。两人退到旁侧,鸣心掂了掂手中的饭,说:“要不梦秋姑姑你在这儿等娘子,我先下去把大武哥的饭带给他?”
柳梦秋探进去半身,看到飘扬起的黄布中一抹浅红。
她接过鸣心手里的饭:“我去吧,人太多,他兴许换了位置,你个小迷瞪,莫要走丢了添乱。”
不是没有先例,最初就是在将军府她都整整晕头转向了半个月。
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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