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而眼前的翡翠楼层台累榭,碧瓦朱檐,不知为何,竟在夜色中浑然泛着温润的玉色,既贵气且雅致。
正当林芝啧啧称奇时,一股幽幽香气自旁边袭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雾紫色的镂金丝牡丹花纹锦衣,来人吊眉凤眼,美得像黑夜中最艳的牡丹,拢着袖子,偏头看她,笑盈盈地问道:“何不进去?这翡翠楼中有许多好酒,我请姑娘尝尝如何。”
林芝一奇,心道:我一身男子装束,她竟然一眼看出我是个女孩。
店内小二迎上来,对卓云附耳道:“卓云掌柜,这位公子是同王爷一道的。”
林芝听见了,得知她是王爷口中的卓云,便笑道:“卓云掌柜好,我是林芝,是随谢椿公子前来。”
卓云得知自己误会了,不羞也不恼,笑得更盛,颇为亲切道:“原来是我误会了,林芝姑娘,想必你有要紧事,那便不耽误你了,在此稍候你来。”
说罢,便噙笑悠悠地走进了翡翠楼。
林芝本就没什么大事要做,但见卓云为人极有分寸,对她颇有好感。望着卓云的倩影,也转身朝着街巷走去。左顾右盼,四处寻着青骊的身影。
走走找找,不多时,便在一个馄饨摊上,发现背对她坐在角落的青骊,正在慢吞吞地吃着馄饨。旁边还坐了个满脸不耐烦的少年,铜黄皮肤,眉目张厉,瞪着对面的青骊,想必就是虎头了。
林芝心下一喜,走上前去,站在后方打招呼:“青骊姑娘。”
岂知青骊背影一僵,不闻不答。对面那少年警惕望来,林芝心奇,又侧身要往前走,自报家门:“青骊姑娘,我是方才与谢公子一起来的,我们方才见过,你忘了吗?”
青骊随着她往前走,也将身子侧向一边。两手匆匆将拢上帽檐的白纱洒了下来。让林芝始终都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青骊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虎头喝道:“喂!青骊,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青骊急道:“不认识不认识。”
虎头极不情愿冲林芝道:“她不认识你,你别缠着她。”
林芝惊讶,刚刚明明才见过,怎么会不认识呢?
她又想说什么,青骊突然站起来,在桌子上放了两个铜板,便匆匆朝着人流中走去。林芝楞上一愣,也不自觉赶忙追了上去。她非想看看她的脸。
虎头只道青骊一直以来都奇奇怪怪,说些不合规矩的话,心道这人又犯病了。也不管她,径直朝王爷所在的翡翠楼奔去。
街巷拥堵,人来人往,林芝叫苦连连,盯着前方人流中墨绿身影,小声喊道:“青骊,你不认识我么?我是林芝啊。”人潮中这点声音立马被覆盖了,岂知青骊似乎听见了,而且一听到林芝二字走的更快,不一会功夫,林芝就彻底跟丢了。她呆在原地,实在想不明白。
那边,青骊紧贴墙壁,露出一只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前方人流中那道月白的身影,松了一口气,一拍手掌,潇洒地朝另一边走了。
林芝只是郁闷了一瞬,在原地转了两圈,扇子敲敲手掌,便已经想通了,或许是青骊性格较为内向,不愿与旁人接触,所以避之不及,又或者是她心情不好,总之下次找个机会再让那位王爷介绍一下即可。
想明白便就不再郁闷,旁边一阵香味传来,她随之而去。方才白日里虽然人多,但许多花灯发挥不了作用。现在街头巷尾全是灯火涟涟,许多琳琅满目的好玩东西都摆了出来。
林芝已经全将什么翡翠楼青骊啊抛在了脑后,因为她方才蓦地想起,她有钱!这钱是她换完衣服后子都给她的一个小荷包,当时她出来之后被凶犯疑像吓得全然忘记,现下突然想起,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发现有不少银两。
这下真是老鼠进了米仓,林芝眼睛亮晶晶地循着小摊小贩走过,见什么都想要。心里美滋滋道如若能带回现代,那是要发大财了。
那方,翡翠楼上。
卓云是翡翠楼的掌柜,翡翠楼乃京中三大名楼之一,专程接待贵客。她出身于巨富之家,美得艳治,性情极好,与人打交道定能讨人喜欢,因其个人也是招牌之一,许多皇亲贵族、富贵名人愿意给她面子,尤其是当年宋瑜在京城时,因其潇洒风流,在民间名声极好。他常常来此吃饭饮酒,这三大名楼的招牌就渐渐地做起来了。她手中还有不少店家,成衣、珠宝、布匹、书籍等等,做工精细,挑选得当,均引领着一波潮流,可以说在做生意这一块是全面开花,成就斐然,本要衰落的家族产业在她手上发展更盛。她与宋瑜自小相识,幼年时常常互相顽皮,作对,长大后反而情比金坚,互相支持。
宋瑜一见她,站也没站,只给她拉开旁边一张椅子,损道:“哎!卓云掌柜,等您等的好苦。”
卓云同谢椿等人微笑颌首后,一脚将他踩在椅子上的脚踢开,道:“听到消息立马赶来,你怎么有空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你那封地远得很,回来作甚?”
宋瑜斟茶给她,被她一手挡开,自个斟了一杯酒。他笑呵呵道。
“皇兄生辰到了,我按理来说应当朝见,按情来说,楚地五年,我也甚是思念皇兄和大家了。”
卓云呷一口酒,道:“我去年才去了你那封地一趟,可不是想我了。再说,你想你皇兄,你皇兄未必想你。”
此话一出,桌上风云变幻。幸而只有四人,沉默片刻,宋瑜无奈笑道:“卓云,说什么呢?我与皇兄常常传信。”
谢椿见事态不妙,岔开话题道:“对了,卓云,你可知南大人一案。”
卓云美目瞥来,笑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据说那位疑犯越狱跑了?”
谢椿道:“实不相瞒,我近日在调查此事,疑点颇多,方才王爷同我说到秦卫两家,你一向消息灵通,请问可知道这两家中是否还有人活着?”
卓云听完这案情后,惋惜道:“卫家满门死在桐城,传言说是生了什么病,可惜那位卫大小姐年未及笄便香消玉殒,她弟弟也不过几岁雉儿。嗯,当年还是南子信大人仁义心肠,自己去到桐城收殓了一家人的尸身。秦家倒是还留下一人。”
谢椿道:“是谁?”
“秦家的女儿,秦芹。”
谢椿奇道:“是京城双姝中的一位么?她如今身在何处?”
卓云微微摇头,娓娓道来:“当年一事,她被迫沦落风尘,十年来,一直身在在梨花巷的梨花楼。不过,这不幸中还有一丁点幸运,她才艺颇丰,得以卖艺不卖身。”
宋瑜起了怜惜之意,蹙眉道:“不能将她从其中赎回吗?”
卓云摇头,嗔道:“你是哪门子王爷,怎么不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又是先帝亲自下令的那桩大案,旁人是万万不能也万万不敢的。”
谢椿闻言立刻起身,道:“王爷、卓云,我先失陪了,恐这桩案子与她有些牵连,我得去找她一找。”
卓云道:“唉,别急,你现在是找不到她的。”
“为何?”谢椿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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