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在村中心偏南的地方,两人到时他们院子里的门刚好打开,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中年妇人开门,见着他们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山子,什么事儿啊?”
“三伯娘,刘大夫叮嘱我今天带夫郎去他们家拿药,我夫郎昨晚上高热了,走不动太远的路……”
萧与山话还没说完,妇人就点了点头,“骡子刚好闲着,我让虎子去给你牵出来。”她说着,回头喊了一声已经听到动静走出来的儿子,“去给你与山哥套上车架。”
一个匆匆穿好衣服的年轻男人走出来,看见有个陌生哥儿后赶紧匆匆跑回后院,“知道了娘。”连萧与山都没敢喊。
“谢谢三伯娘。”萧与山一直绷着的表情松了不少,旁边的林清也跟着喊了一声。
“这就是青哥儿吧,”妇人看了两眼林清,笑着说,“山子好福气,这么漂亮的夫郎被你娶着了,以后好好的,争取明年让你娘再多带个小崽。”
“三伯娘,可别说了。”萧与山笑着说,“我娘昨天差点给我耳朵拧掉。”
“是我我也要拧。”妇人作势要拍他,见萧与山一脸求饶地姿态后,才伸手拉住林清的手,摸到林清冰冷的手后眉毛不自觉地跳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询问,“现在还好吗?”
林清在对自己表达了善意的人面前是很能装乖的,尤其是在他察觉这长辈对萧与山的姿态和普通亲戚不一样后,小小的脸上露出乖巧的表情,“昨晚上吐了几次,还让与山哥担心了一晚。”
“他是你男人,照顾你是应该的。”妇人叹了口气,“可怜见的,这头还疼吗?”
“现在没多大事了,就是会时不时头晕一会儿。”
“吃的还好吗?”农村人,对病的基础判断就是能不能吃得下饭。
林清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萧与山站一边目不斜视。
“还好。”那就好,妇人装作没看见两人的互动,回头看见儿子已经穿戴整齐牵着骡子走出来后,翻了个白眼,“让你做个事磨磨唧唧,多大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
萧周河知道娘是在骂自己刚刚的没礼数,见到新嫂子第一眼就这么毛燥的形象,于是臊眉耷眼听训,小眼神悄悄看了一眼与山哥,然后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林清。
“喊人啊。”许回拍了一下儿子的头,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三嫂。”萧周河揉了揉后脑勺,又看了一眼萧与山,脸通红,“与山哥,你们要去哪儿呢,这么早就来了。”
“话怎么这么多。”许回对这个儿子的粗神经是真的无力生气了,“去喂猪吧你,”她没好气地赶人,等儿子一脸疑惑地走后,才叮嘱萧与山,“跟你娘好好说,她那个急性子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的。”萧与山明白三伯娘是为他好,回得真心实意,“三伯娘你也在我娘那儿给我说说好话。”
“走吧你,臭小子!”许回实在没忍住,一点面子没给,终于给了他宽厚的肩膀重重一巴掌,眼角的笑纹也皱了起来。
萧与山扶林清坐上木板,自己牵着骡子在前面走。村子里有地方路小,他走路更方便,免得这骡子不听话蹿人家田里了。
天色即将明朗,村子里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萧与山加快脚步,远远看见父母的屋子后,想了想决定先不过去,免得娘又叨叨,到时候人多眼杂,加上大嫂那张嘴,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
林清却问,“要带棉哥儿去吗?”他知道那个刘大夫所在的村子里镇上是最近的村子,之前萧与山还说要带萧与棉去镇上玩的。
萧与山愣了一下,想着这几天说不定要忙,还真没时间去采买,于是转化了想法,牵着骡子往老宅走去。
走近就听到了许三意的声音,“棉哥儿,今天憋别去打鸡草了,我带你去……”
“娘,”萧与山把林清拎下来,带着他进去,就看到许三意黑着张脸站院子里,听到动静后看过来,“这么早你带他过来做什么?”
林清干巴巴跟着喊了一声。
许三意等了一会儿,没好气地应了。
萧与山简单说了两句后,许三意皱眉,“去瞧病就去瞧病,你还过来做什么?”
“三弟,回来了?”右边的院子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喊了一声萧与山后,把目光放在林清身上。
林清感觉一道视线凝固在自己脸上,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往萧与山身后侧了侧。
“二哥。”萧与山语气平淡地喊了一声,“带我夫郎去镇上买些东西,顺便带上棉哥儿去。”
萧筑笑了笑,“也是。”
林清低头,没跟着喊。
许三意看了一眼儿子,到底没说什么,回身把小儿子带出来后,扭头回了屋子。
萧与棉有些迷茫,也有些高兴,没想到三哥说过两天带他去镇上玩,这次效率居然这么高,第二天就去了。
林清友好地往旁边挪了挪,让萧与棉坐过来。
“三嫂,你冷吗?”萧与棉摸了摸他的衣服,微微睁大眼,“现在就穿这么厚,那以后天冷你可就难受了。”
“没有,我现在是不舒服,早上不能吹风,所以穿得多一些,”林清转移话题,“你今天穿这个还挺好看,这个发带哪儿买的?”
萧与棉立刻美滋滋地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绑着的蓝色发带,“娘前几天给我买的,你喜欢吗?我知道在哪家店,等会让三哥给你买。”
萧与山懒得理两个哥儿在聊什么,一路上见了人就喊,走出大路后终于坐上了车,一甩绳子,骡子颠颠跑了起来。
东边红日映出,林清扒了扒被风吹乱的头发,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屁股都被震麻了。他皱着一张脸,扭头看周围的山和路边的野花野草,可能是风吹得舒服,这些风景也不错,他的心情也畅快了一点。
萧与棉是看路不对才知道先不去镇上的,他没理三哥吓唬自己要卖了他,扭头忧心忡忡地问,“三嫂你的头还没好吗?”他还以为昨天扎了那么多针,三嫂身体就没问题了。
“昨晚上发烧了。”林清摸了摸脸,想到了什么,扭头问,“你们家和那个三伯娘很亲吗?”
“是我们家,”萧与棉纠正,然后解释,“是很亲,三伯娘和娘是同一个村长大的,那会儿她们关系就很好,后来娘嫁给爹,第二年三伯娘也嫁过来这边了。”
他没说的是,三伯娘嫁过来后几年都没怀上,那会儿和萧家人闹得很僵,但是三伯娘是个暴脾气的人,被婆母打骂后居然直接说和离,三叔伯却不同意,六年后终于生下了萧六哥。
没有孩子之前,她是把萧与山和萧与棉当自己的孩子疼的,许三意还说要是和离了以后就让萧与山给她养老,当时还做了个简单的仪式,萧与山跪下敬了茶,所以她也算是萧与山和萧与棉的干娘。
只不过在村子里还是按这边的亲戚喊而已。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和三嫂说,毕竟那会儿三伯娘太苦了,这点事说出来总不好。
“怪不得萧与山让三伯娘给他说说好话呢,”林清没怀疑,“原来是之前就是手帕交。”
萧与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关系解释,他重新念了一遍,说,“这说的怪有意思的,像戏文里才会说的词。”
几人走了差不多半时辰才赶到照花村,刘大夫家是座和周围人差不多的小院,前院周围环着一圈木栅栏,能看到里面有个鸡舍,地上几只母鸡在啄食,另一边是一排排木架,上面几个簸箕晒着炮制好的草药,怕鸡飞过来,还做了个高栅栏围起来,只留一道小门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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