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阴沉,街道上悬着红白灯笼,各色的灯笼纸里烛光摇曳,远方的灯火几番明灭。
朱颜收了下衣襟握住衣领,风很大,有点冷,别是要下雨。
朱颜立在最近的一家客栈的廊下想了好久,三百文,太贵了,还是去别的地方再问问吧。
朱颜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只有十三两。不过也不算少了,若是她能省着点花,撑一年半载的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她没有房子,没有桌椅板凳,没有锅碗瓢盆。若是一直住客栈的话,这钱就只能撑月余。
天色已晚,她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否则大雨一来,她怕是一宿也撑不到。
朱颜边走边想,冷不防就被人撞了一下,一摸腰间,钱袋已不翼而飞。
那是她所有的钱!
朱颜拔腿就去追那小偷。那小偷是个青年男子,跑的比朱颜快的多。朱颜追着他跑了两条街,那人见朱颜坚持,竟故意放慢速度存心耍她。小偷将朱颜引到一条偏僻的小巷,朱颜见环境诡异也不敢再追,知是圈套,急忙往回跑。谁知这时那小偷竟从她身后赶过来,一把缚住她,捂着她的嘴巴拖到巷子深处。
小偷见巷深无人,这才松开捂着朱颜嘴巴的手。朱颜急忙道:“大哥,那钱我不要了,求你放我一马。”
小偷勾唇,一双油手已滑到朱颜的胸前。嘴里还笑道:“晚了。刚刚有的是机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再说这话是不是晚了么?”
朱颜大骇,急忙推他。可小偷年轻力壮,她根本敌不过。
她用力踢了他几脚,那人纹丝不动。她一时情急咬上了他的胳膊,他一时吃痛,终于停下动作。
那人伸手掐住了朱颜的下颌,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呦!挺烈的啊?”
朱颜红着眼看着那小偷。那小偷也捏着朱颜的下巴左右瞧了瞧:“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窑子里的颜姑娘啊!你怎么自己背着个包袱出弄玉坊了?莫不是偷了妈妈的钱偷偷跑了?这次倒好,待小爷玩够了再拎着你去弄玉坊去找你们妈妈,这不是天降横财?”
朱颜瞧了那小偷,果然是弄玉坊里的常客。
朱颜灵机一动,说道:“妾本是弄玉坊的娼妓,陪刘大爷一晚本也没什么,可是妾不能害了大爷,陪爷之前妾有一事得先给大爷说清楚。”
小偷摸着朱颜的脸问道:“什么,大爷听着呢!”
朱颜道:“妾是染上了花柳病给院子里的妈妈赶出来的……”
小偷愣了一下,伸手又给了朱颜一巴掌,一把将朱颜推到地上。
“你她娘的是玩老子的不是?老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老子的?”
小偷下足了了力气,朱颜嘴角都洇出了血。朱颜擦了擦嘴角的血瞟了他一眼。瞧他神色,多半是已经信了。
朱颜又道:“妾不敢欺瞒大爷。刘大爷想想,妾方妙龄,开始接客也没有多长时间,妈妈本钱还没收得回来。要不是得了病,妈妈怎舍得放妾出来?妾也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弄玉坊对小娘的管制有多严大爷这种常客也知道的,妾怎么可能自己遛出来呢?妾方才如此挣扎本也是好意,怕坏了大爷的身子……”
朱颜偷偷瞅了小偷一眼,他正怔着出神,朱颜便作势去解自己的衣带:“妾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信不信就是大爷您的事了。您若不信,大可一试。妾说过,愿陪大爷一晚。”
小偷厌恶地拍了拍衣服,道:“算了,算了,算老子晦气。”
朱颜见他走了这才抱紧了包袱松了一口气。
“还好,我还活着,卖身契和脱籍文书还在。”
天上乌云密集,不透一点月光。几阵雷声响过,天空突然一亮闪过一道闪电,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朱颜急忙跑开找地方躲雨。
跑了好久朱颜才发现一处可避雨的地方,那是一户富人的后门,门前有遮雨的房檐,很是宽大。这样的阴雨天气,又是晚上,想来应该没有人进出。
雨越下越大,伴着狂风不时横扫到房檐下的大门上。朱颜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她颤抖着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衣服裹到身上,喃喃说道:“这么些年什么风雨我都经历过了,如今竟要死到这里么?”
朱颜蜷缩在那门的前面,还想着要不要敲一下门试试,万一是个良善之家呢?可万一又是龙潭虎穴怎么办呢?
他们和她夙不相识,凭什么会救她?
要是再碰到瞿昭弘那样的人,救她一命又把她卖回去怎么办?她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可以再回去,申琳姐姐也说过,死也得死在外面,绝对不能回去。
朱颜不知怎么竟又想起娘亲死的时侯的样子。娘亲絮絮叨叨地说:“福生,你得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为了因保护你去世的忠伯李叔,为了娘,你得活着,不管有怎样的苦难你都得熬下去,你也得等你哥哥来找你,你得让你哥哥为你爹爹报仇,你得让你哥哥把娘的尸首和你爹爹殓在一起。”
她也想活,可是没办法了,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等了大哥十年,等了她的斯年哥哥十年,可始终没有人来找过她。她在风雨中飘摇,然而再没有第二个瞿昭弘能过来救她了。
十年前的时候朱颜还叫做陆福生,陆家还是江湖显赫一时的家族。可是在现任武林盟主林蔚山手提屠刀闯进陆家的时候,一切宁静平和都结束了。
朱颜的父亲陆阔被林蔚山打伤,年幼的朱颜也被林蔚山打了一掌生死未卜。陆阔抱着朱颜带着陆夫人躲进密室,他们躲了三天,林蔚山就在陆家守了三天。
林蔚山知道陆家有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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