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建在郊区,离市中心还很远。
因为是新校区,所以周边新建的房子很多,而且交通也不是很便利,路上基本上没有出租车在跑。
程三好只能选择坐公交车,唯一有点不好的就是她晕车,且只晕公交车,再加上身体本就不好,头晕的症状便就加重了。
似乎是已经习惯,她背着的书包旁边的插兜里,放着黑色塑料口袋。
她双手揭开,举在嘴边,随时做好准备。
过了五个站,经过三十分钟,她到达了市里。
这块地方属于是九星关区管辖的范围,而程家坐落于西湖湾区,那个地方经济水平显然要比这个区要发达很多。
程三好来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出来过,对学校外面周边的区域都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状态。
她下了公交车,环顾四周,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只能拿出手机导航,搜索要去的那个医院。
跟着导航走了十几分钟,穿过一条小巷,面前就是一条马路,而穿过那条马路,对面就是医院。
进了医院,她倒是不怎么陌生,熟练地挂号交钱找到相应的诊室,坐在外面等着叫号。
医院里无论什么时间段,人流熙熙攘攘的,再加上各种广播声以及仪器的滴滴声,穿过程三好的脑袋,让她不自觉地生出一种焦躁。
偏偏出门得急,手机电量没充满,这会儿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了。
她感到焦虑,也感到心慌,但是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
等她在诊室与医生说了自己的病情,拿到处方笺,再下楼去药房交费抓药等等系列操作完成以后,手机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量。
出了医院,才发现阴转晴,阳光炙热地烤着地面,刺眼的光芒让程三好头更痛了。
她找到最近的一个公交站,扫了三块钱,上了车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座位。
但是只坐了两个站,她就隐隐撑不住,无论她再怎么死死地掐着虎口,恶心的感觉直往嗓子口冒,于是还没有到终点站,她就提前中途在一个站下了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的这个地方是哪,自己离学校有多远,而且手机在这时关机了。
趴在公交站前的椅子上,程三好紧紧闭着双眼,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十几分钟,她挣扎起来,往公交车去的方向走。
她打算先走着再说,直到脚底发酸,大概步行了2公里,她才成功打上出租车。
司机师傅很好说话,在程三好提出有没有充电数据线时,把自己的借给了她。
程三好谢过,急忙在车内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
中途,师傅停下来拉了一个顾客,程三好没怎么注意。
晕车的感觉又来了,她太阳穴在不断被挤压,感觉头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她不敢靠靠着椅背,尽量让自己靠前,降下车窗,让风吹着自己,目光必须放在前面,尽量不看外面往后退去的风景。
她就这样忍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中门口,她咬紧牙关,屏住呼吸,拔下手机付了款,就忙不迭打开车门,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一天下来什么也没吃,她就是蹲着干呕,没有吐出来什么东西,就是口腔不停地分泌口水,不得不蹲着缓一缓。
“同学,你没事吧?”
视线前方突然出现一只手,手上递过来纸巾。
程三好摇了摇头,接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说:“我没事,谢谢。”
这位从出租车上紧随着下来的女人,就是司机师傅中途拉的那个顾客。
她自己站起身,没再说什么。
看见她进入学校,程三好这才发觉,原来对方是一中的女老师。
她当时还以为是一位女大学生,因为女人很年轻,可能刚工作没几年。
程三好身体依旧很难受,但是心里因为一个陌生人这个暖心举动,找到了一点能量。
站起身,进入北门,在门卫处把回来的时间写上。
进入校园回,到自己的寝室,按照医嘱吃了药,就躺在了床上,打算睡一觉。
下午五点过,学生放学,她上铺的室友,也就是一个叫张悦的女孩子,给她带了一份粥。
程三好感动得不行,正好也恢复了一点食欲,就吃了起来。
结果吃饭过后没过十分钟,她就开始了狂吐。
一中要求学生们在七点必须到达教室观看新闻联播,寝室内的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张悦还留下。
她拿拖把将程三好吐在地上的污秽物处理掉,又给她把保温杯里面的水接满,放到床头,才不得不说:“马上要上晚自习了,韵清,你可以吗?”
程三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完全没有血色。
她感觉吐出来以后,那一股从中午一直延续到下午的晕车感才算是彻底地释放出来,整个人好多了。
她轻声说:“我没事,你快去吧。”
张悦只是她的室友,还没有到好朋友的程度,犯不着为她请假,从而错过老师教的新知识。
她人很善良,看着病恹恹的女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那你照顾好自己,如果实在撑不住,你就去找宿舍管理人员,让他们通知你的爸爸妈妈,把你接回家去,休养好了身体再来。”
程三好下巴搁在被子上嗯了一声,说:“我真没事,你快去吧,待会儿迟到了,班长又得说你。”
“好,那我走了。”
她走后,一并将寝室里的灯也给关了,阳台的窗帘也严丝合缝地铺成开来,一丝光也没有跑进房间。
可能是药的作用上来了,程三好眼皮沉重,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罗坤现在的座位上坐着张悦,她和王灿关系不错,听到她问程韵清的身体情况,神色有些心疼:“一直在吐,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不说,还把药也给吐出来了,后面又吃了一次药,结果中途又吐了。我瞧着,心里面都有些不忍,那小脸白花花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王灿问:“没有人照顾她吗?”
“哪来的人啊?她生了这么严重的病,从始至终父母就没有露个面或者打个电话关怀一下,我真服了。”
“这是什么极品父母?我妈只要听我说了声不舒服,立马就将我接回家去了。”王灿感到生气。
张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家的父母就这样。”
“要不待会儿第一节课下了以后,我们去看看她。”
“十分钟哪够啊,我们可能这点时间就刚走到宿舍楼,最多也只能看她一眼什么忙也帮不到,不过——”张悦拍了拍王灿的肩膀,“应该没什么事,我看韵清她挺独立的,自己去开了药回来吃,如果实在是不舒服,应该会跟宿管阿姨说。”
“行,等晚自习下了以后,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他们的对话一句不落地跑进后面坐着的江砚耳朵里,他写完最后一个题,将练习册收了起来,单手撑在下颌处,扭头看着窗外。
天光渐暗,视野模糊,路灯一闪一闪地如黑夜中的星辰,陆续亮了起来。
绿色的树木渐渐隐入黑暗,在天边留下枝干的剪影。
新闻联播播放完毕,语文老师走进教室。
江砚收回目光,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开始在誊抄什么。
将近三个小时的晚自习,结束后他又待了十几分钟,握着笔还在那个本子上写。
握笔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笔下的字行云流水,笔锋凌厉,不加收敛。
窗户玻璃上反射着少年人的侧脸,从蓬松的头顶碎发一直到肩膀,眉骨明显,鼻梁高挺,脸部轮廓流畅。
啪嗒的一声,他将笔帽盖上。
收拾好书包,出了教室,经过门边时,他顿了一下,伸出两指在白色开关上,微微用力。
教室陷入了黑暗,江砚没有回头,抬腿转身走了。
第二天上午,程三好依旧没有来。
江砚手还放在书包上,虎口卡在肩带边沿。
他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左边依旧空荡荡的座位,最终抬腿坐在椅子上,将书包塞进了桌子。
上午一切正常,无事发生,下午第一节课就是体育课。
很多人午休结束后,都没有去教室,直接奔操场而来。
完成体育老师安排的基本训练后,大多时间都是留给学生们自由活动的,想打篮球的就打篮球,想玩排球的就玩排球。
女生基本上都在树荫下遮阳,或者就是在看男生打篮球。
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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