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今日恰好经过归义坊,碰上有人在追杀莫老先生,臣不知原委故而出手相救,不想那些人竟是陛下派去的人,臣特来向您请罪。”
皇帝冷声道:“朕何时派人去杀人了?”她看向冯中宝。
冯中宝和徐容跪下请罪:“陛下,臣也不知。”
皇帝看向薛辟疆:“你怎么知道那些人就是朕派去的?”
薛辟疆回道:“他们说是刑部的人,奉命追捕莫老先生,生死不论。”
好个生死不论,皇帝大怒:“去,把史来亮给朕叫来。
薛辟疆趁机上眼药:“怎么,不是陛下的旨意吗?史侍郎岂不是假传旨意,这次是刚好被臣撞上了,这没被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他小声嘀咕,可那小声又能刚好让皇帝听到。
李仙惠忍不住拉他,别再说了,不用急这一回,小心……
晚了,陛下已经盯上他了:“恰好,刚好?朕让你陪阿惠儿去皇陵,你怎么就刚好,恰好也去了归义坊,莫不是专门去找莫归海的?”
薛辟疆有些傻眼了。
李仙惠立马上前:“陛下,是我让他去的,不是刚好……”
“我就是担心会有人趁机害了这莫归海,嫁祸给我阿耶就不说了,也是担心此事会陷陛下于不义,天下人还以为陛下心胸狭窄,只听好话。”
皇帝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
李仙惠涎皮赖脸:“陛下,你看我就猜对了,还真有人背着您去拿人,你的名声就是被他们弄坏的。”
皇帝指着两人点了有点:“还真是一对。”都一样喜欢背后告状。
“滚回去。”她指着门口。
李仙惠拉着薛辟疆出去,走到门口又转头:“阿婆,你别太生气了。”
“把人交给冯中宝。”皇帝说道。
薛辟疆爽快地把人交出来,倒是莫归海误以为陛下要杀他,很是视死如归,还对着李仙惠行了一礼。
“是我连累大王和郡主了。”
李仙惠一时有些复杂:“老先生别担心,陛下应该是有话要问您。”
“我敢上书就没想过活,郡主不用为老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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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宫后就去了安仁坊,显王府大门紧闭,有些萧瑟,七星他们去叫门,下人小心翼翼探头,见是自家娘子回来了,忙打开角门。
一人往后院去报信,李仙惠走过回廊,就看到魏王妃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不是让你先别回,有没有人看到你……”看她样子,若是没人看到,还准备让她回去。
“阿娘,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见过陛下了。”李仙惠挽住她的胳膊。
魏王妃身子一僵,声音带着颤抖:“陛下有没有说怎么处置。”
显王也在不远处停下脚步,靠着门框,眼底带着惊慌。
他们都见识过陛下铁血无情的手段,那份惊惧一直残留在心底,能撑到如今全靠一股不想死的意念。
李仙惠扶着两人坐下,安抚他们:“我看陛下并没有迁怒阿耶的意思,您别害怕。”
“真的?陛下没有治罪吗?”显王看着女儿。
李仙惠摇头:“我看陛下没有那么生气。”
显王先是一喜,然后又摇头:“陛下喜怒不形于色,她怒极时别人也看不出。”
他握住妻子的手,看着她:“若是能逃过此劫,我和你就算是重回均州,老死在乡下也可以,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我……”他的眼泪滴到妻子?手上,脸上的肉抖动着,“是我对不住你,阿魏,你别恨我,下辈子我们就做一对平凡夫妻,再也不卷入这些了。”
魏王妃轻轻拍着丈夫的后背,显王绷不住,抱头痛哭。
“阿耶,还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显王一听急了,红着一双眼道:“你千万不要冲动,陛下若是没牵连你,你不要为爹娘求情,我和你阿娘就剩你们俩姐妹了,你们要是出了事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他对身后的薛辟疆吩咐:“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拦住她,别让她胡来,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你要对她好一辈子。”
薛辟疆狂喜,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能得到岳父的认可,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很结实。
“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一定会好好照顾阿惠儿,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一辈子对她好,听她话。”
真是打蛇随棍上,挺会攀的。
李仙惠踢了他一下,跟着裹什么乱。
薛辟疆立刻领略了她的意思,对显王夫妻道:”二老放心,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李青沅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阿姐。”
李仙惠招手:“你今天怎么这么乖,没出门吗?”
李青沅嘟嘴,这个时候她哪还有心思出门,也不想看别人同情的眼神。
她看了一眼薛辟疆,叫了声姐夫。
“阿姐,我有些害怕。”上次阿兄被逼死的时候她不在家,是不是也是如今这样让人窒息的氛围。
“不怕,有我们在呢?”
“四娘,门上有人送了帖子给您。”下人来回报。
李青沅接了过来看一眼,然后合上,脸上有些不自然。
魏王妃问道:“是谁啊?”
“是高四娘约我去乐游原,我不想去。“
魏王妃不想孩子们和他们一样担惊受怕,便劝她去。
李仙惠也道:“别太招人眼,出去散散心也好。”
薛辟疆表示花费姐夫包了。
李仙惠陪着一家人用了一顿晚膳,有女儿的开解,显王心情好了一些。
用过晚膳后,她和薛辟疆就回去了,同时也得知陛下让史来亮闭门反省的消息。
次日,楚国公安然无恙地回了家,李仙惠知道消息后就登门了。
“郡主怎么这个时候上门了。”别人说两人勾结,她怎么还大剌剌地上门了,岂不是更证实了。
楚国公看着苍老了很多,有几分风烛残年的气象了。
“你受刑了?”
楚国公摇头:“没有,只是派人来问了我几句话。”他这幅样子完全是自己吓的。
他视死如归地进宫,但陛下根本就没有见他。
只是把他关在牢里,也没有严刑逼供,是他自己心里害怕。
“放心吧,陛下要是心里真的信了,你还能回家?”
李仙惠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在诬陷两人。
“还能是谁,史来亮把我们查的那么清楚,既然不是陛下的吩咐,那只能是……”他现在都不敢提高家人了。
是真害怕。
“我听说外面也出大事了?”难道天要绝他李家。
李仙惠起身:“行了,我知道了,你也不用紧张,陛下亲口说的,你好歹是我长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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