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源见她已经处理好,脸上还有一些大胜归来的凯旋之意,知道没有他用武之地,就悠悠然回了马车上。
过了不多时,果然听见了脚步声,没一会儿,马车车帘被掀开,雷淑韫悄声进来,她身上似乎还带着露水,但她大摇大摆在他旁边捏决,清理干净后窝在他身边。
她还特意将杨清源地胳膊摆好,自己枕了上去,挥手灭了灯,她倒是安安心心地睡下了。
黑暗中,她也没看见杨清源弯了嘴角。
次日早上,雷淑韫醒来时,马车已经在晃晃悠悠地回程了。
她打了个哈欠,掀开车帘,果然看见杨清源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缰绳,正悠哉地赶马。
杨清源转头,露出笑来:“醒了?可还有事情没在李家村处理完,去镇上吃个饭,还能再回来。”
雷淑韫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回去吧,都处理完了。”
她离开车中,坐在他旁边,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昨夜发生的事,当然,把那些“鬼打墙”和“雾气”都归结于“正巧”,没说是自己的手段,尤其重点地讲了李兰英的父母做了亏心事后是如何害怕鬼敲门。
杨清源虽然亲眼所见,但听她说来又是一番滋味,含笑地表扬了她,雷淑韫心头高兴,干脆躺在他腿上,见阳光从上面洒下来,穿过他的鼻翼和长睫,赏心悦目。
什么“死亡角度”,她看在杨清源身上完全没有这一说,哪怕这个角度,他还是帅得自己心里直打颤。
杨清源低头瞥她一眼,忽然空出了一只手,虚掩在她眼上。
雷淑韫抗议:“怎么不给看,郎君长得这么好看,却这么小气?”
杨清源失笑:“小气什么,你不觉得这样正面朝上,阳光晃眼?”
确实有些晃眼,她心头甜蜜:“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郎君的体贴,郎君原谅我吧。”
他还没回答,雷淑韫就握住了他的手,假意用他的手心抹眼泪:“清源生气了,都不理我了。”
他只好说:“好好好,原谅你。”
雷淑韫得了他宠溺的回答,就侧着身子,枕在他腿上,瞧这前面的路。
看着前面黑色大马摇来晃去,尾巴一甩一甩,兴起道:“清源,你会骑马么?”
杨清源习惯了她的偶发奇想,从前在天庭时,她也是这样。
他点了点头:“略懂一些,你想骑马吗?”
“想,”她诚实地说,“但是我不会。”
好在小神仙不必操心骑马,她会驾云就可以了。
杨清源却说:“无妨,我带着你骑。到镇上后,雇一位车夫赶马车,我们二人骑马回去即可。”
雷淑韫一愣,惊喜地看向他,忍不住道:“难道你是许愿池的王八,什么心愿都能实现?”
杨清源哭笑不得:“你这样说,我倒不明白是夸我,还是损我了。”
“当然是夸你,”她重新坐在他旁边,笑嘻嘻地将脑袋歪在他肩上,“就算是王八,你也是许愿池里最俊俏的王八。”
杨清源无奈。
如杨清源所安排,他二人用过早饭之后,就换了一匹马,车夫赶车慢,提前出发去了。
镇口路前,杨清源赁了一匹枣红色的马,这马高大,比雷淑韫还要高半个头。
雷淑韫左右看看:“怎么就一匹马?”
杨清源正巧拍了拍的鬓毛,手下一顿,说道:“只有一人会骑,那就只有一匹马。你跟我同乘即可,所以我特意赁了一匹大马,能承你我二人。但你若是不想与我共乘一匹……”
“我可没有。”她赶紧打断杨清源的胡思乱想,飞快道,“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杨清源眼中都带着笑意,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雷淑韫见他衣袂翩飞,又饱了眼福。
高马之上的杨清源低头看她,微微低头,朝她伸出了手:“上来么?”
雷淑韫将手搭在他的掌心,他握住了,接着就将她拉了上来,雷淑韫稳稳地坐在他身前,靠着他的胸膛。
杨清源说话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她耳尖蹭到他的发丝,有些发痒。
“握紧绳子,像这样。”他带着她的手,一起握住了绳子,缰绳有些粗糙,磨砺着她的掌心。
于是她才注意到,杨清源的掌心也有老茧,应该是长期握着什么练习所致,她的思维发散开。
刀、剑、还是长枪……?
她微微出神,想不到哪样武器能与身后风光霁月的公子扯上关系,她只见过杨清源读书的样子,没见过他用武器的样子。
“专心点。”他开口,拉回她的思绪。
她愣了一瞬,又抬头对他笑,可声音却是故作委屈巴巴:“夫子好凶,吓得学生都不敢动了。”
倘若是从前的杨清源,听她这娇娇嗔嗔的一句,恐怕要害羞得脸红到耳朵尖。可雷淑韫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杨清源竟然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在她耳边又清冷自持地回了句:“顽徒,既然怕凶,就该好好听夫子的话。”
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雷淑韫错愕。
他他他,平常温柔小意的,怎么突然顺着她的捉弄,故意冷漠起来,好像她真是学生、他真是夫子似的。
但也只是语气上如此冷漠,手却牢牢抓住她的,还强硬地把她往怀里更带了一些。
既然冷漠,还这么亲昵做什么?
这是什么外冷内热的新玩法啊……
她望天。
于是轮到雷淑韫害羞了。
枣红色大马很温顺,两人坐在它的身上之后,它才动了动蹄子,驮着二人超前走去。
驾云是一回事,骑马是另一回事。在云上无论多高,她都不害怕,因为知道小云朵一定会接住她,可骑马就不是这样了。
马儿行动起来扭着身体,虽然算不上颠簸,但也绝不平稳,这种可控与不可控之间的惊险十分微妙,反倒叫她紧张起来。
尤其身后的杨清源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夫子与学生”的新玩法,竟然还在一本正经地教她:“用腿夹马腹,它就会向前走了,你试一下。”
雷淑韫老实听话地试了一下。
杨清源在她头顶发出了不满意的声音:“不够用力,再夹一下。”
雷淑韫:“……”
她有点后悔和他玩这个“夫子与学生”的游戏了。
杨清源眼底闪过笑意,但仗着她看不见,就正大光明地将她往怀里带,于是就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的人愈发僵硬,但他却坏心眼地继续捉弄她。
他带着她的手:“要控制方向时,就拉动缰绳。”
杨清源青绿色的广袖罩着她的黑金色窄袖,愈发像是笼着她,把她当做珍宝藏进怀中似的。
雷淑韫发现不了这些,只是觉得随着马儿“哒哒”向前,自己与他不得不更贴近了,背后的温度比她高出些许,她不由得想到与杨清源初见,当时就觉得俏郎君宽阔的身体很适合她躺着,谁知道如今不仅能躺着,还能靠着,还是坐在马上靠着。
——这谁敢想啊。
她迷迷糊糊地倚着背后的人。
他二人沿着镇口的路,向渡口方向过去,马儿踢踏着四蹄,让两人贴在一起,身形晃动的幅度逐渐一致。
……
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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