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昌泉的瘟疫是人为的?”金昭不可置信,一个可怕的猜测从他心底浮现。
“不止如此。”
“我知道了,”愤怒烧红了思服的眼睛,他挥剑指着金守节:“这一切都是你们姓金的的阴谋!什么办学校,无非就是把我们当做把柄,现在事态不在你们控制当中了,就要用这样阴险的招数来屠戮我们!”
说完,流下两行热泪。
“你也只说对了一半。”清野道。
“昌泉的瘟疫如果是人为的,那又是谁人有这样的能力?”景湛思索着。
“瘟疫之所以称为瘟疫,”金守节一字一句道:“在于它是不可预测的,百年前那场瘟疫是跟这次的有些像,但凭此断定我金氏有罪,未免也太武断。”
“听说金令在昌泉久攻不成,前线损失惨重,煜都却没有派出过一次援军。”
司徒清野摆出这一条线,煜都的注意力很少汇集在这条线上。
金沐泉听到此言,看向金守节,他不相信祖父竟然如此对待父亲,毕竟金获在小掖时,金守节都曾多次派遣援军。
“我儿本就擅长长期作战,经验丰富,不需要援军。”
“哦?谁人不知金获行军用兵在金令之上,大王屡次派援军到小掖,不派一兵到为乐,怕是有失公允吧?”
“哼,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金守节确实没有给金令派去援军,但都是依照金令的信件要求做的,被司徒清野挑明,若顺势说出是金令要求,岂不就是变相承认他们在昌泉的确有小动作……只好以家事为借口,堵住司徒清野。
“我想起一条传言,现在想起来真是奇怪又合理。”
司徒清野见金守节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避,继续道:“听说金令早年在南方寻找金氏的反叛者——金权的时候,学会了一些巫术,可以引灾厄请鬼神……”
“难怪他战败不去,反而在营帐中挂头泼血!”皑将一切线索都在脑海中串联起来,喃喃道:“原来真的是巫术。”
“这……”众人早就听说过,但从未将这件事和瘟疫联系在一起,又听到皑的话语,纷纷看向金守节。
司徒清野先提金权,戳金守节痛点,又明示此次瘟疫是金令所为,使在场之人心生怀疑,金守节渐渐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抽出剑,便要斩杀他:“我看在葳川的份儿上,容你多言,不想竟如此血口喷人,清野小儿,吃我一剑!”
金守节虽然年迈,但老骥伏枥,尚有一般壮年男子的气力和敏捷度,司徒清野已是强弩之末,只能以身法躲避。
见清野躲闪吃力,明尘从侧面切入,巧妙一挑,便将指向清野胸口的剑拨开。
“今日正好新旧账一起算了!”
“我就知道十几年前你和司徒青葙之间有猫腻,”金守节重新摆好架势,如同一只窥伺着猎物的豹子:“既然侥幸逃脱了,又何必再来送死。”
记忆中那个暗红色的房间浮现在明尘脑海,他青筋暴起,今日绝不可能再现当日。
“谨慎些。”清野退到一边。
众人见这边已经开始,也迅速挑选好自己的对象开始打斗,场面一片混乱。
金昭虽已经失势,众人还是不敢拿他怎样,大部分人都选择从景湛、思服和清野突破,金昭便挡在几人最前面。
“先把金昭按住了!”
金沐泉在后方看得着急,比起司徒清野,他选择相信祖父……
听到命令,侍卫们这才敢对着金昭大展拳脚,相互交换下眼神,朝金昭扑去。
景湛几人自顾不暇,看着金昭反抗不成被缚到一边,内心着急,却也没有办法,来人实在太多,他们的反抗好似螳臂当车,不一会几人又被逼到墙角。
明尘因为旧伤未愈,也逐渐不抵金守节有力且构思精巧的招式,被逼到景湛几人身边,剑指喉间。
“葳川藏了这么多年的物灵也不过如此。”金守节一手拿剑,说完,仰天大笑起来。
明尘咬着牙死盯着面前这健硕的老人,就是死在这里,他也决不能让他将身边几人带走。
“自不量力,”金守节看向司徒清野,嗤笑道:“我料葳川有多大的本事呢?哼,看来是我一直太高看你……”
话音未落,一阵破风声由远及近,金守节几十年没有听到过这样带着杀气的箭声,他迅疾地往后一翻,还未站稳,一只白尾黑身的箭深深射入了一边的树干上。
“大哥,我来迟了!”
清朗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不待众人看清,那人一边疾跑,一边拉弓,朝着精湛几人身边的侍卫射出数箭。
侍卫们躲闪不及,被射倒一片,生生地给几人射出一片喘息之地。
箭声停下,众人才看清一名穿着月白色箭袖,长发爽利地高绑在脑后的少年,正站在司徒清野身后的房檐上。
“你是何人?”
金守节从未听说过葳川还有这样的人物,这少年的身手实在是漂亮,金氏子弟中竟无一人能与之匹敌,他很感兴趣,于是高声发问。
“行不更姓,坐不改名,司徒献之子司徒清友。”
少年拿着弓箭,居高临下地报出自己名讳。
“我当是谁,原来是被放逐者的儿子,”金守节淡然地抚着胡须:“你可知道,葳川本来也有你们一家的份儿?现在却委身于最偏远的唤雪,难道一直甘愿为他人作嫁衣裳?”
“少废话,我家的事不需你一个外人置喙。”
金守节虽健壮,毕竟是年老之人,经过刚才一番打斗,体力已经有些不支,本想挑起对方内部矛盾,没想到这少年不吃这一套,只好不屑笑笑:“又来一个又如何?再杀一个便是。”
“是吗?”
利落的女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最高处的房檐,一名穿着淡绿色衣裳的女子轻盈地坐在上面。
长鞭像一条细蛇蜿蜒在她腰间,一旁还站着个抱着双臂的健壮魁梧的男子,他们的衣裳都不是煜都的样式。
皑抬起沉重的眼皮,月色明亮,火光耀眼,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看到了阿翡眼底的悲伤。
“有意思,”金守节双手背在身后:“今天还真是热闹,连日落族都敢跑到我煜都的牢狱了。”
阿翡跳到皑身边,扶起他的瞬间,两滴泪便落到他脸庞,好似他也在哭。
“我没事。”皑擦去阿翡落下的泪水,笑着道。
“怎么会没事……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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