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渺直觉这人已经认出叶湫了,但绝对不是认出他是“叶湫”,是认出曾经的那个锦衣卫。
叶湫不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更何况这人白天就在看他,但是现在人太多,并不是发作的时机。
宋渺伸手在这人面前晃了晃,问:“兄台贵姓?”
粗犷男子的视线被扰乱,继而只在宋渺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转移到叶湫,这才开口:“辜炀。”
意外的,听得出这人的声音虽然厚重,但很年轻,宋渺轻轻摇头:“不认识。”
辜炀根本就不接宋渺的话,宋渺又说:“你认识我师弟?”
辜炀又看他一眼:“你师弟?”
“对啊,”宋渺随口回答,随后轻吸一口冷气,不知道为什么,看辜炀总觉得越看越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怎么觉得这样眼熟?”
辜炀:“我没见过你。”
“那就是见过我家小叶喽?”
辜炀不出声了,叶湫也转头看过去,辜炀的视线和叶湫对上,他才说:“我记得你是叶湫了。”
宋渺和叶湫的眼神忽然透出一丝危险来,从长相到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这一刻散发出极其相似的危险气场。
酆竟遥不了解别人还能不知道宋渺吗?除了第一次,两人还不认识的时候打的那一场架之外。
宋渺就再也没有和他正正经经打过,他也再没有从宋渺身上感受到明显仇视谁的气息。
即使行侠仗义之时,遇到非杀不可的人,宋渺的情绪也多是惋惜和无奈。
他没有那些正义侠士一样嫉恶如仇,酆竟遥甚至感觉宋渺压根就没有那些情绪,行事全靠自己的“正义准则”,而非那一颗心。
宋渺和许多江湖人不一样,他蒙着一层纱,谁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酆竟遥琢磨透宋渺这一点后,第一感觉是庆幸,庆幸世间繁华,融不进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他。
所以此刻的酆竟遥就知道,能牵动宋渺心的人不多,叶湫算一个,能让宋渺起杀心的事也不多,这个辜炀手里,一定有一件。
辜炀看叶湫的眼神有些受伤,但这种情绪一闪而过,他很快就解释道:“我只是在确定是不是你,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叶湫不能放心,手腕上的银丝镯轻晃,杀了辜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是有一个人能认出来他,就有第二个,杀是杀不完的。
杀……叶湫忽然被一阵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压迫地喘不过气,果真成了这样,他真的要变成那种只知道用杀戮解决问题的人了吗?
叶湫收敛杀气,宋渺也很快变成平时那样,接风宴中高手如云,这意外发生的一点插曲,还是不让别人注意到的好。
宋渺打量辜炀,视线似乎已经透过那一脸的胡子和头发,看清楚他真实的长相:“我还是觉得你长得很眼熟……”
辜炀全身心都在突然低落起来的叶湫身上,根本不搭理宋渺。
宋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讨厌这个人。
酆竟遥拿起手边还没用的筷子,捏着圆头那一端,趁着宋渺不注意,用方头那一端挑起宋渺的下巴。
宋渺随着他的动作转过头:“?”怎么着,活腻歪了吗?
酆竟遥借着这个姿势凑近,说话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他身上没有味?”
宋渺更疑惑了:“啥味?”
酆竟遥皱着鼻子,手在鼻子前挥了两下:“没有。”
宋渺这下明白了,再斜着眼睛去看辜炀,就看出来点东西,他之前的重点都在放在探究那份长相上的熟悉感。
现在再看,这人一身衣服破烂的不成样子,但难得干净整洁,头发胡子糊了一脸,却没有从里面看到脏污。
到最后,还发现辜炀身边放了一个几乎等人高的黑色宽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宋渺看辜炀,酆竟遥在看宋渺。
他和宋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那张被女娲娘娘格外偏爱的脸,任是他有心找茬,也挑不出任何瑕疵,心中不禁暗叹,这样的一张脸要是诚心勾引起人来,是没有不成功的。
酆竟遥忽然涌起一个念头,要是能在宋渺脸上咬一口,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宋渺视线回转,再次落到酆竟遥脸上,发现酆竟遥在发呆。
下巴上筷子的冰凉触感还在,宋渺趁其不备,伸手。
“啪!”
酆竟遥凳子再次惨遭毒手,成功从三条腿的凳子变成两条腿的。
酆竟遥险些没摔进宋渺的怀里去,在脸距离宋渺的胸膛还有最后一点距离的时候稳住身形。
趁着这个姿势,顺手握上宋渺的两根凳子腿,五指收拢,两条腿应声而断。
宋渺眼疾手快单手按着桌子,只趔趄一下就稳住身形。
酆竟遥腰上用力一带,连人带凳子回到原位,整了一下褶皱的衣角,又变成了那副端正公子的做派,丝毫看不坐着的凳子已经重度伤残。
此刻回过神,他觉得自己是疯了,方才才会有那样可怕的念头,又觉得自己会有咬他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宋渺白天咬的伤口还在疼!
宋渺的偷袭不仅打断了酆竟遥的思绪,还让他忽略了藏在这些思绪下的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嫉妒。
宋渺连人带凳子摇摇晃晃没个正形,没一会就托着下巴,表情委屈巴巴看向对面。
酆竟遥顺着视线看过去,鸣钰正神情关切地看宋渺。
好好好,又装起来了!
“好事将近,怎今夜怎不见新娘子啊!”
座次略靠下的百川门掌门人古山和鸣柏阳攀谈许久,把对面四位鸣公子诶个夸了一遍,终于注意到,两日后的新娘子并未在席上。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成亲也没有大户人家那么多繁文缛节,更没有说,成婚前夕,新娘子不能出来见人的规矩。
二公子鸣珏提到自己的未婚妻,笑得幸福洋溢:“她有些害羞,近些日子筹备婚礼,她也很累了,我就让她早早休息了,等后日婚礼,晚辈定好好向世伯赔罪。”
古山笑得豪迈:“这倒无妨,只是听说,这丫头去年年前离家出走,说要逃婚,可把陆老弟气的不轻啊!
寒山剑派已经到了许多日了,听闻新娘子都没来见爹娘一面,这总是不太好吧。
父女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呢!你也很该好好说说你媳妇!”
这话是对鸣珏说的,鸣珏被说的心中不快,方才神色间的喜气已经淡了大半。
鸣珏还没开口,鸣柏阳先说:“琪儿从前也没见过珏儿,古兄你也知道,这门亲事,是琪儿亲娘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娃娃亲。
她像他祖母,性格刚烈,不愿意就这样听父母的话就盲婚哑嫁,这才离家出走。
不过姻缘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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