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二狗子!快起来!新郎官来接人了!”一道模糊朦胧的声音由远而近,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缓缓地飘进了床上挺尸般躺着的人的耳朵里。
陈时是个厨师,年轻时偷学了不少店的手艺,他省吃俭用,硬是从微薄的薪水中抠出了一小笔钱,去新东方镀了个金,毕业之后,从小助手干到顶级厨师,最后自立门户,开了个中式药膳小餐厅,渐渐地也在业内打响了名声。
年纪大了,事业有成,催婚就提上了日程,陈时命苦,没爹没妈,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也就隔壁的老太太记挂他。
老太太心地善良,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每次看到他总是念叨着:“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天日子喽,可你这孩子不成家,我这心里就像悬着一块大石头,舍不得走啊。”
陈时就是去见老太太介绍的女孩子时出了车祸,两个车头相互撞上的时候,他只觉得一阵剧痛,心里还调侃的想到,这下好了,老太太不用舍不得了,说不定他在黄泉路上走慢点,俩人还可以在冷冷清清的黄泉路上搭个伴。
只是这黄泉路怎么突然这么吵啊,声音还越来越近,伴随着“啪啪啪”急切拍门的声音,陈时猛地睁开眼睛,荒唐地想到,这是诈尸了!
陈时只觉得浑身难受,喉咙里干涩的像是要裂开,嘴唇像是干结在一起,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不适。他用力撑着床沿坐了起来,破旧的木门挡住了光线,昏暗的屋子里,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木桌,桌上摆着两个盆,盆里像是发了毛的酸菜,一阵难以忍受的反胃感窜上来,陈时忍着恶心,眼睛看向四周,土卡拉的墙,土卡拉的炕,土卡拉的地面,他的眼睛睁得像鸡蛋大,这是什么鬼地方?
陈时赶紧颤悠悠又躺回去闭上眼,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这一定是在梦里。
“对对对,就是这,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开门,别是这二狗子不想嫁想不开自尽了!”
陈时嘴角抽了抽,聒噪又急切的声音如同尖锐的针一样穿透耳膜,入耳的吵闹瞬间击碎了他的坚强。
陈时睁开眼,透过微弱光线下飞荡的灰尘,他好像看到空中飘过2个大字,完了!
门口大娘敲不开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跑着去招呼人来撞门。趁着这来之不易的安静,陈时又坐起来,赶紧抓住大娘嘴里的三要素,二狗子,新郎官,嫁人。
什么?!
新郎官!嫁人!
他?
陈时?
要嫁人?!
不对,是,二狗子要嫁人!
二狗子?!
是谁?!
奇怪的要素搭配弄得他晕头转向,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人重重地敲了一闷棍,嗡嗡作响,陈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慢从这些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丝真相。
对!他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
联系到穿越前他刚刚出了车祸,又想到这人浑身酸痛,口唇干裂,大概是一病呜呼了,所以自己的灵魂就这么水灵灵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而二狗子,都叫二狗子这么不体面的名字了,肯定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难不成是自己的书童?!这想法在他心里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对,穿越这种事情他以前在小说里经常看到。如今身处于这个陌生又荒诞的环境里,除了在做梦,就只有穿越到古代这种解释完全合情合理。
一定是这样,自己一定是穿越成穷苦出身的寒门书生,古代的秀才少爷都是有书童的!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没问题!自己是书生,按照故事发展,他未来是要封侯拜相的!
他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挺了挺胸膛,意气风发的打开门。
外面,大娘正好带着几个人跑了回来,眼见他开了门,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赶忙笑着迎了上来,“二狗子,你这孩子,半天都不开门,可把我急坏了,还以为你出啥子事了呢。”
大娘怀里紧紧抱着一捆喜服,喜服的料子看上去不错,红色的布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金线银线交织在一起绣成精美的花纹。大娘不由分说地把喜服塞到他手里,嘴里还说道:“陆大郎怕你没钱准备喜服,特意托人送过来的。你快换上衣服吧,要是误了时辰,可不得了。”
陈时抱着喜服,陷入沉默,缓过神来之后,猛的退回屋子关上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陈二狗!竟是我自己!
陈时大受挫败,丢了魂儿似的默默走到一边。他抬起手臂拿起桌子上的铜镜,手指轻轻触碰着铜镜有些粗糙的边缘,心里想着,“我是什么很猥琐的人吗?”
镜面上出现一张瘦削的长脸,脸颊有些凹陷进去,眼睛下面青黑一片,像是吸毒吸过劲的样子,整个人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萎靡。
陈时沉默了会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不由自主想到,“确实猥琐。”
陈时对镜自怜了会儿,猛的想起被他遗忘的事,什么叫新郎官马上来接他?!
他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堂堂七尺男子汉,才高八斗,英俊非凡,竟然要嫁人了?!
到底是哪个古代封建?
陈时的手有些颤抖地慢慢往下摸去,手指触碰到那温热的二两肉时,他心里紧绷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哐当”一声落了地。他暗自庆幸着:“还好还好,还算完整。”
陈时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开始担忧,他皱着眉,眼睛里满是疑惑,难不成自己是个骗婚gay,可这人高马大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骗婚成功的啊。
他捋了一撮头发下来,歪着头,朝着镜子娇羞地眨了眨眼,刚一做完这个动作,他就立马把镜子扣下,嘴里嘟囔着:“太恶心了,镜子都要裂了。”
陈时的脑袋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各种被人揭穿骗婚之后的情景,他只觉得后背发凉。
以他微薄的历史知识来看,古代的刑罚很重,自己很可能要被浸猪笼,陈时不敢再多想了,只想赶紧收拾行李跑路。
眼睛在屋子里扫荡了一圈,最值钱的就是那件喜服,陈时不信邪,又身体力行地翻了一圈,一个铜板没找到还出了一身汗。
陈时穷的连声响都没听到,更恶心了。
浸猪笼就浸猪笼吧,陈时套上大娘刚送来的喜服,自暴自弃的盖上红盖头。
陈时开了门,大娘赶紧扶上他,边领着他出门边嘱咐,“二狗子,你命苦,爹娘死的早,亲人缘浅,如今无牵无挂的嫁到陆家去,也省的想家。到了那边,要好好侍奉郎君,虽然陆大郎自个儿也是命苦,无父无母的,还拉扯着个小弟弟。不过好在这郎君读过些书,还有能傍身的手艺。你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陈时抓到重点,自己无爹无娘、孤苦伶仃。
以前对老天是敬畏,如今只想骂娘,陈时满心愤恨,在心里偷偷抱怨,老天爷诶,我再也不会叫你爷了。
好在听大娘的描述,对方可能是个肩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书生好啊,书生文雅,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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