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笑了,“这么不留余力的替那个孽障说好话,是不是担心朕会罚他?”
姜岁欢也笑了,“我从陛下的眼中,看到了您对郡王毫无保留的纵容和爱护。”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导致凤西爵在京城横着走的罪魁祸首,绝对就是元帝本人。
若有所思地看了姜岁欢好一会儿,元帝说道:“朕想不明白,你这么聪明又有主见的小姑娘,当初为何要嫁给秦淮景?”
倒不是元帝心存偏见,而是秦淮景这个人,方方面面都配不上姜岁欢。
哪怕秦淮景头上冠着国姓,又是元帝正儿八经的亲侄子,他也没办法把这两个人想象成为是一家人。
“关于我和宣威将军的那段婚姻,我以为郡王已经向陛下解释过了。一段被上天注定的短暂宿命,走个过场,现在已经成了过去式。”
元帝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不愧是南宫晏的徒弟,做事的风格,说话的方式,的确受了你师父的真传。”
停顿片刻,元帝又问:“你可知朕与你父亲之间是什么交情?”
姜岁欢知道,元帝口中的父亲,指的是姜政言。
她也知道,元帝和姜政言之间交情很深。
否则元帝称病期间,也不会放心的把朝政交给姜政言处理。
只不过这种话,不适合从她口中说出来。
“我父亲对朝廷忠心不二,于陛下而言,自然是可以信得过的肱骨之臣。”
元帝冲姜岁欢做了一个坐下手势,看她的眼神,也如同长辈在看一个喜爱的小辈。
“朕未登基前,与你父亲,称得上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好兄弟。”
“即便后来坐上皇位,交情也从未发生过改变。”
“这些年,没有你父亲从旁辅佐,朕的皇位也不会坐得这么稳。”
“他对朕付出得毫无保留,朕也不想有愧于他。”
“可是在你的事情上,朕却对他隐瞒了。”
姜岁欢岂会听不出元帝这番话的弦外之音。
“陛下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把我和广平侯府之间的关系,向姜家坦白?”
“给朕一个你不想坦白的理由。”
姜岁欢想了想,给出答案,“一切都源于立场问题。”
“我爹我口中的爹指的是广平侯白玄冥。”
“之于朝廷他是叛贼虽然我从不相信我爹我娘以及我四位哥哥会背叛朝廷。”
“但两年前这个奇葩又可笑的罪名就是被某些人毫无逻辑的扣到了他们头上。”
“我没被姜家认回怎么都好说现在名字上了姜家族谱之于姜家我就有一份责任存在。”
“如果贸然把我是广平侯养女的身份告诉姜丞相只会让他左右为难。”
“毕竟广平侯一家六口的叛国嫌疑直到现在还没被洗清。”
元帝听出她话中的端倪。
“所以你在用这种方式护着姜家?”
“如果陛下这么认为我不反驳。”
直到现在姜岁欢对姜家仍然没有很强烈的归属感甚至还在潜意识里与姜家划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她知道这种行为很没良心。
住进姜家这些时日她不是看得出来除了盛婉书和姜知瑶姜家的每一个人都在竭尽所能的与她修复亲情关系。
也许就连盛婉书也是真心想认回她这个女儿。
是她无法打开心扉总是在那些人靠近时本能的关闭所有的心门。
因为她不确定心门打开后迎接她的是无限度的包容还是不可预测的血雨腥风。
既然立场被划得这么清楚待有朝一日面临选择必然要把姜家屏蔽在危险之外。
这也是她为人女为人妹唯一能为姜家做的。
元帝说:“可是你的秘密
姜岁欢回得也坦然“整个大晋都在您的掌控中您自然有足够的资格坐在高处看他人演戏。”
元帝眼中露出欣赏“难怪爵儿对你如此上心眼界格局果然有趣。”
姜岁欢微微福身“陛下谬赞。”
元帝:“现在来说说正题吧救了朕你希望得到什么赏赐?”
姜岁欢:“我想要什么赏赐陛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吧。”
元帝:“是不是希望朕还广平侯府一个公道?”
姜岁欢片刻都没犹豫“是!”
元帝挑眉“既如此你为何迟迟不肯提?”
姜岁欢:“
我这个人,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两年前洛城那场战役,我爹是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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