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心下烦闷,又舍不得让薛姨妈伤心,勉强跟薛姨妈说了两句,回到屋里睁着眼睛想了一夜。
一时忧虑己身名声不知如何,一时担心哥哥在外闯祸,一时又想到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都是长辈们商议,左思右想的一直到天明,才略略的睡了一会,再醒来便已经是天光大亮,宝钗心道迟了赶紧起床,只是略微有些无精打采的,别人问时就随便推搪过去。
谁知宝钗梳洗好往外走时,便见薛蟠打扮的人模人样的往薛姨妈的院子里来,宝钗和薛姨妈母女两个住在一处院子里面,薛蟠住在外面的隔院里,一见到宝钗出来,薛蟠便张着胳膊去拦她:“好妹妹,好不容易撞到你,你这一大早又往哪里去,我听下面的人说昨天晚上妹妹饭也没好生吃,这也难怪妹子,她们昨晚的饭做的清淡,吃着也好没意思不过垫个肚子,所以我一大清早便让她们炖了烂烂的羊肉,妹妹好歹吃些早饭再走。”
宝钗虽然不想理他架不住薛蟠一个劲地附小做低,原来是薛蟠一大早醒来想起昨天的事情,又特地跑来跟宝钗道歉,一会说自己喝多了妈妈一说气性上来便走了,一会又诅咒发誓说自己今后再也不往外乱说了,闹得宝钗不得不理他,薛蟠见宝钗不生气了,方又送了宝钗一个金锁,又把宝兄弟说的那番话又给宝钗说了一遍。
薛蟠到底还是记挂着这个妹妹,虽然妹妹有许多金锁了,但是不还是少自己一个,且自己特特给香菱打了一个,若是不给宝钗打被宝钗知道了岂不难过,昨天拿到手想着回来就给宝钗送上的,谁知道回来被薛姨妈一顿数落哪里还待得住就先跑了,跑出来才想起来妹子的金锁没给,但又不好再回去,只好等到第二日再给。
宝钗见薛蟠送她金锁先是一愣,她因为金锁被人传闲话内心里面正不自在,此时本该生气薛蟠往她心里的伤口撒盐,谁知道还没等发作薛蟠又搬出来一套十分体贴的话来,宝钗听了果然也十分感动,又想着这事情到底也不是薛蟠自个闹出来的,自己家里又不是不知道薛蟠的性子,知道了也忘记了叮嘱他,见薛蟠诚心道歉,心里早已原谅了他,只是还要敲打两句。
“你自个说的,日后定不再犯的——”
“这是自然,老天爷见证,下次定然守口如瓶,不向外透露半个字。”
此时湘云已经有两三月没来贾府,贾母闲下来又想起湘云来,一早便打发人去接,史家也得知了薛家的事情,因此借口夏天天热留了湘云两个月,此时见事情了了且又快到了中秋,贾府那边贾家又派人来接,只得让湘云收拾了行李来贾家住上两天,在中秋节之前再回来。
黛玉本想着这湘云嫉恶如仇的性格必然是看不惯宝钗的,谁知道没两日湘云便和宝钗混的熟了,黛玉看的啧啧称奇,湘云跟宝玉宝钗坐在一处赌骰子玩,两人都让着湘云因此湘云玩的很尽兴,玩的累了便见到黛玉坐着一旁看着她们笑呢。
湘云忙招呼黛玉:“林姐姐你也一起来玩。”
黛玉笑着道:“我也不爱玩这个,我去看看凤姐姐,她这两天还说身上不好呢。”
湘云也有许久没有正经和凤姐说过一句话,来了贾家之后凤姐天天都忙因此也就暂时搁下,这样一听便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站起来道:“我也许久没见凤姐姐了,我陪你去看看她。”
两人并肩往外走,一时湘云对宝钗赞个不住,黛玉噗嗤一笑,湘云不解,忙问黛玉笑什么。
黛玉见湘云待宝钗极好,心里早有醋意,只是不好表露出来,此时湘云来问,黛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我笑你最好的朋友有这么许多呢,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你最喜欢的人是旁人,转眼又对宝姐姐黏上了。”
湘云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难不成你竟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
“吃醋的人我就不说是谁,有的人心里有数呢,只是你们确实都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可没说谎话。”
“这可是悖论了,既然是最喜欢的人怎么能有好几个,可知你是说谎,是心不真了。”
“谁说谎谁吞针呢,谁要在这里骗人?比如宝哥哥我最喜欢跟他一起玩,他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比如林姐姐,我最喜欢和你一起聊天,谈论书本,你是我少年时最好的朋友,宝姐姐我喜欢和她说些日常琐事,她是我长大时最好的朋友,哪里又有不一样呢?“
黛玉心里一动:“你这话似乎有理又似乎无理了。”
湘云笑道:“正是大实话呢,你跟宝哥哥会谈论书上写的东西吗?”
黛玉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宝玉和她确实不怎么谈论这些东西,探春她们看的书不如黛玉的多,许多东西她知道迎春她们不知道反而隐隐成了炫耀似的,黛玉心多,因此她一般也只能和湘云说说,被这么一问有些哑口无言:“就你歪理多。”
湘云拍手笑道:“可是被我问住了不成,就如春天我最爱牡丹,爱她雍容华贵;夏天我最爱荷花,爱她气质高雅;秋天我最爱桂花,爱她馥郁芬芳;冬天我最爱梅花,爱她的傲雪寒霜;难道只能喜欢她们其中哪一种的花,喜欢其他的花便是心不真了?”
黛玉若有所思,默默细思起来,笑道:“你这般说的确实有理,没想到你小小一个人心却这么大。”
湘云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这种便是君子之交了。”
黛玉笑道:“好一个淡如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就处成像水一般的。”
湘云却觉得此事实在是正常,湘云笑道:“这不是正常的,家里人口虽多却个人有个人的事情要做,就是姐妹也不是能时常就在一处的,她们也有她们的事情要干,只好今日和这个人聊天,明日和那个人谈诗论画,自然能发现各人有各人的好处了。”
黛玉听了这话突然想起湘云的身事来,听闻她自幼父母双亡,竟是半分父母的记忆都未曾留下,从小就是几处人家轮流着照看大的,就说在贾府,贾母虽然疼爱她,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还有宝玉在,也要隔着一层,况且住上一段时间便要家里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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